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跟造反又有什么区别?你我不过一纸婚约,为了我值得吗?”
宁枫按捺住躁动的心脏,一脸无奈地对苏凌月问道。
“你为我苏家军殚精竭虑,为我父鸣冤昭雪,仗义执言,我又怎能忘恩负义?”
苏凌月微微垂眸,纠结片刻后,便又看着宁枫的眼睛,认真无比道。
“唉!我本来以为,我们之间会多少掺杂一些个人感情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因为大义……”
宁枫一脸失望,摇头说道。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陡觉香风扑面,紧接着便见到苏凌月那张细腻如玉的脸颊凑近,嘴上传来一阵冰凉柔软的触感。
“!!!”
宁枫大脑顿时宕机。
这娘们儿什么时候这么勇了?
来不及细想,宁枫压抑着狂跳的心脏,直接伸出舌头。
可还没来得及使坏,那柔腻可口的红唇便一触即分,苏凌月已然退了回去。
“如果还有来世,愿与君长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苏凌月满眼坚定,委婉地说出了心中所想,显然已经告诉了宁枫答案。
虽然宁枫因为没有得逞而略感失望,但也因为苏凌月这句话颇为动容。
这傲娇娘们儿能做到这种地步,应该已经很为难她了吧?
伸舌头的什么的,还是留在以后好了!
“想什么呢!我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那满朝的豺狼虎豹?告诉你,有为夫在,谁也动不了你!走吧,该上朝了!”
想着,宁枫便宠溺地捏了捏苏凌月的俏脸,说着便拉住苏凌月的小手,直接朝着太和殿走去。
“诶?”
苏凌月顿时有些迷糊。
什么意思?
难道宁枫打算慷慨赴死?
可看他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又好像是已经有了对策?
不管了!
既然他执意如此,不管是生是死,就都随他好了。
大不了下辈子投胎,再与他比翼双飞,白头偕老!
就这样,苏凌月抱着赴死的决心,随着宁枫踏入了太和殿。
而此时,满朝文武早已等候多时。
尤其是望眼欲穿的宁胜,更是眉飞色舞。
这些日子被困在福王府的委屈,今日必须要让宁枫加倍偿还!
直接弄死宁枫?
那也太便宜他了!
只有将宁枫踩在脚下,看着他那绝望的眼神,听着他苦苦哀求的讨饶声,才足以消除他的心头之恨!
“宁枫,这都什么时辰了,你现在才来上朝,是不是只要父皇不说你,你就觉得自己可以蹬鼻子上脸,坐在大家的头上拉屎了?”
想着,宁胜便立马开口,率先对宁枫发起了攻势。
“怎么?老三你这几天没挨打,又皮痒了?”
宁枫却是不慌不忙,摩挲着手掌,瞥着宁胜便轻蔑回道。
“宁枫你休要猖狂!这些天你挟功自重,仗着有父皇的圣旨,残害朝中重臣!搞得朝堂一片乌烟瘴气!”
“父皇看在你以往处理政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才不与你斤斤计较,你不思悔改也就算了,竟然还自甘堕落,在京城内大肆行商!简直是将我皇室宗亲的脸都丢尽了!”
宁胜闻言气急,顿时也懒得再跟宁枫废话,赶紧便将宁枫开设商铺的事情抖了出来。
“……”
闻言,苏凌月便是心中一紧。
她早料到宁胜会拿这件事来攻击宁枫,但没想到,宁胜句句说的都是宁枫的罪行,却只字不提宁枫的功劳。
这要是皇帝听了,不就满脑子都是宁枫所犯的过错,而不记得宁枫半点好了吗?
宁胜这狗东西,还真是狡猾!
“这三教九流之中,自古商人下贱,太子这好好儿太子不当,去行商做什么?这不是摆明了要给福王机会吗?”
“唉!就他这作法,我等就算想帮他说话,也没有办法啊!”
此时,清流仅剩的几个还站在宁枫这边的大臣一时间也没了脾气,皆是连连摇头,无话可说。
“哼!大炎国祚几百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皇室宗亲出来经商的,这要是让历代先帝知道了,只怕是会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吧?”
“历代先帝知道了会如何我不知道,但我族中若有人敢自降身份去当什么贱商,我必然将其手脚打断,逐出家门!”
“住口!你们岂能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就算他犯了错,那也应该由陛下来定罪,岂容尔等僭越?”
宁胜一党见状,立马纷纷出言附和,一个个阴阳怪气,直让皇帝听得血压飙升。
“砰!”
“混账东西!你……你真是要气死朕不成?”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宁枫的鼻子,便怒不可遏地对宁枫骂道。
自三皇五帝以来,炎黄文化从起始到自成一脉,礼制越发完善,皇室便是天底下第一等的存在!
而且无论放在什么时候,商人都是最为低贱的存在,甚至在市井之中,地位都不如区区贫农!
就算是被人指着鼻子骂奸商,都只能忍气吞声受着!
堂堂炎国太子,如今竟然自降身份去经商,这要是传出去,只怕整个皇室都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这混账东西,才几天没有教训他,就又开始作死了!
莫不是真以为朕不敢拿他怎样?
“父皇,儿臣自力更生,您有什么好气的?仔细想想,户部已经有多久没有给苏家军发放军饷了?哪怕是上次击退北桓大军,你允诺给苏家军的军饷,可都还欠着呢!不让儿臣经商可以,那您就把军饷给发了!儿臣日后定当规规矩矩,安安心心地缩在那东宫之内,不让您有半点烦心!”
宁枫懒得跟这些人废话,直接便掷地有声地对皇帝问道。
“这……”
闻言,皇帝顿时没有了脾气。
让户部拿银子?
就连户部尚书都刚被宁枫抄家,户部哪还有银子?
更何况,之前的三百万两抚恤金和后来欠下的,再加上宁枫将要带兵北上的军饷,没有个六百万两,根本就拿不下来!
让他从哪去弄来这么多的银子?
“宁枫,少在这强词夺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拿不出银子就是你行商的理由了?更何况,就你这半吊子水平,能赚到多少银子?军令状的事情,你应该没忘吧?”
这时,宁胜见声讨不剩,便立马将军令状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