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见此情景二话不说上楼就收拾好自己的书本,然后写了四封书信交给老马。
“你明日清晨就把这四封书信按照名字送到他们的手上。
另外,我跟夫人要出去赏雪,你和吴嬷嬷就把屋子好好的守着。”
老马早已看见福泉和福星这兄妹俩,那慌张的神色,也知道主子这是想把自己夫妻俩落下。
可是我们夫妻二人早已把年轻的主子们当成了亲人,虽然知道主子让我们留下是对我们最好的保护。
可若是不能待在主子身边伺候,那这么苟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老马拿着书信筹措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说:“主子,这书信奴才可以连夜去送。
您和夫人要出去赏雪,还请带上老奴夫妇吧!
奴才能给您驾车,贱内能给夫人做饭洗衣,在这寒冷的冬天,她能多烧个汤婆子给夫人暖暖手也是好的。”
何晨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弓着身的老马,见他眼里含着泪花目光沉沉,想来他也是有了一些察觉。
想着这段时间他们夫妻二人也是兢兢业业的,最终不忍心点了点头,那你和吴嬷嬷去收拾一下。
收拾好了就把包袱放在马车里,然后把家里的粮食搬上车就驾着马车去把信送了,我们半个时辰后在东城门碰头。
老马见主子愿意带着自己夫妻二人一同离开,立马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激动的说道:“是,主子,老奴这就去办。”
林汐见何晨已经对老马说了出来,就转头让其他几人赶紧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跑路。
这几个家伙也是手脚麻利的,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把自己的包袱都收拾好了。
林汐在他们去收拾包袱的时候,把自己房间里的东西和药铺里的所有物件都扫荡一空。
全部搬到了空间里,只是这些药柜和桌子太大,占地太宽,以至于一直待在一楼的小老虎有些不满。
这家伙在空间里吃得好,又是喝井水长大的,长得那叫一个快呀!
短短的几个月,它都已经长成了半大的老虎,这会儿见着有别的东西放进来,它就一直用的爪子去扒拉。
被林汐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虎崽,你再敢扒拉它们,我就剥了你的皮。”
这小老虎像是能听懂人话一般立马就蔫了,赶忙把自己的爪子收起来,还拿脑袋蹭了蹭林汐的手。
这一副讨好的模样,要说它是人穿道具装的也有人信。
林汐见它消停了,就赶忙退出来去扫荡其他的东西。
又要逃难了,这锅碗瓢盆肯定得带一些,不然这外面冰天雪地的,一口热乎的水都喝不上,那还不得冻成冰条子。
又用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这个院子就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
还好一早就让他们五个上了驴车,不然让他们看见了,怕是又没法解释。
林汐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一百五十两银子买来还没有住多久的房子,心疼的无法呼吸。
唉,真是的,早知道会有这么狼狈逃跑的一天,当初就不该买这房子,直接租房多好……
见他们已经在驴车上坐好,何晨就牵着林汐快步的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后院的小门,叹了口气就上了锁。
原本还想着有这么多人和东西会很挤,没想到打开车门见到的是他们留出来的一大片的空间。
那三小只像叠罗汉似的坐在了一起,而一旁的福星,虽然个头高大,但是此时她也是在尽力的缩小自己占位的空间。
就算是这样,她也还不留余力的在头上顶了两个包袱,手里还一边抱着一个油罐子。
待何晨两口子上了驴车后,福泉就道了一声:“主子,您和夫人都坐好了吗?属下要开始赶车了。”
“坐好了,走吧!”
“是”福泉应了一声,就赶着驴车胆战心惊的往巷子口走去。
走到巷子口转弯的时候,瞟了一眼守在大门口的人。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敲门喊人,就像是一堆雕塑一样,直直的望着大门。
只是在看到有驴车从巷子里出来时,众人都齐刷刷的转头看向了这边。
福泉看着这些人的动作,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这大冬天的愣是吓得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若是这会儿他们当中有谁走过来看一眼,那我们就会全部暴露出来。
就凭他们的穿着打扮和那身行头,怕是我和福星二人拼死一搏也护不住主子和夫人。
像他们这种高手,只要出手我方绝对是一个都跑不了的。
还好天色已晚,众人都没有看清楚我颤抖的手,就这么华丽丽的驾着驴车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给溜走了。
坐在驴车里的林汐,在车子启动时,紧张的脚趾头都在用力抓地。
还有她身旁的何晨也没有好多少,此时他把小媳妇搂在怀里死死的抱着,另一只手还攥紧了拳头。
生怕下一秒那些人就冲过来把自家的小媳妇抓走然后当成妖怪烧死。
还好这一路驴车行驶的都比较稳定,这就证明那些人并没有发现异常。
待驴车转过弯之后,福泉狠狠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然后拿鞭子抽打着驴子提速。
而站在药堂门口的众人在看到一辆驴车从小巷子里出来后,又齐刷刷的回过头看着药堂的牌匾。
想起刚刚从巷子里出来了一辆马车,王爷以为是郡主出来了赶忙派清风去拦截,结果发现出来的是一对老夫妻。
清风尴尬的放行,而金渊也想道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
自己都是刚刚才查到这些消息的,那我那位素未谋面的女儿,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而提前逃走呢?
况且任谁发现自己是摄政王的女儿,是当今皇帝的亲妹妹都不可能想着要逃走吧!
这泼天的富贵任谁见了都会努力的接住,所以这会儿再见驴车出来时,大家也只是侧头看了一眼而已。
几人又在药堂门口站了一刻钟左右,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
一动不动的站了这么久,身上早已落了一层厚厚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