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来了！”魅力女超人说道。她张开双臂，仿佛期待着西耶娜径直走上前去拥抱她。
西耶娜可不想这么做。她并不……讨厌耶泽贝尔，尽管这个女人是个十足的外向之人，但西耶娜平时就不喜欢拥抱，而且耶泽贝尔也不是她最喜欢的人。
“我来了，”她只是说道，“一个朋友建议我来的。锻炼对我们这行来说很重要，呃，工作需要。”
这家健身房规模不大，位于一个户外奥特莱斯商场的一侧。位置稍显偏僻，给人一种私密的感觉。
前面的大窗户正对着一个封闭式高尔夫练习场，街对面是一排住宅。健身房的招牌上，“摘下面具，戴上手套”几个大字十分醒目。
“没错，那当然重要啦，”耶泽贝尔咧嘴笑道，“银狐一直说，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英雄，除了拥有一头好头发，良好的有氧运动习惯是最重要的。”
“因为总是要逃跑吗？”西耶娜问道。
耶泽贝尔哼了一声。“或者是冲向麻烦。这可不能忘，”她说，“好了，快进来吧。我跟老板说过了，今天我们可以用这儿。”
“呃，我们这么多人都可以吗？”西耶娜问道。
她指了指自己的姐妹们，她们此刻出奇地乖巧。承诺给她们买冰淇淋和零食，暂时让她们老实了下来。
“放心吧，没问题的。老板人很好。他以前也是个超级英雄。”耶泽贝尔说着，转身走向门口，把门撑开。
“以前是超级英雄？”西耶娜问，“等等，他曾经有超能力？”
“啊？不，他现在还有，”她说道，“只是不太用了。这种情况比你想象的要常见得多。”
“真的吗？”西耶娜说。她完全能想象自己有了超能力却从不使用的情景。
比如说，如果她的超能力和魅力女超人的类似，能召唤出分散注意力的爆炸光球？
那就能藏起来，永远不用，不为人知。然而，她自己的超能力就很难隐藏了。
耶泽贝尔点点头。“是啊。你还记得不久前去人力资源基金会的事吗？大概是超能力日过后一周左右？我记得你和一群人在那儿。”
“记得，我记得那件事。”西耶娜说。她见到了量子蛾人，感觉还挺酷的。之后她和一群新的准英雄一起共事，像欺豹、后见之明和屠杀者。还有其他人吗？她不太记得了。那都是几周前的事了，发生了很多事。
“嗯，猎豹去了一个更繁华的城市，其他人呢？基本上都退出了，或者加入了某个公司做广告或者产品测试。当英雄这事儿不是人人都能干的。
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方式，穿着奇装异服和反派战斗。很多有了超能力的人，要么独来独往，找一份能用上超能力的工作，要么就假装自己是普通人。”
“真幸运。”西耶娜说。
耶泽贝尔听到这话看了她一眼，但没说什么。
西耶娜的姐妹们站在健身房门口，张着嘴，惊叹地环顾着房间里摆放的各种器械。此刻，健身房里只有另外两个人，一个穿着牛仔短裤和背心的年长男子，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健身房教练或工作人员的女子。
“老板现在不在，”耶泽贝尔说，“来吧，这边有个房间我们可以用。那里有器材。你们需要换衣服吗？”
西耶娜点点头。泰迪此刻正背着一个行李袋，里面装着西耶娜认为适合健身穿的衣服。大多是短裤和宽松的衬衫，都是便宜货，即使被汗水浸湿也没关系，而且透气性好。
耶泽贝尔指给她们更衣室的方向，西耶娜确保每个人都换好衣服，准备就绪。
当她走出来，上下打量耶泽贝尔时，觉得自己穿得有点寒酸。
耶泽贝尔穿着某种紧身裤和一件露出一小截腹部的衬衫，颜色统一，显然是为她们即将进行的活动专门设计的。
“好了，”耶泽贝尔说，显然没察觉到西耶娜突然涌起的局促感，“这边有健身实心球和跳绳，这个房间可以关起来，会很私密。你的，呃，姐妹们知道怎么拉伸吗？”
“我觉得她们不知道。”西耶娜说道。
耶泽贝尔微笑着说：“那我来教她们。”
于是，耶泽贝尔带着大家做了一系列拉伸动作。主要是弓步蹲和各种弯腰动作。
西耶娜全程都觉得很别扭，但不知怎的，她还是比她的一些姐妹协调性要好。
看到枫叶做什么都笨手笨脚的，既可爱又招人喜欢，但西耶娜除了鼓励她，什么也没说。
泰迪身材敦实，却出奇地灵活，而雅典娜则总是笨手笨脚的，这一点西耶娜再清楚不过了。然而，特里妮蒂简直就是个小体操运动员，西耶娜怀疑她是双关节。
然后耶泽贝尔把她们分成两人一组。特里妮蒂自己和雅典娜一组，泰迪和梅普尔一组，西耶娜则和耶泽贝尔一组。
分组前，她给大家演示了要做的动作。主要是在跳绳、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等地面运动，以及来回抛健身实心球之间轮换。
“这……比……看起来难多了。”西耶娜说着，接住沉重的实心球，挣扎了一下，然后把球扔回给咧嘴笑着的耶泽贝尔。
“但这对锻炼手臂和核心力量很棒。把腿再分开一点，让冲击力通过膝盖缓冲。对，就是这样。”
西耶娜点头应和着。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她后悔没带个更牢固的东西把头发束起来，因为头发已经从马尾辫里滑落，遮住了脸。
“那么，你……想聊点……别的吗？”西耶娜喘着粗气问道。
耶泽贝尔点点头。“嗯，有点想聊。我是说，锻炼也不耽误聊天，对吧？孩子们看起来精力充沛，有的是劲儿要发泄呢。”
“你根本不知道她们精力有多旺盛。”西耶娜苦笑。
她的姐妹们把这当成了一场游戏，这也说得过去，她们玩得很开心，希望等回到家的时候，她们都能筋疲力尽。“她们有时候很难管。”
西耶娜很想问耶泽贝尔到底想聊什么，但话题已经转过去了，她不确定该怎么把话题拉回来。
这时，耶泽贝尔帮她把话题转了回来。“嗯，我想聊聊响尾蛇。”
“那个反派？”西耶娜问道。她脸红了。还能有几个叫响尾蛇的人？显然耶泽贝尔说的就是那个反派。
“对，那个混……呃，那个混蛋。”耶泽贝尔说。显然她对那个人的气还没消。“你知道人力资源基金会不会去调查人们面具背后的真实身份，对吧？”
“呃，他们不调查吗？”西耶娜说。她其实有点知道。穿着奇装异服的人通常以他们的“英雄身份”接受审判。
在很多方面，这就像是拥有了一个全新的第二身份。不过她一直觉得政府表面上不太在意这些。
“嗯，他们在明面上不调查。有些反派的真实身份是已知的，但大家都装作不知道。
主要是因为很多英雄也有同样的情况，就好像……投桃报李吧，算是。
你不揭露我的，我也不揭露你的，如果我们在孩子的棒球比赛上碰到，就互相瞪一眼，而不是到处扔火球。”
“呃，好吧。”西耶娜说。这有点道理，但她很确定这其中存在一些明显的问题。“这和响尾蛇有什么关系？”
“嗯，响尾蛇出现有一段时间了，而且他换过几次面具。总之，人力资源基金会不会监视人们，但实际上他们又在监视。”耶泽贝尔说，“而我……可能偷了一些关于响尾蛇过去的非常私密的文件。”
耶泽贝尔把手伸进紧身裤的一个口袋，掏出一个小优盘。
西耶娜看了一会儿，想着这可能有多不合法，然后想起自己本来就是个反派，便接过了优盘。“谢谢。”她说。
“别提这事儿。真的，千万别提。”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西耶娜问。
“因为这可能会让你在对付响尾蛇时占据优势。我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也许里面有些东西能帮你和他对抗。而且，就算没别的，看到他的一生被罗列成一系列越来越恶劣的罪行，或许能给你足够的动力去做点什么对付他。”
“哦。”西耶娜说。这说得通。她环顾四周，然后冲到她们的行李袋旁，把优盘扔了进去。
她不确定要用优盘里的信息做什么，但她不会轻易放弃别人给她的任何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