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屋是……”圆滑的村长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军官的意思肯定不是他理解的低俗意思。
小狐狸精其他男人会肖想,正直正派的军官肯定不会有这种思想。
村长很快明白过来,他晚上是要借住在苏韵的房间里。
就像那晚借住在他女儿房间里一样。
“司团长,她那小屋又窄又拥挤,他爹给她打的床还是小时候打的,你睡着肯定小了,而且还不结实。”
“我闺女屋里的床是我用最好的木材到县城打出来的,又大又结实,上面的床铺都是新的,正适合您。”
村长自推自销,浑然没有注意到他讨好的嘴脸,完全不是一村之长应该有的。
司桀霆和这位村长不熟,只是在他家里借住过半晚,人情早就用他女儿上学和住宿的事还了。
回了个冷眼,任他说得天花乱坠都不为所动。
村长说了半天,疑惑地停了下来。总觉得军官应该是跟着他回家才对。
上次一请就请到家里去了,这次怎么行不通了?
苏韵看村长挺尴尬的,她的小床就跟她娇弱的小身板似的,根本承受不起他的重量和摧残。
水眸含笑地附和一句,“是啊,你就去村长家借住呗。又不是没住过,上次你睡晚晚的床不是睡得挺香的?”
司桀霆听她这话一说,高冷的脸当即紧张了起来。
“韵韵,我那是……”
“好了,不必解释。”苏韵伸出小手打断他,那个时候“男主”应该还受剧情支配,她理解。
“我那小床确实是小时候我爸亲手给我打的,你睡着又小又窄,肯定不舒服。而且你睡了,我就没地方睡了,所以你还是去村长家住吧。”
苏韵小脸认真地给他分析。
完全不介意他去其他女孩子的闺房去睡。
黑下来的帅脸知道她这是生气了,嘴上说着完全不介意,心里还是吃醋了。
“不去,”坚定的嗓音多了抹柔情,低声向她保证,“哪也不去,只和你在一起。”
声音说得不大,但是身边的村长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情话。
村长看着两个人的亲密互动,手里的旱烟都掉了。
这是……
什么情况?
两个人甜言蜜语打情骂俏的,怎么看都像是热恋期的小夫妻。
无意中的真情流露骗不了人,两个人在北平的这段时间搞到一起了?
不对呀!
他女儿就在北平,而且还是住的军官家属院,虽然没能和司团长住一个屋,都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女儿肯定会抓住机会,接近他,拿下他的。
村长对自家女儿非常了解,虽然晚晚没有苏家的小狐狸精漂亮,但是也很可爱俊俏。
性格乖顺心地善良,在相夫教子方面没得说。
任何男同志见了都想娶回家,尤其是整天在部队里的铁汉子,谁能抵得住这份温柔?
村长脸色好看地变着,缓缓捡起地上的旱烟,很快冷静了下来。
哪怕亲密互动的两个人都没有理他,赶人的意思非常明显,他还是厚脸皮地打探着。
“司团长,晚晚在北平上学和住宿的事多亏了你,你一个大男人在北平生活起居不便,我让她多去照顾你,给你做饭洗衣服,她没有去吗?”
如果去了的话,又怎么可能让小狐狸精有可乘之机。
司桀霆眉头微皱,对这位一直上赶着的村长耐心耗尽。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明白。
他再次重申一遍,“我说过了,令女上学和住宿的事,都是为了还先前借宿的人情和给村长家造成的不便。”
那个时候,本来只是普通的借宿,谁曾想半夜被窝里钻进来个女人。
其实也不算她主动钻进去的,是他下意识把人拉进去的。
还压到了身底下。
这事本是误会,但是在保守的农村孤单寡女半夜进了一个被窝,事情可就大了。
村长家也抓着这事不放,明里暗里的都在说要到上面去举报小狐狸精。
为了息事宁人,他才还了一个大人情。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村长被冰冷寒杀的语气,吓得拿着旱烟的手哆嗦了下,但还是不死心地提起自己的女儿。
“是,您说的是。只是晚晚一个女孩子在北平,我们又没法过去照顾她。平日里应该没少受您的照顾。她给您做个饭洗洗衣服也是应该的。毕竟都在一个家属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在厨房里做菜的苏妈都快听不下去了。左一口右一口的晚晚。
平日里还说她卖女儿,现在的行为比卖女儿还便宜,简直是白送,而且白送人家都不收。
司桀霆对他无意义的对话,完全不理会。
苏韵动作亲密的双手握着总是火热的大手,老公不爱说话,她来说,不说清楚了,村长不会走。
“叔,你家里有咱们村里唯一的公用电话,晚晚应该没少用部队里的免费电话往家里打吧?”
“她没有跟你说吗?桀霆平日里的衣食起居都是我照顾的,衣服是我帮他洗的,菜也是我做的。”
村长听着她甜甜的声音就闹心,看她小脸娇媚,举止动作不要脸的样子,耷拉着脸用村长的架子教育她。
“这样搂搂抱抱得像什么样子,韵韵你平时在村里胡闹,勾三搭四的,看在都是一个村子的,本村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上报举报你。”
“但是军官在这里,你可不能再胡闹。再说,你从小娇惯坏了,哪里会什么洗衣服做饭,不要胡说八道。”
“你快把手松开,要不然对军官影响不好……”
村长严厉地说教着,看似是为她好,实则跟他女儿一样,拐弯抹角地往她身上泼脏水,把过去的污点都扯了出来。
有其父必有其女,苏韵刚穿越来的时候孤立无援斗不过他,现在可不一样。
她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
冷厉的军官也没有像上次来时那样对她避之不及,反而宠溺地反握着她的手,公然表露两个人的关系。
为小娇妻说句公道话,“韵韵做的饭菜很好吃,虽然性子跟小孩子似的,对我却照顾得很周到。”
回想起住院期间忙碌的小身影一个人穿梭在医院走廊,又是端水又是帮他擦身洗脚的,内心怎会不触动?
村长打死也不相信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小狐狸精会突然变成贤妻良母。
差点气笑了,“司团长,您可不要糊弄我。韵韵这小丫头是什么性格村里的人都知道,她会每天给你洗衣做饭?”
苏韵确实不是那种每天给丈夫洗衣做饭伺候得面面俱到的保姆人妻。
这点她承认。
点头,煞有介事地附和,“没错,我才不会天天给他洗衣做饭。”
身边沉默寡言不太懂人情的司团长,非常顺嘴地接了下一句,“嗯,都是我给她洗衣做饭。”
“啊?”村长彻底蒙圈了。张着嘴愣在那里,“你你……你给她洗衣做饭?!”
这还是那位高冷团长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吗?!
只见英俊高冷的面庞,被他的震惊刺耳的一嗓子吵得直皱眉。
出于严谨的职业习惯,对于自己刚才的话作出了更正。
“确切来说,是我们经常轮着或者一起做饭。衣服的话……她通常不让我洗。”
对于洗衣服做饭这种事,农村里的大老爷们可能不会做,但对于部队军人来说几乎是必备技能。
他的大手力气大洗衣服快,都是顺手的事。
每次看到那白嫩的小手被冷水冻得红彤彤他就心疼。
可是小娇媳不知在和他见外什么,厚重的外套可以帮忙洗,里面的小衣物碰都不让碰。
村长被惊得外焦里嫩,感觉这个军官肯定是撞邪了。
肯定是天天喝小狐狸精的迷魂汤失了神智,要不然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不可能的,你们不可能这样……”
什么给她做饭洗衣服的,说得就跟两人住一个屋里似的。
那可是四处勾引男人的小狐狸精,军官怎么可能让她住屋里?
苏韵看村长受刺激太大,好心地又补了一刀,“叔,你没听晚晚说吗,我在北平就住在桀霆的家属楼,我们俩一直住一起的。”
村长被激怒了手中的拐杖砰砰砰地砸着地,要不是看在军官在面前,他可能会忍不住砸到小狐狸精的头上。
“不知羞耻!晚晚明明说你住的是学校废弃的破楼,还整天和小流氓鬼混,半夜都带小流氓回屋……”
“村长,”冰冷至极的嗓音暗涌着怒气,突然从头顶上响起打断他,“请注意您的身份,造谣生事后果自负。”
村长后背一阵发凉,本能的吓得双腿不敢动。
感觉他再多说一字,下场会变成隔壁村的老光棍。
苏韵怕他真的掏出枪来,小手暗中捏了捏他的掌心,示意他别生气。
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村长,我看很多事情晚晚可能没有给你说明白。我刚去北平那几天确实住在学校的员工楼里。”
“不过很快就搬进了我对象的家属楼。小流氓不是我约进屋的,是他半夜撬门闯进我屋的,不过已经被我送进了医院。”
“至于你女儿楚晚,现在正和顾家少爷处得火热。桀霆现在是我对象,谁也抢不走。”
苏韵今天把话摆在这儿。
村长咬牙切齿脸色极其难看,但又不能在军官面前发淫威,哼了声气冲冲地走了。
他得回家赶紧打电话问问女儿,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晚晚一直跟家里报喜不报忧,都是说谎骗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