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像泼墨般晕染了整个天空。
郝悦和备胎驱车回到老家,破败的旧宅在夜色中更显颓败,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静静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车灯划破黑暗,照亮了院子里的杂草,也照亮了那扇残破的木门。
郝悦的心脏猛地一缩,上次来这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她记得自己是如何疯狂地寻找线索,又是如何绝望地离开。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月光透过残破的屋顶洒在地面上,映照出斑驳的光影。
郝悦环顾四周,破败的家具,凌乱的杂物,一切都和上次离开时一样,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她想起之前寻找线索的艰辛,心中涌起一阵绝望感,觉得身世秘密也许永远无法揭开。
突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窜了出来,郝悦吓得后退一步,紧紧抓住备胎的手臂。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来人,是老家那个邻居。
邻居似乎也吓了一跳,他手里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光照亮了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你……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恐。
郝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对不起,上次是我太冲动了。”她语气诚恳,与上次的咄咄逼人截然不同。
邻居显然没想到郝悦会道歉,他愣了一下,手中的油灯微微晃动,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闪烁的阴影,让他的表情显得更加难以捉摸。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们……”郝悦顿了顿,目光落在了邻居身后的旧宅深处,“我们只是想再看看。”
邻居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目光闪烁不定。
他最终只是默默地侧过身,给郝悦和备胎让出了一条路。
郝悦和备胎走进旧宅,邻居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昏暗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进去……小心点……”旧宅深处,空气更加阴冷潮湿,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郝悦用手电筒仔细地扫视着周围,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
备胎紧紧跟在她身后,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郝悦,或许我们应该回去了,这里太危险了。”
郝悦没有理会备胎的劝告,她被邻居那句“小心点”勾起了好奇心,总觉得其中另有深意。
她仔细回忆着邻居的神情和语气,突然灵光一闪,邻居的眼神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院子里的那口枯井。
难道……
她转身朝院子走去,备胎连忙拉住她的手,“郝悦,你又要干什么?天这么黑,别乱跑!”
“我感觉,线索就在井里。”郝悦语气坚定,挣脱了备胎的手,径直走向那口枯井。
枯井周围长满了杂草,井口被一块破旧的木板盖着,木板上布满了裂缝。
郝悦小心翼翼地挪开木板,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郝悦,别……”备胎的话还没说完,郝悦已经用手电筒照向了井底。
井底很深,手电筒的光线无法照到尽头。
突然,郝悦的目光一凝,她看到井壁上似乎刻着什么东西。
“备胎,帮我找个绳子!”郝悦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备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劝不住郝悦,只好转身去找绳子。
就在这时,郝悦突然听到井底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
呼吸声?
“谁?”郝悦的心脏猛地一沉,握着手电筒的手微微颤抖。
井底没有回应,只有那细微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郝悦!”备胎拿着绳子跑了回来,看到郝悦站在井口,脸色苍白,连忙问道,“怎么了?”
郝悦没有回答,她死死地盯着井底,一字一顿地说道:“下面……有人……”
郝悦看着备胎担忧的眼神,反握住他的手,力道坚定。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有些事,我必须去做。”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或许,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备胎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放开了她的手。
郝悦的过去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解开这个谜团,她永远无法真正快乐。
郝悦再次回到旧宅,这次她没有漫无目的地寻找,而是根据邻居的暗示,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角落。
她注意到,在客厅角落里,有一块地砖的颜色比其他地砖略深一些。
她蹲下身,用手轻轻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回响。
郝悦心中一喜,她用尽全力掀开了地砖,下面竟然是一个小小的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古老的木盒,盒子上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神秘。
郝悦小心翼翼地取出木盒,轻轻打开。
盒子里并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只有一张泛黄的纸条和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纸条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一切答案,都在井底。”
郝悦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想起井底那诡异的呼吸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抬头看向备胎,却发现备胎正盯着木盒上的符号,眉头紧锁,脸色煞白。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伸出手,指着盒子上一个不起眼的符号,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这……这个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