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干吗，养尸呗！”
老黄头头也不抬得回道。
“养尸？
就是像小说里那样，聚集煞气，提高僵尸的实力？”
“差不多吧。具体什么原理，我就不清楚了。反正目的应该是这么个目的。”
老黄头一脸无所谓得说道。
明明是个瞎眼的老头子，偏偏还把书端起来看。
翻一页书，喝一口茶，煞有其事。
黄棣也曾学着老黄头那样闭着眼睛看，用望气术倒真能分得出字来，只是太耗灵力了，一两个小时下来，差点就虚了。
他严重怀疑，老黄头的眼睛跟他的望气术有区别，就像某部动画片的瞳术一样，好蓝不一样。
黄棣看老头的架势是不想再跟他说什么了，他也就老老实实睡觉去了。
临睡前，他尝试着联系了一下周一新，果不其然打不通。
“怎么又是这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
凌晨三点四十分。
云省中医药大学边上的一条小巷子里。
此时街边的小吃店已经都打烊了，整条街上就还有两盏路灯勉强亮着。
“王队，都这个点了，歹徒真的会出现吗？兄弟们已经连续蹲了三个晚上了，都有点吃不住了。”
在一家小吃店门口的桌椅后面，王石正跟一个辅警猫在那里。
地上铺着纸壳，两人就那么半坐着。
“从前几次袭击的规律来看，今晚凶手出现的可能性很大。”
王石嘴里叼着一根烟，但是并没有点上火。
干他们这一行的，很少有不抽烟的。
因为经常要干蹲点、盯梢的任务，熬夜更是家常便饭，有的时候晚上抓到人，直接就连夜审讯，白天该写报告写报告，该上班上班。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烟瘾上来的时候就叼根烟，假装自己已经抽上了。
“话说，王队。你怎么确定凶手会在这条街上出现？万一他在其他的路上等猎物怎么办。”
“除了这条街，其他回学校的路我都让市政把路灯修好了。而且另一条主街我让市政的兄弟把路口封了，在做路面翻修。
就算凶手想在那边等，那也要有人过去才行。”
王石解释道。
“老谋深算。”辅警翘起大拇指夸道。
就在此时，街道的一头有了动静。
几个青年摇摇晃晃的正走过来，一路走一路还唱着歌。
“年轻真好啊！大半夜了还有这精力。”辅警感慨道。
“所有人注意，有情况。”
王石通过耳麦提醒道。
他们是在街道的入口处，而葛大牛和另一个辅警则被他安排到了街道的出口，再过去一点就是大学的侧门了。
这条街实在太暗了，只能通过入口外马路上的路灯勉强看到是五个青年，听声音其中有两个是女性。
估计是喝酒喝兴奋了，几人都在嘶吼着唱着歌，有人还把手里的酒瓶甩了出来，险些砸到王石他们那里。
“哦，哦，喽喽喽.,....”
有个男生突然冲了出去，朝着街边的一个垃圾桶就是一脚。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逮着什么扔什么。
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哗啦！”
也不知道是谁，把街边一家店的玻璃给砸了，几人瞬间安分了。
“吴浩，你白痴啊！”
一个女生突然点出了名字。
“快跑。”
也不知道那个男生低声说道。
然后五人就嬉笑着快速朝学校跑了过去。
“哎呀，等等我。”
其中有一个人落在了后面，埋怨着对前面四人喊道。
“萱萱，你快点。”四个人停了下来。
“哎呀，我穿着高跟鞋跑不快嘛。”
女孩看到同伴停下来等她，反而不着急了。
就在这时候，女孩旁边的一家商店的店门突然被打开了。
突如其来的动静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一道黑影快速扑向女孩，吓得女孩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警察，不许动。”
王队长果断冲了出来，他身边的辅警手里的手电筒照向了那边。
黑影穿着黑色的衣服，留着一头长长的黑发，已经扑到了女孩身上。
“啊！”女孩大叫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砰！”
王队长果断选择了开枪。
这一枪其实有很大的风险，黑影已经扑到了女孩身上，要是稍有不慎就会误伤到女孩。
只是情况紧急，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黑影被打中一枪，果断放弃了女孩开始向另一头逃窜。
“都躲开。”
黑影冲过去的方向上，还有四个青年傻站着。
事情变化太快，这几人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还好刚才的枪声让他们酒醒了不少，有三个人让了开来，但是其中有一个男生，有些热血上头了。
他居然张开双臂想把黑衣人拦下来。
“该死。”
王石手枪瞄了半天，不得不放弃，继续追上去。
原本这是非常好的一个射击机会，可是偏偏那个男生也站在那条直线上。
“啊！”
那个男生一声惨叫。
黑影直接将他撞飞了出去，速度一点没减。
“小刘，你留下照顾他们，叫救护车。”
王石大喊着追了过去。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
可惜由于奔跑的关系，一枪都没打中。
此时王队长心里也很紧张。
那个黑影对枪的反应一点都不像个正常人。
哪怕是悍匪，背后有人这么开枪也应该害怕得停下来了，至少要回头看看吧。
但是这个黑影，先前已经被打中了一枪，现在又有两枪差点打中他，居然丝毫没有犹豫，逃跑的动作也没有影响。
对面的街口，两道身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葛大牛在王队长喊话的时候就出来了，只是离得太远，而且街道太黑，所以他们选择以逸待劳，堵着出口。
“不许动，警察！”葛大牛举起手枪喊道。
“大牛，小心点，这人有问题。”
王队长避开来，沿着街道边追上去，一边跑一边提醒。
他离黑影不到三十米，葛大牛他们却已经跟黑影咫尺相望了。
“站住！”
“蹲下！”
葛大牛和他边上的辅警再次发出警告。
“坏了。”
王队长心里咯噔了一下。
葛大牛终究是个配枪新手，不敢果断的开枪。
黑影已经跑到了两人近前，突然弯腰附身。
“砰。”
此时葛大牛才后知后觉得开了一枪。
只是，他一直在瞄准黑影的上半身，黑影一弯腰，他这枪居然打空了。
王队长此时也是庆幸，要是他刚才跟在黑影后面紧追，恐怕就被误伤了。
葛大牛和那个辅警都缺乏战斗经验，黑影张开双臂拦腰将他们抱起，重重得摔在了地上，然后朝着学校的侧门就冲了过去。
不过侧门的保安亭里此时也站出来一个警察，一看就是老手，一边喊着警察，一边就朝黑影开了枪。
“砰，砰，砰。”
连续三枪，黑影躲开了第一枪，后两枪一枪被打中腹部，一枪被打中大腿。
可他速度不减，只是突然调转方向，从侧门边上的围墙翻进了学校。
“我靠，身手这么好！”
老警察有些意外，中了两枪还能一气呵成翻过围墙。
“老刘，你怎么不拦住他？”
王队长已经跟了上来，从侧门冲了进去。
“放心，他中了两枪，没跑了！”
老警察紧随其后，很笃定得跟王石喊道。
可他们以来到围墙下，却发现黑影已经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一枪腹部，一枪大腿，就是兰博也不可能再跑了。这人怎么没了。”
老刘跟在王石身后，左看右看，目光所及，那里还有人影。
“王队。”葛大牛和那个辅警也跟了上来。
“手电给我。”
王队长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低着头在找着什么东西。
“老刘，他中的不是两枪，而是三枪。十米的距离，子弹击中左肋。
但是，地上、墙上，都没有血迹。”
王石冷冷得说道。
这么短短的一句话，让其他三人不寒而栗。
“会不会对方穿了避弹衣？”那个辅警开口猜测道。
“那难道他穿了避弹裤子？我很肯定，我击中了他的大腿。”
老刘说道。
“不用猜了。等找到人就知道了。”
王队长似乎在地上找到了什么，看着一个方向说道。
“有足迹？”多年的经验，老刘立马知道了王石的想法，“还好，要是连足迹都没有，那我的世界观可就要崩塌了。”
王队长和葛大牛同时看向了这个老警察，心说：你要是在医院见过黄棣的手段，说不定世界观已经崩塌了。
几人沿着时有时无的足迹，来到了一座大楼前。
大门虚掩，不知道是没关还是有人进去过了。
楼里还有窗户亮着灯，看样子还有人在里面。
“实验楼。
队长，要不等其他人和需要保安都过来再进去吧！”
葛大牛提议道。
他们之前来学校走访过好几回，实验楼里的环境他们也清楚。
这座六层的大楼，里面大大小小的房间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有很多。
“不能等。”
王队长抬头看看了那几个亮着灯的窗户：“灯亮着，也许还有学生在里面，不能让他们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再出事。”
“大牛，你跟我进去。老刘，你带着小楚守在外面。”
“王队，小心了。”
老刘跟王石同事多年，很多事情已经不用多说了。
“有情况，别乱开枪。”王队长进门前拍了拍葛大牛的手，提醒道。
“楼里的环境不比街上，没有那么好的视野，容易造成误伤。而且里面有很多实验器材，也很容易出事。”
老刘也提醒道。
“知道了。”
葛大牛点了点头，握紧了枪。
一楼是个大厅，左右两侧都有走廊和房间，他们打开了灯，王队长低头仔细观察着地面。
光亮的瓷砖上，有一点点污垢痕迹，通向了旁边的消防通道。
两人默契的站在门外，互相给对方一个眼神，然后葛大牛骤然开门而入，靠墙让出视线。
上下都有楼梯。
“下面。”
王队长很肯定得说道。
他们下到地下室，这里居然是个冷库。
“队长，这里怎么这么像太平间啊？”
“不是像，就是。应该是放一些刚运过来的尸体的吧！”
“啊？怎么会有尸体往学校运？”
“你是不是傻？中医药大学也要学解剖的，自然需要大体老师。”
“那上面不是放着教学用的尸体吗？用福尔马林泡着。”
上次葛大牛来的时候可是好好参观了一下，大开眼界。
“总会有一些新捐赠的遗体需要保存的。”
王队长说着，打开了其中一个冰柜抽屉。
哗~
里面是空的，但可把葛大牛紧张坏了。
这么阴森的环境，还要对付一个同样阴森森的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家伙。
“咕噜”
他咽了一口唾沫。
王队长又打开了一个，这次里面明显躺着一具，而且用白布盖着。
掀开白布一角，下面躺着的是一具女人的尸体，脸色惨白，明显死了有些时间了。
“还挺年轻的。”葛大牛看了一眼说道。
王队长瞪了他一眼，然后就把布盖上了。
接下来依次打开每个柜子，只有三具尸体，其他都是空的。
“走吧，不在这儿。”
王队长转身走向地下室的大门，但他走得很慢，似乎在思考什么，眉头紧锁。
“队长，怎么了？”
葛大牛走到了前面，出了门。
“没什么。”
王石摇了摇头，随手把门关上。
但他一脸写着有心事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不对，那具女尸体我见过。”
王队长突然抬起头说道。
在葛大牛一脸惊愕得目光下，他转身重新推开了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那具惨白的女尸就站在他们面前。
“喔，喔，喔.......”葛大牛吓得坐在了地上，枪都拿不稳了。
王石更惨，他打开门就要进去，谁知道那具女尸就立在门后，这一下子差点亲上去。
“我，尼，马。”
他的心脏被狠狠得抽了一下，本能的想抬起手枪指过去，但是身体居然被吓得不听使唤，连反应都明显慢了几拍。
紧接着，王队长就感觉胸口被大锤捶了一下，两眼一黑直接背过气去。
葛大牛的视角。
因为他坐了下来，视线被王队长挡住大半。
只看见女尸好像动了一下，然后王队长的身体就向他飞了过来。
接着他就被撞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