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三虽然口头上说着为难,但行动却很迅速。
仅仅只是两个小时,就从村子里面买了一头猪吊上悬崖。
一股骚臭味萦绕在鼻尖,解雨臣和吴邪面露嫌弃,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鼻子捂得严严实实的。
鹤云程倒是面色如常,将绳索另一头篮子里的信封拿出来递给解雨臣。
然后拽住捆在猪身上的绳子头,顺着绳索的力道,一路拉到石室里面。
另外两人跟在他的身后,同样通过绳索进入石室。
但那不停嚎叫的猪还有臭味让两人止步在石室门口。
在石室铁盘的顶端有一个用来吊东西的石钩。
也不知道是原本就有的,还是当年老九门那些人钉上去。
反正现在便宜了鹤云程。
他踩上铁盘,将绳子穿过石钩,将猪吊了上去。
那猪仿佛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死命地扭动着,杀猪般的嚎叫声在整个石室里回荡。
“你师弟叫得好惨啊。”吴邪用胳膊肘碰了碰解雨臣,“你这当师兄的,不去送它最后一程吗?”
自从解雨臣嘲笑他体力不支之后,他就亲昵地称呼解雨臣为悟空。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拿着根棍子,比猴子还能蹦跶。
“我可没送过猪。”解雨臣冲他眨眨眼,露出一个坏笑。
“不过我送过人,小三爷想不想试试?刚好你们俩可以做个伴儿。”
吴邪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吧?肯定是吧?
他干笑两声,再也不敢去招惹解雨臣了,连忙说道:“那还是算了吧。”
解雨臣看了他一眼,打趣道:“好歹也是吴家小三爷,就这么点出息,出去以后可别跟人说你认识我。”
吴邪翻了个白眼,很是不服气地轻哼了一声,但却怂怂的没再接话,把目光投向已经割破猪脖子的鹤云程。
鹤云程动作很利索,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那被吊起来的猪就算被抹了脖子,也愣是没有一点动静。
鲜血缓缓地从猪脖子里流出来,形成一道鲜红的血柱,将猪身和铁盘连在了一起。
大约流了两分钟,石室突然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鹤云程反应极快,一把抓住猪后腿稳住身体,眼睛紧紧地盯着开始发生变化的墙面。
石室的墙壁原本就是是一个蜂巢内部,有很多小孔放置着古籍竹简。
经过那一阵震动之后,每一个孔洞被都填满了。
或者说是藏在孔洞里面的石块被推出来,将那些竹简全部推到地上。
“这些看上去像是浮雕。”吴邪率先走上前,将手点的光打在石壁上,“但我觉得好像那里怪怪的。”
“墙上的浮雕不完整。”鹤云程从铁盘上跳下来,“好像被是人敲过的,应该是之前进来的人干的。”
闻言,解雨臣将信封拆开,把里面的照片拿出来,和石墙上的浮雕仔细对比。
“从巴乃传过来的照片有些地方和这墙上的浮雕倒是有些相似。”
吴邪也将脑袋凑过去看,又抬头看了看石墙,手指着照片某一处。
“你们看这里,这手是不是和石墙的是手一模一样。”
“还真是。”解雨臣对比着照片,“还有左上方的那只眼睛,和照片里面的犼也是如出一辙。”
他将照片翻了一面,只见在照片背面写着一段话。
——浮雕可按,但怎么按,得看你们——
“可以按进去。”吴邪摸摸下巴,“看来这就是他们需要的密码,不过我们要怎么得到这个密码呢?”
“要不要转转那个铁盘试试?”鹤云程问道,手指向照片的浮雕。
“你们看,照片上这个铁盘的位置和我们这边的铁盘位置不一样,我们也许可以试着转动铁盘看看。”
“最好不要。”解雨臣摇头,拒绝他的提议。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和准备之前,不要轻易尝试,之前霍奶奶他们已经发生过一次惨案了,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他顿了顿,将鹤云程手里的照片拿过来,继续说道:
“如果推动铁盘,可以试出密码的话,那样就太简单了,没有丝毫的保险性。”
吴邪不明白他的意思,一头雾水的看向他。
解雨臣无奈解释道:“知道收缩法则吗?”
吴邪摇头。
解雨臣又道:“当选择的东西不够多的时候,那就减少选择的次数。”
“张家人的机关不可能那么简单的,如果去转动铁盘可以试出密码,那也太不保险了,他们也没有必要设立千里锁这种保险机制了。”
“就算转动铁盘能得出密码,那我们的机会也不会太多,很有可能只有一次,转错了,就会像当年一样。”
重蹈覆辙。
累积尸骨。
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吴邪被他这么一说,立马就懂了,但……“你经常以这种口吻来解决事情吗?”
任何事情都要想个百转千回?
解雨臣默了默。
旁边的鹤云程轻轻一笑,道:“没办法,你知道的,解家可是出了名的严谨,关键时候能保命,小三爷,这你得学着点。”
吴邪老实的点点头,“好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两位爷,总要想个办法将密码试出来吧?”
“当然有办法。”解雨臣道:“不过比较野蛮。”
“什么办法?”吴邪问道。
解雨臣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如果你没有办法将魔方还原,那么最快速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吴邪愣了两秒。
没有办法还原的魔方,当然是抠下来重新组装上去咯,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
解雨臣直直的盯着他,语气坚决,“进入内部机括,看看机关是怎么运行的。”
“可是你不是说下面有个刺手的怪物吗?”
吴邪有些着急,小花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万一又受伤了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我嘛!”鹤云程笑眯眯的接话道:“再不济,你也能顶上,我相信你,小三爷。”
“啊?我?”吴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说谁?在说自己吗?
“现在最快速的办法就只有这一种了。”
解雨臣将背包里面的水壶拿出来浇到铁盘上,血迹被冲走。
“别啰嗦了,快过来帮忙。”
被吊起来的猪还在缓缓的淌血珠,鹤云程一个箭步跳上铁盘,让解雨臣躲开,鸳鸯钺一挥。
在割断绳子的同时,将那猪一脚踹在角落,几乎是用了十足的力道,吴邪看着都忍不住为猪咂舌。
“二师兄可真惨。”
他感慨一句,也将自己背包里面的水壶拿出来冲洗整个铁盘。
鹤云程听见他的嘟囔,乐了,“等会二师兄下锅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还是先担心担心我们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