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刘辩,身形萎靡,瘫坐于冰凉大地之上,衣衫不整,发丝纷飞,空洞的双眸凝视着前方那片被烈焰与铁蹄吞噬的天地。昔日辉煌璀璨的宫殿,今朝已成飞灰,唯余残垣断壁,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刘辩身旁,数名忠心耿耿的侍从环伺,或握长剑,或持盾牌,然面对此等绝境,他们眼中除了绝望的深渊,便是无尽的恐惧之海。一名侍从双手颤抖,试图为刘辩披上残破的外衣,却悲哀地发现,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已无力再展一丝龙威。
刘辩瘫坐如泥,侍从们心如死灰,望着那肆虐的火海与铁骑,绝望与恐惧交织成网,将他们牢牢束缚。刘辩泪眼婆娑,声音颤抖,仿佛风中残烛,喃喃低语:“天欲灭我汉室乎?”
恰在此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战鼓擂响,打破了四周的沉寂。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名身披铁甲的将军大步流星而来,手中紧握一柄古朴长剑。他身后,一群身披重铠的将士如影随形,步伐坚定,气势滔天,犹如从幽冥中走出的铁血军团。
那将军行至刘辩面前,单膝跪地,拱手高声道:“陛下勿忧,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宽宥!”其声如洪钟大吕,既有不容置疑的威严,又含安抚人心的温暖,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只要有他在,刘辩便安如磐石,无人能撼。
刘辩昂首而望,但见十八那张威仪堂堂的脸庞之上,双目如炬,坚定且深邃。那双眸子好似能窥人心扉,又仿佛能穿越时空,望穿未来。刘辩心中虽惊惧万分,然亦被十八那股摄人心魄的气势所震撼,他嘴唇微颤,言辞却已凌乱不堪:“朕……朕这皇位……朕的万里江山……”
言罢,十八轻轻一挥手,示意身后随从上前,将刘辩恭恭敬敬地扶上了马车。那马车之内,铺设着柔软的锦缎坐垫,还备有热气腾腾的香茗与精致点心。刘辩端坐于马车之中,目光紧紧追随十八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惊惧,回想起自己往昔对他的种种不敬,不禁暗自懊悔。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皇宫方向进发。沿途之上,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喊杀之声震耳欲聋。然而,只要有十八在侧,那些叛军便如同土鸡瓦狗,根本无法靠近马车分毫。刘辩坐在马车之中,听着外面的喊杀与马蹄交织的声浪,心中百感交集。他既庆幸自己能够侥幸脱险,又忧虑着自己的未来与命运之路。
行至那皇宫巍峨之门,十八蓦然驻足,身形一顿,旋即转身面向守门的李儒,目光如炬,沉稳言道:“李大人,吾有要事相托,望您能悉心照料陛下。”李儒闻此,连忙躬身,神色肃然,应声道:“将军但请宽心,下官自当倾尽全力,护陛下周全,不容有失。”
十八微微颔首,继而压低嗓音,语带决绝:“李大人,有一事需得隐秘行事。陛下昏庸无能,实难担当这乱世之主的重任。为了汉朝之存续,为了天下苍生之福祉,您需得……”言及此处,他眼神一凛,“毒酒赐之,务求干净利落。”
李儒闻言,面色凝重,沉默片刻后,终是默默点头,算是应允。
昨夜一战,刀光剑影,杀伐之声不绝于耳,十八与董卓联手,硬是将那些蠢蠢欲动的诸侯一一压制。盔甲之上,斑驳血迹,见证了这一夜的残酷与艰辛。两人皆是面色苍白,疲惫不堪,但总算将洛阳城内的大部分乱党清扫一空。
及至次日清晨,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温柔地拂过大地,而刘辩,却已在这曙光中悄然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仿佛仍沉浸于那不切实际的梦境之中。
十八得知刘辩薨逝的消息,心中并无太多起伏。乱世之中,生死无常,此乃天命所归。于是,他换上素缟,步履坚定,亲自前往曹昂处,迎接那即将登基的新帝刘协,准备迎他回宫,开启新的篇章。
刘协在十八与曹昂的护佑之下,安然返回了皇宫。他抬眼望去,只见眼前尽是废墟与断壁残垣,一股难以名状的悲愤与无奈,在他心中汹涌澎湃。他深知,自己虽已登基为帝,但在这纷扰乱世之中,要想保住这皇位与万里江山,何其艰难!
十八则返回了自己的府邸,将朝中之事尽数交由父亲打理。他自知并不擅长治理朝堂,却也明白,不久之后,自己便能获得那信仰之力。届时,父亲与娘亲也将团聚,自己再前往那处秘境,便可彻底恢复肉身。这一切,总算是要有个了断了。
见十八归来,溪宁款步上前,轻声问道:“一切,都要结束了吗?”
十八微微点头,道:“嗯,最起码,一切正朝着好的方向前行。”
次日,十八踏入皇宫,只见刘协与父亲正谈笑风生,一旁坐着贾诩与李儒,二人亦是神色从容,似是在商讨着什么大事。
十八大步流星踏入宫殿,步伐沉稳,他的到来宛如一阵清风掠过,未激起丝毫波澜。刘协见状,急忙起身相迎,脸上挂着诚挚而温暖的笑容:“皇叔,您可算是来了。多亏有您,我大汉的动荡似乎看到了平息的曙光。”
“陛下,”十八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局势虽有好转,但丁原仍是一大隐患。他掌控着皇宫的城防大权,而我们兵力不过五千,要想震慑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实非易事。”
刘协闻言,眉头微微蹙起,显然对此也是颇为忧虑。
这时,贾诩轻笑一声,胸有成竹:“少帅勿忧,此事交由在下处理便是。昨日一战,虽折损不少兵马,但仍余下三千精锐。只需每隔数日,便命他们夜晚悄然出城,次日清晨再浩浩荡荡地返回洛阳。如此,便可营造出我军兵强马壮的假象,足以短期内稳住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