此时夜已经很深了,暗淡的月光下,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北原拓真如同一个幽灵般悄然靠近楚家,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确定没有异常后,便轻手轻脚地来到围墙边,围墙边生长着一些杂乱的野草,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
他的脚直接踩上去,紧紧贴着墙壁,仿佛要与黑暗融为一体,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双腿猛地发力,身体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般腾空而起。
当双手成功搭上围墙顶部时,他缓缓地抬起头,警惕地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
确定安全后,他慢慢地将身体向上拉,直到整个上半身都越过了围墙。
接着,他轻轻地摆动双腿,让自己的身体完全翻过围墙,落地的瞬间,他如同一片羽毛般轻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中透露出冷酷与决绝。
与此同时,谢卿卿的手腕处,一颗珠串如同被无形的手捏住往外拉,直到珠串的松紧串绳达到极限……
啪——!
珠串立刻回弹,谢卿卿直接被痛醒。
她心里一紧,这是她和艾真心交代的,如果有危险,哪怕是她在睡觉,也要立刻叫醒她。
她把楚正生的手拿开的时候,一道漆黑的身影已经从珠串里闪了出去,径自从窗户去了前院。
“……卿卿?”楚正生迷迷糊糊唤着她的名字。
“你睡吧,乖!”谢卿卿不想打扰他。
“好,尿桶在外室,你别去旱厕,明早我去倒啊。”楚正生以为她是起夜,叮嘱道。
知道她不喜欢旱厕里总是会有蛆虫爬上来,所以每次她解决生理问题都让她在屋里。
“快睡觉。”谢卿卿的手抚过他的眼皮,手动帮他合上眼睑。
楚正生被她这一抚,心底也同时升起酥麻的感觉,反而更清醒了。
但他还是顺从地装作睡着的模样。
谢卿卿裹上外套,去外室拿了纸笔才去了院子。
而床上的楚正生却重新睁开了眼。
出去了?
院子里,北原拓真正与艾真心“深情”对视。
谢卿卿看着已经被催眠的北原拓真,“你让他把他们在国内的敌特还有策反的人都写出来,写下来后再让他去京都找那位领导去吧。”
北原拓真自然不能接近那位领导,可是他若想靠近,自然就会落到领导手里。
希望这份礼物,那位会喜欢。
艾真心的眼看着北原拓真,这一幕在黯淡的月色下显得有几分诡异。
艾真心是第二个凝结了衣服,外形像人类的诡异。
她站在那里,黑色套装如暗夜的静谧,流畅的剪裁贴合着她的身形,展现出优雅的曲线,上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散发着一种内敛的性感。
一头乌黑的秀发整齐地梳在脑后,一丝不乱,那副金丝眼镜架在她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明亮而深邃,
此时艾真心就看着北原拓真,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北原拓真就机械地从谢卿卿手里接过纸笔,就那样写了起来。
谢卿卿这是第一次看见艾真心控制人的手段。
这也太防不胜防了!
“哦,那个艾真心,你送他和戴和平去京都吧,你们出来的时间只有一天,我怕你被封禁了,他们恢复神智。”
艾真心的声音在她的灵魂里波动开来,“好的,主人。”
等北原拓真写完,艾真心带着他去了戴家。
戴和平见北原拓真这么快回来,还带回来一个穿着精致却怪异的女人回来,表情就十分不好,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又是谁?”
北原拓真站在一边,也不回答他的话。
而艾真心没有和戴和平浪费口舌,这个世界的京都距离挺远,她需要立刻带着他们出发,才能在一天之内赶回来。
戴和平感觉到不对劲,可已经迟了,他只觉眼前一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柔和的阳光渐渐洒向大地,天亮了。
中南那海的冬日清晨,冷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老人身着灰色中山装,正悠然地在中南那海的小径上遛弯。
老人神态安详,步伐稳健,仿佛在与这宁静的清晨进行着无声的对话。
身边的警卫员身姿挺拔,全神贯注地守护着老人,眼神不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就在这时,两个陌生男人突然出现。
老人和警卫员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都不由得怔了怔。
老人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两人。
警卫员则立刻进入高度戒备状态,身体紧绷,一只手悄然摸向腰间的武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我是大和帝国的特务分子,来自首!”
“我是勾结特务的叛国贼,来自首!”
老人一生历经无数风雨,见证了时代的沧桑巨变,那些波澜壮阔的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邃的纹路,却也赋予了他无与伦比的沉稳与睿智。
他曾在枪林弹雨中从容指挥,也曾在复杂的政治风云中坚定前行,无数艰难险阻都未能让他退缩半步。
然而,即便是如此阅历丰富的老人,也万万没想到会有敌特和叛国贼自己来自首,而且还自首到他的面前来了。
此时,那个敌特在老人如炬目光的注视下,机械地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份写得密密麻麻的潜伏名单。
那纸张折叠得十分整齐,被他打开,露出密密麻麻的名字,字迹很流利顺畅,一看就是一口气写下的。
而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都仿佛是一颗隐藏在黑暗中的定时炸弹,如今被他亲手呈交出来。
接着,他又拿出了戴和平画的那处军事基地的地图。
地图上面的线条和标记却清晰可见,那是对国家军事安全的巨大威胁,这两份至关重要的物品就这样被他高高举着。
日光洒在地图和名单上,老人的目光紧紧盯着这些物品,周围的空气仿佛更加凝重。
警卫员的眼神也越发警惕,守护着老人,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敌特和叛国贼是来自首的,还有这么重要的证物,怎么看都显得荒诞离奇。
这两个人该不会是想趁领导去拿这物证的时候,对领导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