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 kurara投了2张月票。)
李十月心中想着“丰厚大礼包”的时候,也抬头和那玉面将军的眼睛对上了。
名为刘潭的玉面将军不过看了她一眼就转了目光去,倒是严九娘很是高兴在这里看到李十月来。
“刚刚我就想着,你今儿个应是能来这儿,特意找了找,没想到,你当真在此!”
身着红衣肤白貌美的严九娘耀眼的就像天上的太阳,她该是习惯了众人看过来的目光了,并不在意旁人看她,反而是开心的对着李十月这个一起喝过一次酒的小女娘说话。
李十月对着严九娘拱手行了一礼,因着背着背篓又梳了男子发式,李十月这一礼是按着男子之礼做的。
行过礼后,她才对着严九娘笑着回话:“临走之际,能再见九娘一面,十月心中十分欣喜。
前路渺渺,不知下一次何时还能再见。
这次族中去往安东,多亏了九娘照拂,十月心中感激不尽!
十月惟愿九娘平安顺遂。
若是有机会,下次十月定与九娘不醉不归!”
刘潭是在李十月提到“九娘”二字的时候看过来的,要知道严九娘在外的称呼是“严先生”,而严先生对外乃是镇北王背后掌有数条大海船的豪商,等闲人等可是见不到严先生的。
之前李十月和李世阳能在兴盛楼见到严先生,那是陈先生给的玄甲军的身份铜牌的缘故。
要不然,严先生这般的大人物,哪里是初到东牟的外来逃荒平民能见到的?
可哪怕是见过严先生的人,那也是甚少有人能让严先生相告一声“九娘”来的啊。
是以,这会子,刘潭才有些惊讶的看向了李十月,这个穿得寒酸,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简陋的女娘身上。
严九娘正感动着李十月的话,她见李十月带着些许好奇和意外看向自己身旁的刘潭,就立马对着李十月介绍道:“十月,这是我家长兄刘潭,”回过头,严九娘对着肃着一张脸的刘潭说:“阿兄,这些是陈先生留下过玄字牌的李家村人,这位是李家村里与我一见如故的李十月李小娘子。”
有了严九娘的介绍,李十月和刘潭互相拱手行了一礼。
严九娘很是体贴,她对着刘潭请求道:“阿兄这次回去,与十月同乘一艘船,阿兄帮我照顾着些她,往后若是有机会,我可还要和十月喝酒呢!”
不等刘潭应下这话,严九娘就回过头对着李十月说:“十月,这一路上,你若是有要紧事,只管去寻我阿兄来,等你到了安东,可要给我写信!
我要是以后回安东去,定要寻你再一起喝酒!”
李十月知道这是自己占了严九娘的便宜来的,只她现在身无长物,哪里又有什么能力给人家回报的?
因此,她只得再次行礼道谢,郑重的应下了严九娘的话。
站在路边,李十月远远的望着严九娘和刘潭上了船,两人站在甲板上不知说了什么话,严九娘就下了船,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看这样子,和严九娘说得一样,她只是来给刘潭送行的,并不会一起回安东去。
且在严九娘离开之后,李世阳就寻到李十月说话:“若是那朱掌柜所说不错,这刘潭当是镇北王之庶出长子,也是那路口的文书所说得大公子。
东牟能有如此安定的可经营商贸之事,该是这位大公子率兵在此的缘故。
可为何那严先生说刘潭乃是其长兄?
难道,严先生是镇北王之女?
若是如此,可为何严先生不姓刘?”
李十月哪里知道严九娘为何姓严不姓刘?
“世阳兄,咱们这会子就别想这个了,等到了安东再说其他吧。”
忙忙碌碌排着队,呜呜嚷嚷的,包括李家村五十几口子在内的一百多人按着顺序在验看了船票之后就上了船去。
日上三竿,太阳正当空,一声巨大“砰”声之后,这艘名为踏浪的三帆大福船动了起来,逐渐驶离了码头,向着汪洋大海奔去。
不知是因着严九娘在码头上同李十月说过话的关系,还是刘潭发了话,李家村人这一上船就有管事过来领着,给在二层船舱里头找了一处好地方,还特特对着李十月说:“小娘子若是有事只管来寻小的。”
按着人家的规矩,找了地方放下背篓,李十月感觉还可以,这船开着,她与李母他们都不觉得难受,也就是说他们都不晕船。
李家村里头也就有四五个人是晕船晕得严重的,不过他们在喝了李世阳提前采买的药之后,倒都不吐了。
可哪怕是喝了药,仍旧吐得严重的就剩二蛋爹一人了。
其他人那是吐过一回,喝了药,就能缓上不少去。
就是二蛋爹,这吐得胃袋里没甚东西了,就还是难受得一直往上呕,最后竟是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李世阳看着这样儿不行,赶紧叫了李十月一起去找了那管事,花上三十铜板买了一副人家给的晕船药。
可这药兑了水让二蛋爹喝下后,不过两刻钟就又吐了出来。
二蛋娘抱着二蛋在一旁看着,那都是要急得哭出来了。
“当家的?当家的?你觉得咋样啊?”
二蛋爹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就那么倚在自家的背篓旁,话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只对着二蛋娘摆了摆酸软无力的手。
这晕船乃是自身的体质问题,旁人也没得法子。
更别说这会子已经行在大海之上了,也没得法子停下来啊。
因此,李世阳只得对二蛋娘叮嘱让她仔细着照顾,熬一熬,不过六七天,就能到三山港,到了陆地上,这晕船的毛病就能不药而愈了。
接下来三日,李十月就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她也不想动,总觉的自己要是动一动的话,这消耗下来,就得吃得更多了。
这一晚,李母把干饼子拿出来分给众人吃,她看着李十月接过后,迅速的就往嘴里塞的样子,就又多分了两个给她。
“阿娘?”
“幸好当初听了你二叔的话,多买了一倍的饼子来,是阿娘的不是,你这力气长了,吃得多了本就是应该。
往常怕不是忍着饿呢,吃吧,有多的,足够咱们一路吃的了。”
对着李十月说完,李母又给李秋天多分了两个去,李秋天见李十月拿着吃了,这才一边对李母道谢,一边接了那两个饼子去。
吃饱了,李十月也不管积食不积食的,她也就吃了个七分饱吧,就直接躺下了。
为了节省燃料,这船舱里头也就只门口点了一盏昏黄的灯来照亮。
得亏这会子天热,开了门窗,多少能有些海风吹进来,能睡得舒坦些。
睡到半夜,李十月就饿醒了,她躺着睁开眼透过窗户看向了海上的天空,星星不少,与在陆地上完全不同。
可突然的,李十月听到了“砰”的一声,是重物砸在甲板上的动静!
李十月的第一反应,她以为是船上的水手在做些什么。
可又等了一瞬,李十月就隐约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