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闻都不由得后背一凉,
既担心老夫人的身体情况,
又暗自琢磨到底是何人,
能不动声色的给老夫人下了毒。
如果今天不是颜千初诊出老夫人的脉象不对,
长此以往,
老夫人的性命堪忧啊!
正当几人冥思苦想究竟是什么人会这么阴险狡诈之时,
颜千羽开口说道:
“舅舅,舅母,
咱们家的下人,
他们的底细你们是否都清楚?
这两年内,
悦家尤其是外祖母那边有没有再买进过新的奴仆?”
悦长秋看向林氏,
林氏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说道:
“这几年家里也算稳定,
所以只有马房多了几个小厮,
其他的就是铺子里的人事变动了。
可这些人根本没有机会来到府里,
更别提老夫人的颐寿园了。
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是伺候了好几年的,
有的还是知根知底的家生子,
想来是不会出错的。”
听到林氏这样说,
几人又陷入了沉思。
颜千羽点头,继续问道:
“舅母,那外祖母的膳食汤药一般都是谁负责的?”
林氏想了想,
“老夫人原来的膳食一般是在大厨房和大家一起做的。
只是这两年,
老夫人口味有些清淡,
而且又喜欢吃素,
加上常年吃药,
所以一日三餐,
有两餐大概会在自己的小厨房来做。
老夫人的小厨房,
一般,一般都是希梦在看管。”
说到这,悦长秋和林氏有点大惊失色。
悦长秋心里咯噔一下,
心中划过了一丝念头,
却又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千羽,是不是不是膳食上出了错……”
颜千羽知道舅舅的心思,
再怎么说悦希梦也是他的女儿,
没有确凿的证据,
舅舅是不会相信是悦希梦给外祖母下毒的。
所以,颜千羽只是冷静的分析着:
“舅舅,我们虽然没有理由怀疑希梦,
但是如果按照舅母的说法,
几年内,外祖母那边的下人没有什么变动,
那就只能从每日入口的东西上去找原因。
而伺候外祖母这些的都是希梦,
所以,不管是不是希梦对外祖母下的手,
或者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借着希梦的手给外祖母下了毒,
不管如何,
还是希望舅舅舅母多留意一些,
外祖母的身体是不能再出一点差错了!”
悦长秋有些呆愣愣的回想着悦希梦,
他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要去害最疼爱她的祖母。
因为在悦家,
确实最爱这个庶出女儿的人,
不是她爹悦长秋,
而是她的祖母。
可是,就这么一个从小就把她带在身边,
看着她一天天长大的人,
悦希梦真的会那么心狠手辣的去给她下毒吗?
可是下毒又为了什么呢?
林氏虽然也不愿意相信悦希梦就是那个给老夫人下毒的人,
但是如果要说起有机会给老夫人下毒的人,
那的确悦希梦的嫌疑是最大的。
于是,林氏沉声说道:
“老爷,我看以后老夫人的膳食和汤药还是由我亲自侍奉吧!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一切和希梦有关,
但是我们却不能允许老夫人的身体再出一点差错了。”
悦长秋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颜千初看到气氛有点沉闷,
就主动提出来要给悦长秋也把脉:
“舅舅,听我娘亲说,
您最近身体也不大舒服,
让千初也给您看看吧。”
颜千初给悦长秋也把了左边的脉搏和右边的脉搏。
还没等悦长秋说话,
林氏先着急起来,
“怎么样千初,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颜千初把完脉,
轻松的笑了笑:
“舅母莫要担心,
舅舅的身体没什么问题,
只是,常年的筹谋生意上的事,
而且作息时间不规律,
加上最近可能舅舅有心事烦恼,
所以,可能最近都难以入眠吧?”
悦长秋点头赞同。
颜千初继续说着:
“作息不规律,
可以慢慢调整。
难以入眠,
也可以喝一些凝神补气的药。
只是舅舅切莫太过于操劳了,
毕竟身体也不似先前了,
要好好保养才是。”
林氏一听,便有些生气:
“还不是你舅舅与你表哥置气,
现如今又要为他担心,
身边却连个得力的帮手都没有!”
说完,林氏又抹起眼泪来,
“你说好好的儿子他不要,
一会逼婚姻,
一会又说他无能,
就是个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
这下好了,
你表哥一走就是三年,
现在放心不下的还不是你!”
林氏在一旁哭起来,
悦长秋则一脸的不耐:
“行了,外甥女们都在这,
你哭哭啼啼算什么样子。”
颜千羽则抿嘴一笑:
“舅舅,你就承认吧,
其实你也是天天在为表哥操心吧?”
悦长秋面露尴尬,
却也不好意思承认。
颜千羽目光流转,狡黠一笑:
“那依舅舅的意思,
到底想不想让大表哥回来呢?”
林氏一听这话,来了精神,
忙上前拉住颜千羽的手问:
“千羽,你能让你表哥回来吗?”
颜千羽看了一眼舅舅悦长秋,
故意叹道:
“回来是可以,
但舅舅若还是像原来那般逼着表哥娶妻生子,
那难保他会再次出走!”
林氏急了,连忙去一旁推悦长秋:
“哎呀,你快说啊,
你告诉千羽,
让她给希迟写信,
只要希迟能回来,
你绝不逼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了!”
悦长秋虽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但是想起林氏为着这个儿子不知道已经哭了多少次了,
他的心也软了下来。
悦长秋想了想,
觉得不能再犹豫了,
“好,我答应,只要希迟能回来,
绝不再逼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了。”
正说到这里,
只听到门外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
“父亲大人亲口说的话,
儿子悦希迟记下了!”
屋内几人顺着声音看去,
来人不是悦希迟又是谁!
只见悦希迟身穿石青色杭绸直掇,
腰间束着月白祥云纹腰封,
越发把人勾勒的身长玉立,英姿勃发。
乌黑的头发束于脑后,
容颜如画,眸光冷傲,
虽不是王孙贵族,
但一股金贵气质难以掩盖。
众人一看,是大公子悦希迟回来了,
所有人都欣喜万分,
最高兴的莫过于林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