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咖啡馆工作制服的侍者领着男人走了进来。
“客人,打扰一下,这位先生有点事想问问你们。”
何宏深看着满脸怒容的男人,面容微沉:“这不是你们踹门的理由。”
不管有什么,侍者可以敲门走流程,只是问问题罢了,又耽误不了多久时间,他必定会配合。
至于眼下这种情况,他只想要个交代。
听听对方踹门的理由。
“你们培训的时候,学的就是在顾客交谈期间,踹门吗?”周玄面色难看的质问道。
“他杀了我老婆。”默不作声的男人语出惊人。
何宏深更是疑惑不解,以为听错了,还特地向男人确认了答案。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眼角的余光落在了周玄身上。
城南咖啡馆是周玄选择的地点。
他们之间进行了没什么营养的谈话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要说没有刻意为之的安排,他完全不信。
“我没离开过包厢。”周玄察觉到了被怀疑,为自身做些辩解。
即便如此,何宏深依旧没有打消心中的怀疑。
“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你偿命!”男人目眦欲裂。红着眼睛冲了进来。
抡起边上的椅子就要向着何宏深砸过去。
“客人,冷静一些。”侍者一拥而入,将男人控制住,“这其中定然存在误会,不如等警方调查完再说。”
看着冲进来的四名侍者,何宏深先前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踪迹,仿若凭空出现一般。
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侍者与顾客商量好了,提前埋伏在门的两旁,等时机到了,收到了示意的侍者就窜出来按住顾客。
“他说得没错,警方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何宏深拿出手机,拨通了郑直的电话。
他不知道城南咖啡馆这块归不归郑直管辖,但他刚刚察觉到了各种异样,不敢轻易相信陌生警察,生怕对方也是扮演的角色。
他快速交代完一切,看着被抱住的男人。
对方好似被按下了暂停键,没有半点挣扎。
直到他投去目光,好似激活了男人的程序,他开始不断挣扎起来,嘴里还念叨着:“你这个杀人凶手,觊觎我老婆的美色,我要杀了你!”
“想不到何总在外面玩得这么花。”周玄嘴角微勾,好像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咖啡馆的洗手间分男女。”何宏深面无表情地扫过一众人。
要说他们是为了栽赃陷害,可是这计划也太拙劣了。
一眼就能看出破绽。
而且周玄在这种时候没有落井下石,很不符合对方的风格。
这件事多半与周玄脱不开关系,甚至有可能就是周玄策划出来的,也只有他,才能搞出这种无脑之事。
“洗手间的确分男女,但女洗手间最近在维修,女性也会进入男洗手间解决问题。”侍者面带微笑地解释。
这蹩脚的理由。
何宏深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
他盯着侍者与停止挣扎的男人:“维修的话,是不是应该放置提醒牌,我在去洗手间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相关标识。”
“再者,咖啡馆这么多人,如何确定是我杀了你的老婆?”
假如咖啡馆发生了命案,寻找凶手定然需要进行摸排。
难道眼前这几位都是神探,只要看一眼案发现场,就能找到凶手。
或者说,他们只是想要栽赃陷害,压根没有考虑逻辑。
“是监控。”侍者解答,“监控记录,在那位女士进入期间,只有你一人进过洗手间,之后等到这位先生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在洗手间发现了他妻子的尸体。”
“既然你们认为我是凶手,还是让警方来证明我的清白吧。”如果监控没有作假,那么他现在再多的辩解都将是无力的。
甚至可能会被误认为他在脱罪。
“何总,如果是你的做的,就承认了吧,以您的身份,大不了给死者家属一笔补偿,又不会损害到你自身利益。”周玄在边上帮衬道。
“这才是你约我到此处的目的吧。”何宏深嘴角噙笑。
周玄装糊涂道:“我听不懂何总在说什么,只是觉得以您的身份,应该不想深陷舆论风波,到最后传了开去,高层那边可能会舍车保帅,让你丢了工作,只是想为你提供更好的处理方式罢了。”
“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了?”何宏深唇角微勾,视线落在周玄身上。
“这倒是不必。”周玄摆摆手,“只要何总答应我一件事即可。”
“说来听听。”何宏深见周玄装都不装了,就知道对方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从霜霜身边彻底消失,如果何总能够做到的话,我可以帮你疏通一二关节。”周玄提出了诉求。
何宏深扫了眼被按住的男人。
对方的表现太过不正常。
明明他们都商量到了脱罪的环节,对方却好像个没事人一样,就好像谈论的内容与他没有太大关系。
事实上,如果男人真的死了妻子。
绝不可能任由他们讨论下去。
看到这里,何宏深有些庆幸。
他多留了一个心眼,不然的话,真等侍者安排的警察过来,谁知道是不是又会在他面前演一出好戏。
“监控拍到了我的行踪,你如何证明我是无辜的?”哪怕何宏深有手机录音,却也不能证明什么。
因为那是他在洗手间才打开的,中间存在空白时间。
他倒是好奇,周玄有什么昏招。
“很简单,让他开个价格,在警方到来之前完成私了。”周玄指着被控制住的男人。
“我曹尼玛!”男人破口大骂,“我要杀了你的全家,然后明码标价,你报价吧,劳资绝不还价!”
“粗鄙之人。”周玄眼里带着一抹讥讽,“活该你经历这些,早知道就应该让他把你也杀了,不留后患。”
何宏深刚开始只觉得是周玄被骂了心里不痛快,越听越感觉不对劲。
后面的话,怎么好像把他也牵扯进去了。
而且周玄听起来更像是指使者。
这样一来,岂不是越描越黑。
“闭嘴!”何宏深黑着脸,拦住了周玄。
生怕让周玄再说下去,他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