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她们叹息完,乔震就匆匆的走到了薛姨娘的房中,那天是她最近这段时间被折磨的最狠的一次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三个讨论的丫鬟,没过几天就被人花钱从乔府买了出去
之前的乔霖勋现在的林勋,给了她们一大笔钱,足够让她们在一个新的地方开启新的生活
而薛姨娘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乔震想要在外面营造出自己已经痊愈的假象,最好的方法就是再让自己的妻妾怀上孩子
从那天起,乔震就会找来不同的男人,让他们和薛姨娘在自己的面前做一些苟且之事,一直到薛姨娘怀孕
薛姨娘现在还占着乔家夫人的名头,她怀孕要比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妾怀孕,对外有说服力多了
确诊薛姨娘有喜的当天,乔震几乎请了所有永安城中有名望的大夫诊治,一方面是他觉得关于他不能人道的事肯定是这些大夫传出去的,这次请他们也是有想要打他们脸的意思
一方面是觉得将声势弄得浩大一些可以传播的更广,让人们更加相信之前的一切都是传言
而薛姨娘多次找过自己的儿子,想让他帮着自己逃离乔家,但是都被乔霖昊以马上就要科考了,他要好好复习为由,拒绝了她想见面的请求
——
乔家现在一团乱,林勋则是带着乔霖瑜她们回了定北候府,舅母在舅舅死讯传来的时候就跟着去了,后来乔霖勋的过继才又让这个府中焕发了一丝生机
自从他战死的消息传回来以后,定北侯府彻底空置下来了,他本就是林家最后的希望,当他也不在了之后,他的母亲定北侯府的大小姐回来将所有丫鬟小厮的卖身契都还给了他们
遣散了所有的下人
没过几年就彻底荒废成了如今的样子
沉重的大门打开,激起了周围厚厚的尘土飘散
林勋用皇帝的赏赐,雇人将这里打扫、整修了一遍,还在府中留出了吴家每一个人专属的院子,按照他们的喜好装修好,邀请他们以后来这个位面就回家来住
本打算也给弥图和渡陌留一个院子,但是被弥图婉拒了,他们无论是在那个位面都是住在杂货铺中,根本不需要另外的宅院
林勋也觉得杂货铺比定北候府安全些,也就没有再继续坚持
不过弥图他们倒是第一次进到古代庭院中参观,虽然不能住在这里,但是好好逛一逛还是没有问题的,就当开阔眼界了
一行人在府中参观,而林勋则是带着乔霖瑜去了祠堂
由于长时间没有人祭拜
林家祠堂中的牌位上都挂上了蜘蛛网,有些还有被虫蛀过的痕迹,这里是全府上下唯一一个他没有允许工人修建过的地方,他想带着弟弟自己弄
乔霖瑜看着眼前这个破败的四层楼,规模比他们在‘华夏街’里的酒楼还大,别说翻修,就是让他打扫一下地面,他都得擦一天
转头看向身旁的大哥,弱弱的开口到:“要不我还是努力挣钱给祖宗的排位贴金箔吧,这里只靠咱俩整修三年都够呛能完工,咱能不能让祖宗少受几天苦?”
这里的牌位不只有林家人,还有那些战死的其他将士的名字和牌位。战争是残酷的,他们因为政治家的利益,却要付上自己的性命,到死的时候尸身都不能归家
林家将这些没有家人认领的英雄的牌位也安置在了自家的祠堂中
原本只有一个小屋子,随着掌权者的不作为渐渐地扩大,盖起了二层,三层,又盖到了四层
到了四层的时候,正统的林家人真正意义上的死绝了
这几年这座小楼终于没再加盖,北境却不知道多了多少未归魂
林勋也没有想过里面能破败成这样,确实靠着他俩根本干不完,只能灰溜溜的退回了前厅,让之前请过来的工人帮忙修缮
弥图他们看到他俩这么快就回来了就有些疑惑
于是开口问道:“你们忙完了?”
乔霖瑜看着林勋去找人商量如何修缮的事情了,他也听不懂回到吴谨行的身旁坐好,有些蔫蔫的说到:“就打开门看了一眼就出来了,里面损坏的太严重,我们考虑到祖宗的舒适性,还是选择找人帮忙”
吴老刚刚还在喝茶,听到他这样说,立刻出声到“那我们也去帮忙吧,老头子没什么本事,用金粉帮着先人描一描排位上的字还是可以的”
其它吴家人也非常配合,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家拐走了他家的亲亲外孙,所以帮帮忙是应该的
吴志华当即表示,他去买金粉,等他问到需要多少时,乔霖瑜直接带着他们去祠堂看了一眼
“你家可真是家大业大人口兴旺哈”吴志华有些难以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就先不说桌子上摆放的牌位,就是两边的架子上那一排排的都有成百上千个了,这还是一层的量
一行人走进祠堂,这么多年文物研究的习惯让他忍不住看牌位上的文字来
对着大门的几排供桌上牌位上的姓名都是以‘林’字开头,等他们绕过一根柱子,看向两旁的木架上时,发现开始出现了五花八门的名字
什么刘柱子、王二、张青玉……,还有的干脆就是无名氏、狗子、大脑袋、三角眼……这种外号或者干脆就是某个身体特征
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乔霖瑜用手将那些牌位上的灰尘拂去
开口到:“这虽然是林家的祠堂,但也是那些无处归魂将士们的归属。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我作为男儿就应该保家卫国,但是当今大衍朝腐烂成这样,还有必要去保护吗?如果他们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百姓,有可能这里的很多人正在过着儿孙绕膝的生活”
乔霖瑜在大家面前一直是一个开心果般的存在,几乎没有看到他像现在这样落寞过
弥图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到:“书本上告诉我们的是要爱国,而不是爱某个政权。如果这个皇帝荒淫无度,那就换给人当;如果整个政权都腐坏透了,那就推翻它再建立一个新的政权;华夏上下好几千年,换了多少个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