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才响两声,姜妤就接了起来。
“哥,有事吗?”
“你们现在在哪里?”
裴昱州话音刚刚落下,电话那头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信号中断,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姜妤在短暂的黑暗中清醒过来,看见夏悠靠在椅背上晕了过去。
有人砸碎车窗,割断安全带,将她从车内拽出。
姜妤不顾碎玻璃划破皮肤的痛,看清拽她的人,有气无力道:“别动她,你要找的人是我!”
马涌哼笑一声,用麻袋将她罩住。
……
再次醒来,她睡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勒得非常疼。
周围是残缺的围墙,透过破烂的屋顶,姜妤算了算时间,现在可能是傍晚。
不算明亮的光线,姜妤瞧见对角有一件咖啡色风衣。
她惊了一下,想爬起来跑过去,但双脚被绑着,起不来,只能朝夏悠那边蠕动。
“夏小姐,夏小姐……”
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她不敢喊得太大声,惊动马涌。
夏悠醒来,头还很痛:“你……”
姜妤抓紧时间打断她的话:“你快坐起来,转过去。”
夏悠意识到她要给自己解开绳子,忙坐起。
姜妤捡了一块碎瓦片,背对她,就用锋利的刃口割她手上的绳子。
“对不起,连累你了。一会儿我会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到时候你想办法解开自己脚上的绳子,逃出去。”
姜妤不顾瓦片在手心割开好几道口子,割得非常用力。
“绑架我们的事什么人?”夏悠问。
“是变态。”姜妤道。
“你怎么惹到了这种人?”
那都得拜姜晚芙所赐。
姜妤没空向夏悠解释来龙去脉,一边割绳子,一边借着傍晚的光线查看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教室,那这里应该是一个废弃的学校吧?”她道。
夏悠目光微沉:“这就麻烦了。这种被废弃的老学校一般都处在偏远农村,附近可能连居住的人都很少,我爸他们是找不到我了。”
姜妤正要说话,外面传来脚步声,她赶紧靠着夏悠坐了下去。
可惜,绳子还有一点点就割开了。
两个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
“涌哥,你多绑一个女孩子回来,是为了犒劳我们兄弟俩吗?”
姜妤暗想:他们一共三个人?
马涌哼了一声:“老子的猎物,等玩残了才轮得到你。”
“是是是。”
马涌:“这两个长得都不错,现在外头风声紧,把人看好,等……”
马涌说话间就走到了凌乱的教室门口。
看见姜妤移动了位置,话题就此打住。
“醒得挺快,看来得给你们喂药才行。”
说着他就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当即离开,应该是去拿药了。
“你们两个大男人,我们被绑着手脚,又不会大喊大叫,你还怕我们跑了不成?”姜妤道。
马涌笑了一声:“别人我觉得不会,但你就不好说了。”
姜妤看向她,眸光微妙:“上次我不是故意跑的,因为我和姜晚芙不对付,所以不想她插手我和你的事。”
马涌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她,你还愿意配合我?”
姜妤笑了:“听过马总的一些事迹,有点好奇。”
马涌走近,捏住她的下巴:“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没人敢骗我吗?因为他们最后都死了。”
姜妤心尖儿颤了一下:“马总把我绑来,肯定不会管我愿不愿意,也要满足你的一己私欲,我没奢望让你相信。”
马涌哼了一声,松开她的下巴去抓夏悠。
“这小模样看上去也是个娇养长大的,身上皮肤一定很好,玩的时候一定带劲。怪就怪你倒霉,和她一起出门。”
夏悠对这个人恶心得不行。
“动我,你的后果是出不了?市。”
马涌因她的话笑了起来。
松开她,毫无征兆地一拳打在姜妤肚子上。
姜妤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她内心更是掀起骇浪。
肿瘤破了?
自己不会在这个时候死吧?
她死了夏悠一个人怎么脱险?
“你别打她!”夏悠急了。
马涌指着姜妤道:“这个女人害我在璂市待不下去,知道三天前多少人围剿我吗?我不还是跑出来找到了她。这个女人,我是一定要玩的,玩够了就卖妙瓦园区去,到时候还能凑得点路费,而你……”
马涌在夏悠身边蹲了下来。
“各处都长在老子自己喜欢的点上,等老子玩腻了,再考虑怎么处理你。”
夏悠吐了他一口唾沫。
马涌扇了她一耳光。
这时,手下把药拿了来,并给他带来一个消息。
“涌哥,二驴子说外面连乡村公路都封了,让我们晚上小心点。”
马涌没说话,拿出针头,挤出一点液体。
姜妤忍着胃疼,坐起说道:“让我们昏迷不醒,万一晚上有个风吹草动,你们要转移,我和她就是负担,你确定要给我们注射?”
马涌因她的话,要给夏悠打针的动作顿住。
姜妤继续道:“我是为你考虑,你要还是担心两个大男人控制不住我们两个小女人,那就打吧。”
马涌默了片刻,一针扎在姜妤腿上,但没推药。
姜妤只轻嘶一声,没喊痛。
“你要敢给老子耍花招,老子现在就把你弄死。”
姜妤再次吐了一口胃里翻腾上来的血。
马涌皱起了眉:“你有病?”
姜妤满嘴血腥气道:“我反正是快死了,怎么个死法无所谓,但是你要报仇,可不能只找我一个,千万别放过姜晚芙。”
马涌因她的话看了她一会儿。
姜妤面色苍白,吐出两大口血,她要死的这句话倒不像是假的。
“你最好别耍花样儿。”
马涌拔了她腿上的针,带着手下走了出去。
“你真的有病?”夏悠问。
姜妤眸色闪了闪:“他打的。”
夏悠不再言语。
天色暗下,四周变得漆黑。
两个女孩手臂贴着手臂取暖。
这时,马涌和手下进来,一人一个把她们抱了出去。
原来马涌在外面生起了火堆。
现场居然还有锅和食材。
“会做饭吗?”
马涌快饿死了。
姜妤抢在夏悠前面答道:“会。”
马涌的手下解开了她的绳子,把匕首抵在夏悠脖子上:“老老实实给涌哥做顿饭,但凡你有半点不老实,我就扎死她。”
“那你注意点,别给她身上留疤。”
姜妤活动活动手脚,走到火堆旁,锅就放在简易铁架上。
姜妤扫了一眼旁边的肥肉,二话不说把它们下了锅。
“让你炒菜,你摆弄这个肉干什么,这些肉都是不要的。”
手下站在夏悠身边,半弯着腰,刀还抵在她脖子上。
马涌紧紧地盯着姜妤,仿佛只要她有个和炒菜无关的动作,他就会跳起来控制住她似的。
姜妤神色寻常道:“你们没有油,不炸些猪油怎么炒菜?”
她的话有道理,两人没有阻止她。
一会儿后,锅里的肥肉成了油渣,半锅猪油冒着清烟。
姜妤暗暗看了看夏悠。
夏悠读懂她的眼神,闭了闭眼睛。
这时,马涌因为弯腰的姿势太累,伸了个懒腰。
姜妤趁他来不及反应,端起锅朝他的手下泼去。
“走,快走。”她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