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饭时,郭建中把张海波、周子荣,侯福来几个连干部聚到一起,研究了一下他们几个连干部分点包片的问题。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张海波去赵红军的一排,周子荣去周勇的二排。侯福来去副业队,郭建中负责后勤人员调配。农机维修等事宜。
说实在话,这个分配方案,侯福来还是比较满意的,他很愿意负责副业队这块儿。
因为副业队对都是新来的知青,比较容易管理。
农工郭又富老实木讷,只负责副业队的生产。队长杨军新来27连,没有根基,因此他侯福来在副业队说话是绝对的好使。
另外,他想去副业队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副业队有个让他害怕,让他纠结的女人。
他想找机会单独和她接触一下,问她来27连是什么目的?
昨天晚饭后。张海波给大家介绍哑女,侯福来就一直心神不定。
晚上散会,他和赵金东又喝了一瓶边疆烧。
回到宿舍后。侯福来衣服没脱就躺下睡着了。
先是迷迷糊糊的梦见了米婉花,裸着光光的身子浪笑着向他走来。他刚把米婉花抱在怀里,米婉花转眼就不见了。他怀里抱着一堆渗人的骨架。
一会儿又梦见米婉花左手握着刀,右手握着把手枪,歇斯底里的喊着,让他去炸毁梨花渡大铁桥。让他去伊春山原始森林放火。刀子上还滴着殷红的血。米婉花浅蓝的眼睛里也渗的血。
侯福来在噩梦中惊醒,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一只一只不停的抽烟。
到天亮的时候,他又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27连的干部战士都去了大田,空寂的大院里只剩下饲养员老朱头一个人了。他在食堂简单的吃了口饭,想了想昨晚的梦实在可怕,他今天必须到副业队去,搞清米婉花来27连的真实意图,要不然他会疯的。
等他赶到大南梁的时候,已过了吃午饭的时间。
副业队的知青们都在午休,男女知青分别躺在两棵粗大的桦树下。
杨军和郭又福都还没有休息,他们两个人在商量如何提高下午的劳动进度。
照郭有福的推算,按现在的进度做下去,一天东西一个来回,一天最多能种两亩土豆,两垧地近30亩,最少得半个月时间。
这样前后时间跨度太长,前面种的土豆已经发芽,后面的还没有种。这样会影响整体的产量和质量。
郭又富虽是个很有经验的农工,但面对着二十多个刚从学校出来的知识青年,他也是一筹莫展。
他知道知青们已经很尽力了,他们的生产技能和体能还是有限的,越往后,他们的体能会越下降,速度会越来越慢,有可能会拖到月底,那样他更无法向郭建中交代,虽然责任有队长杨军的一半,但完不成任务,他也会颜面扫地。
郭又富从赵金东给他留下的烟中,抽出一只递给杨军。杨军回头看了看在他身边熟睡的梅怡,笑着摆了摆手说:
“郭师傅,你搞生产这么多年,对如何提高集体的劳动效率应该有更多的经验吧?你说吧,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郭又富沉吟片刻说:
“以前27连有台自制的土豆播种机。是几个上海知青捣鼓出来的。这台土豆播种机每天能种两亩土豆。据说这项方明还受到兵团的表扬。后来这台播种机被兵团良种场给借走了,就再也没有要回来。往年27连种土豆仅供本连所需,今年种两垧土豆是为了支援珍珠岛作战的部队。说实在话。种这两垧土豆,就靠我们这二十几位新来的知青,确实有点儿困难。如果我们能借台五桦犁,就能提前完成连里给我们制定的任务”。
“郭师傅,哪里有五铧犁?我下午让指导员去借”。
郭又富想了想说:
“靠山屯有两台五铧犁,现在都在家闲着,不过张海波去借恐怕不行。赵海德不买张海波的帐,如果侯福来,周子荣去借,肯定能借来”。
杨军想了想,觉得侯福来阴阳怪气的,很难说话。周子荣老实厚道好说话。
于是自信满满的对郭又富说:
郭师傅,晚上我去找周子荣,让他去靠山屯找赵书记去借。如果用上五铧犁,我们能提前几天完成任务?
郭又富把烟叼在嘴上,扳着指头算了算说:
把五铧梨借来后,我适当调调五铧梨的行距。把连里的两头骡子牵来,我估计一个星期就种完。
杨军高兴的说:
那太好了,我们提前几天完成任务!节省下来的时间可以帮助一排和二排。可是……可是我们知青不会使唤骡子啊”。
郭永福笑着说:
你们这些城市娃子,使唤不了那东西,不是还有我吗?我在山东老家就是车把式,和骡马打交道十几年。牵来骡子,借来五铧梨交给我使唤好了,你们知青就负责撒撒土豆籽。
杨军握住郭有富的手说:
郭师傅,那就辛苦你了,等地种完后。我们副业队的全体知青请你吃饭。
郭又富憨厚的笑了笑说:
“杨队长,别客气,我们现在是一家人,能早点完成任务,我脸上也有光彩,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那不是侯副指导员吗”?
杨军顺着郭又富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侯福来送着北大堰急冲冲的向他们走来。
郭又富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站了起来叫道:
“指导员,在这儿呢”。
侯福来走过来笑道:
“杨队长和郭师傅安排得真周到,男一堆女一堆!睡的还挺安逸的。
郭又富嘿嘿的笑道:
“指导员,不好意思,春困秋乏。孩子们都刚从学校出来,身体还吃不消。刚才我和杨队长还说你呢”!
侯福来警惕的问道:
“说我什么”?
杨军觉得自己是队长,让郭又富和侯福来沟通不太合适,便接过话来说道:
“指导员,事情是这样的,刚才郭师傅给我们算了一下。按现在的进度,两垧土豆至少月底才能种完,可是连里只给我们十天的时间。我和郭师傅商量了一下,想和靠山屯大队借台五铧犁,可是我们和赵海德说不上话,考虑到指导员和赵海德的关系不错。现在只能麻烦指导员了”。
侯福来和杨军没有深交过。但杨军在伊兰屯一战成名。还是让刁钻高傲的侯福来钦佩不已。
他知道杨军和张海波的关系很好,两人走的很近。
在27连杨军是张海波线上的人。因此侯福来在心里上还是和杨军有隔阂的。
他本想不管这事,拿杨军一把!可是考虑到米婉花和刘晓萍这两颗定时炸弹都在副业队。他的那点烂事,迟早会被杨军知道的,他还不能得罪杨军!
因此他还是大度的对杨军说:
“行,吃罢晚饭后,我就去靠山屯把这件事给你们办了”。
承诺完后,侯福来装摸作样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
“对了,杨军,分在你们27连的哑女去那了?我想和他聊聊”。
杨军看了看左右。没有哑女的身影,便对侯福来说:
“指导员。这个哑女怪怪的,很少和其他知青们沟通。她总是喜欢独来独往,对了,刚才吃过饭,好像是见她顺着小清河向南去了”。
侯福来站起来说道。
“那我看看她去,你们先聊”。
说罢侯福来跳下大堰,顺着小清河,刚走出灌木林。迎面就碰上了哑女。
刚在小清河洗过脸的哑女。恢复了她的妖艳和媚荡
除了衣服破旧外,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享受过忧越的生活的人。
侯福来淫斜的看了一眼哑女。看了一下左右没有人。猛的一下拉住哑女的胳膊,厉声的问道:
“米婉花,你他妈的是什么意思?不信任老子,你别和老子联系。装聋作哑的来27连,给老子来上眼药呢”!
侯福来的突然出现,把米婉花吓得花容失色。
他抬起手左手,嘘了一声,见四周没有人。
便蹲下身子,在河边的沙土上写了几个字:
“今晚十点,连部北边的桦树林见!有话对你说,不见不散”。
写完后,米婉花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左右,急匆匆的和侯福来擦肩而过。
吃过晚饭后,侯福来领着两个知青把五铧犁从靠山屯借了回来。
为了显摆一下他的社交能力,他把五铧犁放下后,就去了杨军的宿舍。
刚拐过月亮门,就听见杨军的宿舍里人声鼎沸。欢声笑语很是热闹
侯福来想:知青们劳动了一天,累的都休息了,唯独杨军的宿舍这么热闹。
侯福来很纳闷。隔着窗上的玻璃向屋里看去。
屋里的人很多。张海波、赵红军,东方晓晓,梅怡,丁歆,柴静,梁海云,乌云格日娜都在!
杨军的床上摆着一副下棋,杨军和张海波两人正杀的难解难分。
梁海云、小北京、赵红军在旁边不停的支招,叫好!
侯福来站在窗外,暗暗的惊叹,杨军刚刚二十几岁,干什么都出类拔萃,在农7师和张海波过招的没有几个人,就是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张海波也是小有名气的。
侯福来也爱下棋。张海波没来之前,他是27连的绝对冠军。
张海波来了之后,他也和张海波下过几盘,没有胜过一次。
最后张海波让他车,或马,或炮。他最多也只能和张海波下个和棋。他知道自己的象棋水平和张海波不是一个级别。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好意思和张海波玩了。
现在杨军居然和张海波大开杀戒。看着阵势,他俩在伯仲之间。侯福来真想进去打饱一下眼福,可是里面都是张海波的人,他进去也是自讨没趣。
侯福来摇了摇头,遗憾的从月亮门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晚上的手表。刚过九点。和米婉花约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他不想回宿舍。在月亮门外转了两个来回。
突然想起了刘晓萍,
丰满的身姿,迷人的小圆眼,胶好的面容,总是让侯福来想入非非,乐此不彼。
现在刘晓萍的宿舍只有她一个人,东方晓晓在杨军的宿舍看棋。
这个时间正好和刘晓萍亲热一番,想到这里后,侯福来不由自主的拐进东月亮门刘晓萍的宿舍!
27连的爱情林是一片桦树林。
占地约四百多亩,方方正正的放在伊春山脚下
一条约两米宽的沙石路,又把爱情林分成两半,东爱情林和西爱情林。
东爱情里的桦树是自然生长的,主要是以白桦树为主。间或有几株黑桦树和红桦树。
东爱情林的桦树由于是自然长成的。因此东爱情里的桦树杂乱无章,或粗大或纤细,横躺竖卧,形态各异。
金黄色的落叶一年压着一年,成了一片金黄色的地毯。上面点缀着许多五颜六色的鲜花。有一种小家碧玉的风情和美感。
雨后的东爱情林,随处可见拳头大小的野蘑菇,还有很多幼小的动物穿梭于其间。
从伊春山脚下溢出的小青河。经东爱情林,蜿蜒向南流去,清澈见底。在小青河的浇灌下。小青河两边的白桦树粗大弯曲,遮天蔽日,曲径幽深。
27连有条不成文的规定:
不伦之恋少去,只有资深的恋人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方可在东爱情里谈情说爱!
因此,27连的知青们又把东爱情林戏称为说爱林。
西爱情林是郭建中当连长时,人工栽种的。
一排排两年龄的白桦树被修剪的笔直,挺拨!树与树的行距和珠距均为两米。错落有致,条理分明。
阳光从树隙中折射进来,新成一条条彩色的光线。西爱情林的最西端,有一块儿篮球场大小的平坝。
站在平坝上,极目远眺。落日的余晖尽收眼底。美丽的晚霞似乎触手可及
平坝下面的靠山屯,袅袅炊烟构画出一幅美丽的田园风光。不远处的淡水河像一条篮色的绸带,缓缓向东舒展。
27连的知青又把西爱情林戏称为谈情林。脚下的那块平坝戏成为落日坝。
侯福来沿着上伊春山的沙石路,急急忙忙的赶到爱情林。
这时他发现自己犯了个很低级的错误。忘了和米婉花约定在爱情里哪儿见面。
望着黑黝黝的几百亩爱情林,侯福来犯了困惑。
他坐在东爱情林一棵斜倒的桦树上。点燃了一根烟。
十七的月亮还像十五的月亮一样又圆又亮。月光像羊脂一样浸泄在树林中,幽深而静美!
静寂的桦树林突然传来猫头鹰几声凄惨的叫声,格外的渗人!
侯福来有点儿害怕。他把腰间的大号勃朗宁手枪抽出来,顶上了子弹。
看了看腕上的夜光表,已经是十点过五分了,米婉花还没有出现。
他沮丧极了。真想朝天放上一枪,给自己壮壮胆子。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几声比猫头鹰还凄冷的笑声。
他听得毛骨悚然,回头一看,只见米婉花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风姿卓越的站在他的身后。
侯福来气急败坏的吼道:
米婉花,你他妈的像个幽灵,迟早老子会被你吓死的。
米婉花“嘿嘿”的冷笑了两声说。
“我亲爱的侯副站长,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和你的上司,中校情报站长米婉花同志汇报工作。我希望你说话文明点儿,否则我就要对你动用家法了”。
侯福来把手枪揣进裤兜骂道:
“文明个球,老子孤悬敌后,担惊受怕,你他妈的装神弄鬼,在后边算计老子。要不是老子看在钞票的份儿上。”
说到这儿,侯福来停了下来,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接着又说道:
“米站长,姨夫让你给老子带来什么指示?对了,上次老子要的装备,你给带来了吗”?
米婉花的眼睛里射出一丝丝冰冷的目光,狞笑着说道:
“侯副站长,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谈话很累?很不愉快吗?,听说爱情林里面,有张落叶打造的婚床,我想我们去婚床上进行我们愉快的谈话,不是更惬意吗”?
侯福来心里骂道,你个婊子,没有你不知道的,来27连没几天就知道27连有爱情林。还知道27连的爱情里,有落叶铺成的婚床!
你这是向老子示威,说明在27连没有你不知道的事。
骂归骂,侯福来还是心虚。语气明显的软了下来。
他笑着说:
“米站长,今天的时间不早了。回去的迟了,该让人怀疑咱俩了,等改天有时间咱们再去婚床上愉快去”。
米婉花冷冷的说:
“随你。那我就长话短说,我这次乔装打扮来27连,是奉姨夫的命令
姨夫从中共高层得知
27连将要建个直升机停机坪,准备驻扎一个直升机中队,作为空军直升机从内地到前线的中转基地,这样中共军方将会频繁的来往于27连。为了获得更多的军事情报,姨夫命令你和我共同潜伏于27连。考虑到这次是长期潜伏。以你表姐的身份已经不现实了,因此我才乔装成哑巴。另外,我们在三月十五号的一份电报被佳木斯公安局截获。并被破译,我们的第二套密码就不能再用了。因此,我从佳木斯出来前没有给你来电,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
说完后,米婉花把手里的提包打开。
指着里面对侯福来说:
“这是你所需的东西。这里面有一颗高爆定时炸弹。有一台小型收发报机,一台电话线专用窃听器。还有一把微型勃朗宁手枪,还有第三套密码本”。
说着,米婉花拿出一只烟盒大小的窃听器说:
“等直升机中队进驻27连后。
你把它安装在27连通往外界的电话线上,只要直升机中队接任何一位领导,我们都了如指掌!中国军方的任何军事行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中”。
侯福来把那只巴掌大的VAG一72手枪拿出来。在手上掂了掂说:
“米站长,这么小的手枪能装几发子弹”?
米婉花明显看出了侯福来不屑的神色。便把小手枪拿在手里说:
“你别看它体积小,只能装6发子弹,但这6发子弹头都有剧毒,一旦擦伤人的任何地方,此人必死无疑。况且这手枪是m国新研制的无壳弹手枪,发射完不留弹壳。
手枪只限你在暗杀行动中使用,可不是让你用在伊春山打猎的。姨夫让你我先蛰伏,一旦珍珠岛正式开始交战,军方的直升机进驻27连后,我们再按姨夫的命令伺机行动。另外,我还想提醒一下侯副站长,为了我们的事业,为了我们的安全。你以后最好管好你的下面。管好你下面的同时,再把刘晓萍的上面管好。
侯福来听了米婉花的话不解的问道:
“你说什么上面下面的,把我他妈的绕糊涂了”。
米婉花噔着浅蓝色的眼睛,凶恶的低声吼叫:
“今晚你在来之前干什么了”?
侯福来不满的说:
“我干什么还要向你汇报,你管的也太宽了”。
米婉花冷冷的笑道:
你来见我之前,还要和刘晓萍温存一下,你以为我不知道?
侯福来听了米婉花的话,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想:这个杂种女人太历害了。老子放个屁她都知道,老子就是简单的和刘晓萍交流了一下,都逃不过她的眼晴!以后在27连,老子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想到这儿,侯福来禁不住抬头看了看桦树下的米兰花。
一身黑色的紧身衣紧紧的包裹在身上。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射出来的全都是鬼魅。像个地狱出来的勾魂女鬼,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他还是硬着头皮嘲讽道:
“米站长还有这嗜好,很爱窥视别人的隐私。既然米站长什么都看到了,我也不满你,刘晓萍现在是我的对象。她能骂我什么呢”?
米婉花冷笑的问侯福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刘晓萍知道了?要不然刘晓萍不会因为床上的那些烂事,敢如此骂你”!
侯福来自觉理亏,忿忿的说道:
“刘晓萍是个胆小怕事,爱钱,爱虚荣的女人,但她心细如发。过春节的那几天,他在我宿舍里呆着,无意中发现了我的配枪!就一口咬定我是特务,常常以此来要挟我。不过,他为自己的面子和金钱,她也不敢和别人讲,只是在生气的时候和我发发牢骚,骂我几句。完事后,我给他些小钱,就把它摆平了!况且27连的人都知道。我俩在处对象,因此谁也不会在乎我们俩的事”。
米婉花听了侯福来的话,厉声的骂道:
侯福来,你脑子进水了吧?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一个爱财如命,连婊子都不如的世俗妇人的手中,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说完米婉花又重重的加了一句:
“搞不好你会掉头的”,
侯福来听了米婉花的话,惊出一身冷汗。
忙问道:“米站长,那我该怎么办”?
米婉花在黑暗中,脸阴的怕人!最后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侯福来,找个机会把她做掉,让它永远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