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楼后先是结伴去不远处的食堂吃饭。
期间,南宫宴眉眼舒展,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程吏顺势打开话题:“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看你好像心情不错。”
南宫宴莞尔一笑:“还好,就是今天刚好碰到你让我很开心。”
“我?”程吏很是疑惑,自己也没给南宫宴送钱,为什么碰到自己南宫宴会很开心?
南宫宴点头笑道:“因为我看到程吏同学在看的那本书了。”
“那本书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听南宫宴这么一说,程吏回想自己拿的那本书就是一本普通的剑术书,也没什么稀奇,难不成作者是南宫宴所以让她开心吗?
南宫宴摇头解释道:“没有,只是看到程吏同学对武学这么上心,我心里也跟着高兴。”
听到这程吏才恍然,原来是因为这个。
程吏不免感慨,眼前的这个有些内敛的少女对武学是多么的纯粹,自己只不过是看了一下午有关于剑术的书,她就会因此而感到高兴。
想到这,程吏内心不免升起了一股羞愧的情绪,他坦白道:“实话说,我只是想提升自己的实力,可能没有你想得那么热爱武学,实在对不起。”
南宫宴听后完全不在意,她摇头表示:“我只是看着程吏同学这么认真才自顾自地这么想,你不用太有压力。”
或许老师都会喜欢比较上心的学生,程吏微微颔首,忽地又反问道:“你在图书馆一直在看什么书?”
“嗯......一本关于异能形成理论的书。”
“异能形成理论?你还对这方面有兴趣?”程吏听后有些诧异,以他对南宫宴浅薄的认识,对方应该是更喜欢武学这方面的知识,怎么会挑一本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的书看呢?
而且关于异能形成至今学术界都没有定论,大多数异能学园也没有做要求去了解,毕竟战斗中也无需去关心异能是如何形成的这样基础理论。就像写一句话、一篇文章,人们也不会被要求知道每个字形成的原因、演化的过程和其背后的原理。
“也算不上有兴趣,只不过刚好有想知道的东西。”
“那找到答案了吗?”
南宫宴摇头,遗憾地笑了笑:“没有。”
程吏本想说有没有找过老师,可一想到南宫宴看的都是学术界没定论的理论,想必这些是老师都不知道的东西。
气氛又慢慢沉默了起来,程吏成功地把天聊死了。
沉思片刻,他忽然想到了某位差点忘记的逃课人士,提议道:“那你怎么不找左不来?他平常就爱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程吏到现在都忘不了当时和他的战斗,听对方讲了一连串听不懂的东西。
有够恐怖。
“虽然他后来几乎没怎么上过课,但我记得他在第一天就留过自己的联系方式。”
南宫宴点头道:“嗯,我加过他好友,不过他不怎么回消息......”
程吏:“......”
程吏没话说了,他和左不来也不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以后还能跟他接触接触的话,或许可以帮着提一嘴这件事。
前提是左不来还会来上课。
程吏安慰道:“没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强项,等上了大学府,或是毕业之后就能接触到更多的人,以你的实力,无论是谜海的研究院还是学园的老师,肯定能结识到厉害的学者,到时候就能向他们提问,就像我们几个现在向你提问一样。”
南宫宴莞尔一笑:“我也只能在现在教你们一下,你们以后都是能成为很厉害的人,到时候我还能不能看到你们的背影还难说。”
听到南宫宴的话程吏内心突然涌出一丝苦涩,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突然想到,南宫宴在武学上的造诣十分之高,更是将她武学思想融入到异能战斗上来,给自己、林棠、乐钦钦甚至白浩都能不小的帮助,从这一点上说,南宫宴的战斗思维是要高上一个层次的。
可即便如此,南宫璃在学园的排名中却没有像自己或是乐钦钦那么拔尖,在班上更是比较透明的存在,而这一切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天赋等级不高。
天赋等级不高就意味着上限低,顺带着否定了她多年来习武的所有努力。
之前无论是自己的过往经历,还是听到柳同柳青偏激性的话语,程吏其实都没有那么深的感触,但今天仅仅是南宫宴随意的一句话,却让他有些感慨。
或许很多事情不去亲身经历,就真的很难感同身受。
见程吏一下子情绪低落,南宫宴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说错什么话,她小心地问:“怎么了?”
程吏将刚刚一瞬间的感触说了出去。
南宫宴则是表现地很成熟,听后只是含笑道:“你不能这么想呀,就像你说的,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只是从小习武所以才在这方面有所感悟。别人我不知道,但钦钦每天的努力我是看着眼里的,从初中开始她就每天坚持不懈地来武馆训练,有今天的成绩也并非全是天赋所给予。钦钦如此,我相信你们亦是如此,大部分有所成就的人,我相信其背后一定有鲜为人知的付出。”
一番话说得既大方又得体,让程吏刮目相看。
“那你大学毕业之后是打算回来继续打理武馆,还是......”
“我可能会去谜海吧,如果人家要我的话。”
“我还以为你会去学园做一名老师,继续发扬武学的思想,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程吏有些意外。
南宫宴眼神流露出丝丝落寞:“但至少我还有想要知道的问题没能得到答案,如果能去谜海的话,我相信得到答案的可能性会更大,哪怕只是提高一点点,我也要去做。”
程吏不知道南宫宴要追求什么,他也没有自作多情地去刨根问底。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过多的煽情并不是在感动别人,只是在假惺惺地感动自己。
“加油,祝你早日找到答案。”
南宫宴闻言有些诧异,抿嘴笑道:“很多人听后都会跟我讲,让我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要去做自己没天赋的事。”
程吏想了想,说道:“因为我也经常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所以与其听到别人给我讲大道理,我更希望能听到一句简简单单的祝福。”
南宫宴低头,不可察觉地轻声嗯了一声。
吃吃聊聊,时间过去了不少。
原本窗外还金黄的落日,眼下则是橙红的余辉。
“走吧,说不定他们已经在等我们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