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东方九容，你不想知道真相吗？可惜可惜，你的好徒弟，只怕会一直怀着被你背叛的怨恨，在无尽的折磨中凄惨地死去……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东方九容！”
“闭嘴！！司天元，不想她死，现在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本王！！！”她再次暴怒，失控的念力把房间里所有的陈设尽数粉碎，“还有当年司天一的事，全部！你和九霄达成了什么交易，全部告诉本王！”
剑锋抵得更深了一些，苏深青吃痛惊呼，赤红的鲜血更多流在了地上。失血让苏深青的脸色变得苍白，声音也变得微弱无力：“天元……”
司天元脸色阴沉，握紧了拳头，苏深青苍白的脸色让他心神大乱，咬了咬牙，傅九霄，是你没管好你的妹妹，不能怪我先背弃盟约！
“我说，你放开青姐！”
心无影略微离开了苏深青的脖颈，但仍架在她脖子上：“不要耍花招，司天元！胆敢欺瞒本王半个字，本王立刻就会让她魂断香消！”
真是心狠手辣的女人！他那个愚蠢的侄子，无论怎么说也是司家人，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女人？！司天元在心里破口大骂，脸上又不敢表露出一分，“二十几年前，傅九霄来找我！要我配合他，演一场戏！”
他顿了顿，犹豫片刻，最终抬眼看到苏深青苍白的脸色，还是忍不住全部如实倒出：
“傅九霄说，你收了二哥的儿子为徒，和我那好侄子之间还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傅九霄妒恨难当，联合了明昭、东方凤羲共同设计了复活司天音一事。在明昭把你支开的时候，傅九霄装扮成了你的样子，与你的二徒弟东方凤羲一起，让我那好侄子误以为是你要把他做成容器，傅九霄考虑到他太聪明，又对你完全信任，可能会看出什么破绽，为了保险起见，这才特地叫我前去用照影镜告知他，司天一是你所杀！那孩子果然心神大乱，没再细想其中异样之处。傅九霄说，把他做成容器后，天音哥的灵魂一旦放进去，他的意识就会被抹杀，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瞒过你和他的血契……既抹杀了他，又让你误以为他还活在世上！”
“傅九霄和我拿这个作为交换，傅九霄替我处理掉我那好侄子，我帮傅九霄演一场戏，目的就是告诉那孩子，当初是我和你联合弑杀了司天一！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对你完全绝望，不会向你求援！傅九霄除了要保证他一定会被抹杀之外，更要让他在身心都生不如死的折磨中痛苦死去！”
“至于当年二哥之事——我之所以会找傅九霄合作，本就是因为只有你才能赢的了二哥！傅九霄因当年洗髓圣丹一事怀恨在心，毫不犹豫就同意了合作。并且，他向我承诺一定会让你出手，我这才和他定下了契约。可是，后来你不同意，还和傅九霄大吵一架，我本心存疑虑，想解除契约，但傅九霄保证他有办法让你杀了二哥，当时我就猜到可能是血誓……果然如此。用血誓逼你是傅九霄提的，不是我！”
司天元一口气说完隐瞒多年的秘密，长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傅九霄没明说和明昭的合作，但他好歹也是司家人——司家人的聪明一脉相承，他只需简单一推演就能猜到，单凭傅九霄自己，又如何能得到苏生之术？苏生之术必然是明昭所赐，容器之法定然也是明昭提出，明昭又要迎娶东方九容为后……从以上种种，不难推测出傅九霄到底和明昭交换了什么。
耳朵嗡嗡作响，司天元的话震得她眼前一黑，头晕目眩。
疑惑多年、想不明白的种种关节，司天元说完以后，所有可疑之处都打通了。
虽然不想相信司天元，但司天元说的若为真，那所有的可疑之处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明昭为何会愿意赐她苏生之术，为何要她作为皇后来交换，为何会主动提出让九霄和凤羲去寻找容器；
他为何会戴上那个头盔，他为何会发不出声音；
她看不见他的脸，感知不到他的气息，听不见他的声音；
她之前一直来去匆匆，从没想过可能的原因。曾经问过明昭，明昭告诉她，那是为了让他的意志崩溃，她竟然相信了。
因为对他充满愧疚，她下意识地不去想和他有关的事，潜意识里，她也认为明昭这样的身份，不会也不屑于对一个无名小卒出手。
明昭为何要让她亲自前去把锢魂钉钉入他的身体；
她恢复记忆后，九霄为何会知道，她失控是因为看到了夜儿的脸？
九霄如何会去仙界，如何会知道她和夜儿之间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霍然想起，当时她用跨界传送离开魔界之时，身边的人，是羲儿！
所有的一切都丝丝相扣，是她不敢、也不愿去想，背叛她的人，是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哥哥，明昭，羲儿……
她的哥哥，她的未婚夫，她的徒弟……
联手……背叛！
看她手中剑仍抵在苏深青脖颈上，久久不语。司天元大急，以为她不相信，从乾坤戒中摸出一个镜子，丢在了她面前：“你不相信？你看这是什么？！”
照影镜！
她骤然回过神来，竭力克制即将失控暴走的情绪。
镜中扭曲，傅九霄狰狞的模样出现在镜内。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知道招惹我妹妹是什么下场！”
“光是杀了他还不够，我一定要让他在绝望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我有办法让他的意识被抹去，只留下一具躯壳。这样，容儿既不会发现，你的心腹大患也被抹除了。”
“这下你总相信了吧？！虽然我是参与了这件事，但是主谋是傅九霄，不是我啊！”司天元急急解释，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锅全部摘出去。同时又暗松了一口气，幸好当时傅九霄来找他的时候，他也悄悄布下了照影镜，为的就是怕有一天东方九容会发现，来找他的时候，他能想办法把锅摘出去。——至少，能让她暂时转移注意力也是好的。她可能不会对傅九霄动手，但是对他司天元就不好说了。
握着剑的手，不断颤抖。
“啪——！”失控的念力席卷，照影镜被碎成齑粉。
最后一丝疑虑也被打消，照影镜不会作假。——再加上她早就怀疑过的那些，只不过是因为太信任九霄，又对九霄心怀歉疚，这才丧失了判断力。
为了除掉夜儿，她的亲哥哥，不惜把她的弱点出卖给了明昭！这才有了明昭和她谈的条件！
那羲儿是为了什么？她忽然想到当时夜儿和羲儿战的那一场，当时她误以为是夜儿想杀羲儿，夜儿更因为她的误会而灵力暴走，险些走火入魔，莫非真正的原因是——
“东方九容，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了！你该遵守约定，放了青姐！”司天元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