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米梵出了医院,来到附近不远的一家回春堂中医馆,拿着早已写着药名的纸片,递给药师。
"请问,你们这里有这些中草药吗?"
药师接过纸张,仔细看了一会,拿着一支铅笔,边打勾边说着"虎骨没有,可用狗骨代替,牛膝、熟地、龟板……这些药都有,鹿角霜、紫河车这药要定制,这个…… "
她转头朝坐堂的那位老中医叫道"张大夫,你老过来看看,这三种药,我不识得。"
"哦,让我看看。"
张大夫走了过来,戴起老花镜,拿着那张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三种药,水参即是知母;?虫,仍土鳖;马鳖,即水蛭,这三种药都有。”
“这位客人,你所要的药只有鹿角霜和紫车河没现货,其它的都有,你看?”药师问道。
“你这里有的,我先买下,另外的两种药,你们什么时候能制作出来?”
“至少一个星期。”
“啊,这么久,我急着要配药,麻烦你告诉我,这两种药哪里有卖?”白米梵哪有时间等待。
“这个,我不清楚。”药师想了想答道。
一旁的张大夫,不是很肯定的说道“我记得,好像……好像药……药鼎堂有。”
“药鼎堂?”
“对,没错,就是药鼎堂。”张大夫已经记了起来,肯定的说道。
白米梵买下药材,用手机导航查到了药鼎堂的位置。
“乘坐七号线地铁,再转三号线,在柏树下站下车。”
当白米梵看见药鼎堂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据说药鼎堂的天井里,立着一个大药鼎,相传是上古时期的神农氏用此鼎熬过草药,普济受瘟疫折磨的山民百姓。
药鼎堂也因此大药鼎,而闻名于世。
当他迈进大堂时,似乎有淡淡的一股压力笼罩在身上,胸口突然有些温热,那压力转瞬即逝了。
他用右手摸了摸胸口,却见迎面过来一位身着制服的女服务员。
"先生,你是看病还是抓药?"她微笑的问道。
"抓药。"
"抓药在右边,请跟我来。"服务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转身往右走去。
他连忙跟上,胸口也似乎没什么感觉了。
"这是我想买的药,请问有吗?"
他拿出一张写了鹿角霜和紫车河的纸片递给药师。
柜台里的药师,接过看了一眼,道"有。"
"对了,这里有虎骨吗?我还想买点配药。"白米梵问道。
药师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小兄弟,你真会开玩笑,老虎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谁敢杀虎!虎骨早已绝货多年了,没有!"
"哦,没有就算了,那就买这两种药材吧。"
白米梵只是试探一下而已,没想到对方口气刚硬的怼了过来,话还说的滴水不漏。
买好了药,他就赶紧出了药鼎堂,一出来就感觉心里舒坦多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急着想回家熬药,也没去多想,就赶紧往地铁站走去。
白米梵家在白鹤镇白家村,白家村大多姓白,他们自认为是仙鹤的传人。
但几千年来,也没见那个白族之人飞升傲游蓝天白云之上。
"咦,村里来了警车。"
在村公所旁边停着两辆警车,白米梵顿时心里不由的一阵紧张,心虚的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小梵回来了?"一个弱哑的声音问道。
"娘,我回来了。"
白米梵来到客厅,她娘从里屋推着轮椅出来。
"娘,刘姨呢?"
刘姨是他家的远房亲戚,特意请来照顾他娘的,进来时,没看见人影。
"哦,她买菜去了,应该快回来了。"他娘说道。
"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遇见了一个特别有名的老中医,他开了一个方子,说吃他的这个方子,一个疗程,药到病除,我现在给你熬药去。"
他只有借老中医之名,安慰自己的母亲,实际上,这上古医方能否治好他娘的病,他也没十分把握。
"唉,没用的,纯粹浪费钱。"他娘叹了一口气。
白米梵来到厨房,取下背包,把药拿了出来,放在一个篮子里。
而后,在柜子里找到熬药的药罐,洗干净,把买的药放入药罐,然后倒入三碗水,放在煤气灶上熬起药来。
他静静的等着,但心里还是在想着村部门口停着的警车,心里难予平静。
没等多久,药熬好了,倒出药汁刚好一碗。
白米梵正准备把药端出去,就听到前面开门的声音。
"小刘回来了。"他娘问道。
"是…是的,白嫂。"刘姨答话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们是谁?"他娘又问道。
跟随刘姨后面,还进来了四个腰里鼓鼓的彪形大汉。
"啊,他…他们是来修水管的。"刘姨声音依然在颤抖。
白米梵反而镇定了下来,逃是逃不掉的,心想自己只是拍了一些照片而已,算不上什么太大的事情。
他只是没想到刑警来的太快了,当他看见那四人时,端着药碗的手轻微抖了一下。他没理他们,直接来到他娘身边。
"娘,你喝了这药,病就会好的。"
"小梵,让我来端给你娘喝。"刘姨强笑道。
"嗯,灶台篮子里还有六包,每天一包,要分别熬两次,早晚各服一次。"白米梵叮嘱道。
"嗯,我记住了,小梵,你放心吧。"刘姨看着白米梵,眼泪流了下来。
"娘,我走了,你会好的。"
"你吃了饭再去吧。"他娘还以为他回学校。
"娘,不用了,那边有饭吃。"
白米梵在那四人的夹持下,走出了家门。
当大门一关上,一名大汉立即将白米梵的双手往后一扭,另一人拿着手铐,"咔嚓"一声,将他的手铐了起来。
在许多村民的围观下,白米梵被塞进了警车,向刑警队驶去。
"市警察局已将该案上报部里,定为特字号重案,要求市局必须在三天内破案。刘队,有没有信心。"
坐在审讯室里的刘队,心里还在想着张局长的交待,自己也拍了胸口,保证完成任务。
这不一个上午时间,就抓到了一名嫌疑人,这也可以暂时先应付一下新闻媒体。
他看着对面双手和双脚都被铐在矮椅上、拉塌着头的嫌疑人,一个大学生,瘦瘦弱弱的,斯斯文文的,心怎么就这么黑、这么狠毒!
"开始吧!"刘队说道。
主审是刑侦队李副队长,对着白米梵,一声喝道"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
"白米梵。"
"年龄?性别,在哪里读书?"
"21岁,男,在大夏医科大读书。"
"把你昨天晚上做案的经过,仔仔细细的交代清楚,争取政府宽大处理。"李队口气温和了一些,似乎在和你交心一样。
"昨晚…… "白米梵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很快把经过说完了。
但奇怪的事,他只能背出第一个医方,后面的好似全忘了。
"啪"
李队猛的把桌子一拍,大声喝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大方鼎藏那去了?你是如何杀害值班员的?白米梵!狡辩、编故事是没用的!"
"大方鼎?警官,你看我这小身板,能搬得动大方鼎吗?我没杀人,我只是想给我娘治病。"白米梵争辩道。
"我们当然知道你搬不走大方鼎,说,你的同伙是谁?躲藏在哪里?说了,就可以减轻你的罪状。"李队口气温和了下来。
"我没偷没杀人,我没同伙。"白米梵一口咬死。
"审讯就先到这里,他应该还没吃午饭吧,先让他吃饭吧。"
刘队见状,开口朝李队等人说道,并使了一个眼神。
审讯室只留下白米梵一人,孤零零的铐坐在椅子上。
在审讯室隔壁的房间,通过玻璃墙能清晰地看到审讯室的动静。
"都坐吧,介绍一下,这是部里刑侦局派来的黎组长。"张局长说道。
刘队朝黎组长点了点头,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李队汇报了审讯情况,最后说道"这人虽然年轻,看似老实,实是狡猾,得动用手段才行。"
"不,他没说半句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