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
一间普通客栈外,一个年轻书生找到了流落京城四个月的占城使者阳须文旦。然后带着他来到宫城承天门。
侍卫大声质问:
“来者何人?”
书生侃侃而谈:
“此乃占城使者阳须文旦,滞留京城将近半年,中书省不能引见,故小生引来觐见皇上。”
哦?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生名唤吴本六。”
吴本六?
这时,
群臣也上朝了,一个太监管事登记了一下,就让使者在宫外待命。回头再找吴本六,人已经不见了。
众人正奇怪,却已经来不及,只能上朝。
朝臣们分列两边,刚刚站定。
太监已经给老朱汇报了。
啊?
老朱最近疑心病本来就重,这时干脆暂停上朝,把占城使者带到乾清宫,又找来翻译,一番盘问之后,老朱这才知道——
使者是来联合明朝抗击倭寇的!
使者本来还带来了两头大象,由于见不到官员,在客栈后面的野地里拴着,两个月前就已经饿死了。
啪的一声!
老朱猛拍桌子,大骂:
“汪广洋!竟敢壅蔽咱?!”
这时,
使者见他大发脾气,吓得赶紧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朱亲自扶起他,又问:“你在京城好几个月了,怎么也不找找,皇宫那么大,你就找不到吗?”
使者回答:
“外臣找过,但误入了一处大户人家,误以为是皇宫,又被人打出来了,说外臣是骗子。”
啊?
有这种事?
老朱突然脸色一变,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是汪广洋故意的!
他要让所有外国人都认为大明朝只有中书省,没有皇宫!
大明朝只有宰相,没有皇上!
什么都是中书省宰相说了算!
他老朱对外国也不是一点不知道,比如东瀛的天子就是虚的,实权都在大臣手里。
一念至此,
啪的一声,
他几乎把桌子拍炸了。
“来人!把使者送回去!择日隆重觐见!”
然后,
他就下令退朝,一个人关在屋里,开始研究那些小纸片。
纸片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每一个人名下面,都跟着许多小字,把朝臣们错综复杂的关系,全都理得清清楚楚。
“汪广洋啊汪广洋,本以为你只是挑拨离间,没想到你竟敢壅蔽咱!再被你瞒下去,所有外国就不知道大明还有皇帝了……”
他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把汪广洋的所有细节回想一遍,感觉这个人比杨宪还要厉害,竟然会用外国人来压自己!
这时,
锦衣卫指挥使吴风忽然来报:
“皇上,都察院那边发现了一张孙贵的供状……”
什么?
谁?
“皇上,就是那个楚王和周德兴都认识的,又介绍给蓝玉画像的那个画师,叫做孙贵。这人已经死了,但今早上,都察院的人又在别的案卷里发现了他的一张供状。”
“拿来!”
老朱仔细看了一遍,顿时大汗淋漓,喃喃地骂起来:
“汪广洋!你竟敢借刀杀人?!”
供状里的内容,跟周德兴临死时说的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周德兴并没有提到汪广洋!
而从供状来看,周德兴、楚王和汪广洋之间,就是靠这个孙贵来联络的!他们原本就是串通在一起的!
而他老朱,
差点成了汪广洋手中杀人的刀啊!
此时,
再加上怠慢占城使者,让中外百姓不知大明有皇帝,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汪广洋混账!”
老朱直接咆哮,急冲冲地走来走去。
“不行,不行,汪广洋不能再待在中书省了……”
但即便如此激怒,他毕竟是老朱,竟然还能冷静下来,又批阅了一会儿奏折,才最终下定决心。
正午时分,
一道诏书下到了中书省——
【诏曰:汪广洋怠慢占城使者,致使流落京城半年,误认私宅为皇宫,使外国不知我大明有皇威之重。着汪广洋贬一级录用,胡惟庸任中书省参政,辅理诸事。】
哗!
中书省一片喧哗。
汪广洋在内屋里,一下子面如土灰,喃喃自语:“怎么回事?谁干的?皇上怎么会知道?这下糟了,胡惟庸入了中书省,我就要被他掣肘了……”
他早就知道占城使者的事,的确是故意把他晾在那里,目的也的确是让使者知道宰相的份量。
本以为使者已经走了,却没想到这人也是个犟驴,竟然找了个最差的客栈住下来死磕、更没想到,竟然有人抓到了这个把柄。
扑通一声,
他颓然坐倒在在椅子上,
“到底是谁?谁啊?谁盯着我?”
……
而这时,
苏尘终于等到了久违的第三声叮叮声。
【叮!】
【恭喜宿主完成第三次反杀!】
【反杀任务完成!】
【完成情况:优秀!】
【获得奖励:喷子队】
啊?
喷子?
用来干嘛啊?
怎么还有这个?
他打开一看,原来喷子就是适合这个时代的喉舌人物,包括说书人、作家、诗人、段子手等等。
“诶?特么的有用啊!”
他岂不知?
这种人是最有用的,到时候满场都是自己的声音!
正高兴之际,
又是一个惊喜!
【叮!】
【恭喜宿主:血滴子升级!】
【升级技能:夺舍!】
挖槽!
这个炸了!
苏尘一看名字就知道发了!
这个夺舍技能,直接可以把血滴子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也就是说,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老朱的锦衣卫也变成了自己的血滴子!
哇!
“难道,反攻的号角吹响了吗?”
苏尘兴奋不已,憧憬着把老朱搞倒后的好日子。
但很快,
一个念头又如冷水泼下来——
老朱绝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就算要把他的锦衣卫换成血滴子,也不一定能行。只要老朱稍有察觉,就会是宁可杀错、不会放过啊!自己一个小小的四品官,一把就捏死了。
按照剧本,他可是满朝大换血都换过好几次的!
“苟吧,还是得苟啊……”
他忍不住拿出烟斗,在办公室啪啪地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