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教派的不作为让阿托很失望,他不能理解这些人口中的所谓“均衡”,为了维持均衡就选择作壁上观。
“不被打就不会醒,那还是打一打的好。”
阿托感应了一下锐雯的位置,发现她还在斐洛尔岛上,应该是在为建立军事堡垒做准备。
既然锐雯没什么危险,阿托把视线投向了北方的纳沃利省。
“那里才是主要战场,老东西,对于这场战争,还有蠢蠢欲动的感觉吗?”
“如果可以,我的确想亲自参与进去,看看和我们那时候有什么不同。”
“你要是参战,那不就成永动机了?源源不断的血肉补充,只要战争不结束,就永远不会力竭。”
“这原本不是我的力量。”亚托克斯叹气道,“你获得的都是我成为暗裔后才有的。”
“不管什么力量,能拿来打虚空就行。”
阿托做的许多事情,其实都是为了寻找对抗虚空的盟友,如今他已经找到了瑞兹和丽桑卓。
今天才是战争打响的第二天,战线还集中在纳沃利省西侧的海岸线附近,很多人都不知道艾欧尼亚被外敌入侵的消息。
阿托飞速下山,等他来到目的地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他来到巴鲁鄂省北部的一个名叫提瓦瑟的小镇,这里每天都有船在纳沃利的普雷西典和巴鲁鄂之间往返。
因为战争的消息还没有传来的缘故,和纳沃利的交通往来还没有被切断。
“时间太晚,船已经停运了……”阿托无奈,只希望明天战火不要烧到这里来。
他走进一家靠近港口的酒馆,掏出一些碎银块递给侍者。
对方欣喜地接过,诚心感谢了阿托的慷慨。
在离开不朽堡垒之前,阿托用诺币换了很多银块,还有一小部分黄金。
货币虽然不同,但贵金属在哪里都是硬通货。
他在酒馆楼上开了个房间,观察周围的一切。
他刚打开窗户,就看到北方的港口那里传来一阵骚乱。
“坏了,是逃难者!明天的航线可能会受影响!”
就像思猕猿部族一样,得知战争消息,从战场上逃离的人,正在逐渐分散到整个艾欧尼亚。
小船刚一靠岸,就有人跳了下来。
那是艘只能承载两三人的小木船,逃难者仅仅靠双手划桨支撑着跑到这里。
他一边跑嘴里一边喊:“外敌入侵!外敌入侵!斐洛尔已经失守了!”
“什么?有外敌入侵?”
听到动静的艾欧尼亚人赶忙拉住那人,询问道:“具体什么情况?你仔细说说。”
“死了!都死了!”逃难者显然精神已经不太正常。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听他讲述斐洛尔岛上发生的事情。
“那些士兵……他们见人就杀!我的妻子!女儿!就是跑慢了一步,被他们抓住杀了!
“他们,他们比修道院里的僧侣还要强壮!我们根本来不及防备!”
“他们还有比山都要高的大船!你们根本想象不到!”
“我要,我要去普雷西典!我要寻求圣所庇护!”
说着他冲出人群,回到船上,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一路向北而去。
其他人听到这则消息,有人表情愤慨,痛骂入侵者不懂均衡之道。
但更多的是各自回家收拾东西,准备也逃到普雷西典去。
在他们看来,普雷西典现在是整个艾欧尼亚最安全的地方。
不过一会的功夫,热闹的街道就变得冷清起来。
“老东西,这附近就没有你的兄弟吗?会游泳的那种?”
“我感应到了几个气息,但他们都不是我的兄弟。”亚托克斯皱了皱眉。
“古恕瑞玛不需要海战,所以能力和水有关的飞升者不多。”
“我知道拥有水相关能力的只有一个,而他并不在这里。”
阿托道:“艾欧尼亚的岛屿也太多了,没有船确实麻烦。”
“老东西,就算他们不是你的兄弟,你毕竟是仅次于女皇的帝国二把手,他们还能不听你的命令吗?”
亚托克斯思索片刻,语气不确定地道:“我不能保证。”
“我重视他们每一个人,但除了我的兄弟们,我并不是认识所有飞升者。”
“在帝国最辉煌的时期,他们可能会听我调遣,现在么,稳妥起见,还是先不要唤醒他们了。”
阿托来了兴趣:“所以你也很重视拉亚斯特喽?”
“当然!”亚托克斯说得理直气壮。
“他虽然不是我的下属,但算半个朋友,他又不是佐兰妮,我和他没有不可调和的仇恨。”
眼看话题引向那个名字,阿托没再多说,继续为明天的麻烦情况头疼。
“大不了就游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阿托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
他不知道来了多少,但视线所及全部都是提瓦瑟的居民,聚集在港口附近。
“啊?原来艾欧尼亚也有赶大集啊?”
阿托挠着不太清醒的脑袋。
“等等,什么赶大集?这是要乘船去普雷西典的提瓦瑟人!”
就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战争信息?
正常情况难道不是先质疑真实性,再等待官方的证实,下一步抵抗军就会出来保护城镇吗?
不,艾欧尼亚没有什么所谓的官方,更没有什么抵抗军!
只有作壁上观的各个教派!
仅仅是一个不知真假的信息,就能造成这种结果!
这就是艾欧尼亚,封闭了一万年,盲目崇信均衡之道的艾欧尼亚!
阿托略微皱眉,似乎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所谓的均衡之道,到底有多‘均衡’!”
阿托想起远在纳沃利省的均衡教派,艾欧尼亚各派都有以他们为首的意思,毕竟连教派名称都被冠以“均衡”二字。
他翻身越出窗户,来到酒馆的顶楼,港口处的景象更加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他看到在港口工作的水手站在栏杆后面,恐惧地看着乌压压的人群。
提瓦瑟的人们沉默着,他们扫视周围,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当太阳从东方升起,到了船舶运营的时间,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