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昌稳住身体,深吸一口气:“李暖思不见了!”
“啥?”
王盼娣无语:“她那么大个人,在县城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见?”
说这话时,王盼娣心底的不悦简直快溢出来了。
李暖思再怎么说都已经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可能迷路?
这个老大,真是被狐狸精迷晕了头……
不对!
老大一直以为李暖思在乡下,怎么会觉得她不见了?
还专门从县城跑回来找!
王盼娣眼底爬上一层打量,追问道:“什么意思?”
梁永昌想着家里空空如也的钱袋子,以及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所有贵重东西。
揉了揉眉心。
王盼娣的心瞬间沉到了底。
连声逼问:“什么意思啊?出了什么事了?你不是在厂里上班吗?怎么突然到处找李暖思啊?”
梁永昌憋了一会,垂下头,很有些难言之隐道:
“家里的钱,全没了!”
“什么?”
这下子,站不住的人,成了王盼娣。
梁永昌被王盼娣的大嗓门吓了一大跳。
左右看了下四周,赶紧去捂她的嘴巴:“娘,你小声点!”
王盼娣掰下梁永昌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我今天遇到点事,需要用钱,结果打开家里放钱的地方一看,钱全没了。
她经常穿的衣服、饰品,也都不见了。”梁永昌说道。
闻声而来的李栋摇头:“不可能!我妈怎么可能……
你去之前的家里找过吗?还有我妈的朋友……”
痛苦的神色悄然爬上梁永昌的脸,他狠狠抹了把脸:“都找过了!”
能知道放钱的位置的,除了他,就只有李暖思了。
钱又没长脚,不会自己跑。
突然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只有一个可能——被李暖思给拿走了。
他当下脑子一片空白,回神后连忙打开衣柜。
结果发现,李暖思惯常爱穿的那几套衣服,也全没了。
还有他出差从外地给她买的金首饰,也都不在。
他撒腿就往外跑。
李暖思能去的无非就是那几个地方。
可先前住的地方已经被房东租给了其他人。
李暖思常来往的几个朋友家里,他也去找过了。
都说很久没见到她了。
当下,梁永昌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李暖思卷着所有钱跑了!”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梁永昌飞奔回家。
李栋疯狂摇头,撒腿往外跑:“不可能!我妈怎么可能不见?
她都还没看到我考上大学的那一天,肯定是你没找仔细。”
“乖孙,这马上就要天黑了,你去哪儿啊?”王盼娣见李栋往外跑,急得不行。
李栋脚步一顿:“我妈肯定是生我的气了。
对!她一定是生气躲起来了!我要去找她!”
梁永昌跌坐在地上。
双手捂面,一滴泪顺着他的脸庞缓缓落下。
他不明白!
他真的想不明白啊!
他对李暖思,那是掏心掏肺的好。
厂里一发工资,他就立马交给她。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从没让她上过一天班。
她不爱做家务,他全包。
甚至,顶着所有的骂名,都要跟她来往。
为了娶她进门,更是连亲生女儿都断了亲。
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想方设法的去满足。
结果,她居然不辞而别?
还卷着家里所有的钱,一声不吭的跑了?
甚至……他连他哪里做错了都不知道。
就被判了死刑。
她连儿子都不要了。
也不要他了!
想到这里,一股不甘突然涌上心间。
梁永昌抹了把脸,从地上爬起来。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李暖思。
他要亲口问她一句,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
“桃子奶奶好!梨子奶奶好!”
梁奕梨看着眼前这一排萝卜头,听着他们奶声奶气的打招呼,嘴角一阵抽搐。
“你们也好!”
“梨子姑姑,去地里啊?”
梁奕梨崩溃的表示,被一个已经40岁的婶子喊姑姑,她接受无能啊!
自从她带着村里人一块挣钱后,所有小朋友都被家长耳提面命。
见了她一定要问好。
做个礼貌的小孩,是挺好的。
家长以身作则也没错。
可问题是,整个华家村几百年前是一家,拐来拐去都有亲戚关系。
而华远盛这一支不知道怎么回事,辈分格外大。
梁奕梨作为他的外孙女,自然是按照他的辈分来算。
这也就导致,梁奕梨在村里的辈分,也格外的大。
被小萝卜头们喊奶奶也就算了,怎么那些年纪都能当她奶奶的人还要喊她姑姑?
梁若桃看着梁奕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捂着嘴偷笑。
“外公,地里的稻谷是不是快收成了?”
晚上吃饭时,梁奕梨问道。
华远盛点头:“对!”
华远盛纠结,稻谷已经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收。
村里一些收得早的,都已经开始晒谷了。
可收稻谷是个苦力活。
他种的稻谷也不算少,偏偏家里劳力少,没个几天根本收不完。
这要是往年,他一个人慢慢收慢慢晒也没什么。
反正又没别的事。
可今年,
“外公,我们花钱找人帮忙吧!”梁奕梨梁若桃异口同声道。
华远盛一惊:“啥?”
“外公,我们现在每天晚上都要做1350斤凉粉,你知道一天能挣多少钱吗?”
不等华远盛回答,梁若桃直接宣布答案:
“我们一天最少能入账200+。”
梁奕梨劝:“姑且不谈收益。
我们自己收稻谷,起码得花好几天。
那几天都不能做凉粉,村里那些从咱这批发了凉粉去卖,尝到了甜头的人,能愿意?”
华远盛立马摇头。
“我自己收!你们还小……”
“不可能!”梁奕梨姐妹一口否决。
华远盛蹙眉,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姐妹两:
“你们又没下过地,跟着一块去不是瞎捣乱吗?
我又不是头一年收谷子,都干了一辈子了,往年也是我一个人收的。
听话!”
“往年是往年。可今年我们来了……”
正在祖孙三人为这事僵持不下时,院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