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礼过后,就是向兽神敬奉祈愿花。
祈愿花是专为兽人结侣仪式而生,共三瓣,洁白无瑕,便是花蕊和叶子也晶莹通透。
王族敬奉时需向花蕊处双双滴血,以示兽神血脉纯正。平民则不需如此。
待敬奉了祈愿花,并向兽神祈愿之后,若祈愿花照常盛开则表示被兽神祝福。反之则不可结侣。不过,基本这都是走形式,因为大陆上迄今为止还没出现过祈愿花枯败的情况。
最后就是礼成!
这就是结侣仪式。
彼时的孟婉卿和乐言刚过了祝福礼,正有奴仆抬着狐族皇族特别种植的祈愿花上台。
祈愿花被养到今日已经非常巨大了。大大的三瓣花晶莹洁白,一大株傲立在花盆中。
四个奴仆抬的费力,甚至栽歪向一角。
孟婉卿被蒙在盖头中静静等着,外面的一切她都看不见,目之所及仅仅只是脚下的一小方土地。倒是缓解了她的紧张情绪。
右手被乐言紧紧牵着,不过那只大手掌心湿乎乎的…
“姐姐!小心!”
突然,传来霄的一声惊呼。
可惜不待孟婉卿反应,陡然间天旋地转,乐言将她拽到怀中,接着乐言一声闷哼,一柄冒着黑气的刀自乐言胸前穿透,露出了滴血的刀尖。
血像水一样流淌着,湿了孟婉卿满怀。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一切都始料未及。
孟婉卿神色惧惊,瞳孔怔怔,似是不敢相信,直到那血的温度侵染了她的皮肤,
豁然掀了盖头…
“快!救狐皇!”
“居然是白星妍!”
“那奴仆是白星妍假扮的。”
“抓住白星妍!”
“有魔兽!来人!护主!”
“来人!保护雌兽!”
“……”
现场一片混乱,
可是孟婉卿看到的却只有被背插一刀,早已血流如注,脸色苍白的乐言。
“乐言!你…”
“卿…卿卿!快!…快离开……离开……”
从来最怕孟婉卿逃离的乐言居然让她离开!
他伸手推她。
那双漂亮的大手顺了衣服的颜色,一片鲜红。
“不!”
“姐姐!快!跟我离开,有魔兽潜伏进了狐族皇宫。”不知何时霄护在孟婉卿身边,可此时的孟婉卿又哪里放心得下乐言,“不!我不走!乐言!你不要有事!”
“我不要你有事!”
“走……走!狐…狐族已乱,快走!”
那双大手用尽力气将孟婉卿推到了霄的怀里。而离开孟婉卿的搀扶,乐言再站立不稳,猝然单膝跪倒在地。
“乐言!”
乐言却只抬头看霄,紫眸凝重,似交代遗言般,“霄!…护她!”
“放心!我会保护好姐姐的。”
此时的乐言早已无力追问霄和孟婉卿之间是什么关系,他只满目不舍,深深凝着那让他牵肠挂肚眷恋不已的人…
这一别,可还能再见到他的小东西!
……
台下,当孟婉卿掀开盖头的瞬间,盯了她许久的景煜惊怔的难以置信。
他的小雌兽!
果然…果然是他的小雌兽!
而一旁羽族地盘的凤灼亦不亚于他。
红棕色的眸子俱是震惊!
万万没想到她还活着!她竟真的还活着!
巨大的凤凰展翅之际,景煜亦不甘落后。
两人几乎同时拦在了即将离开花溪台的孟婉卿和霄的身前。
“羽皇?夜帝?你们这是什意思?”
面对霄的质问,景煜不答,他只黑眸描画着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出口都是思念的哽咽,“小雌兽!”
此时的孟婉卿哪有心其他,满心满眼全牵挂在了身后的乐言身上,他受伤极重,可狐族之人却趁此叛乱,黑狐族、赤狐族、魔兽,三方围攻以乐言为首的狐族皇族。其他势力虽也有人相助,可到底人家主力都在本族贵族雌兽身上。
一时间乐言疲于应付,每走一步脚下都是血痕,孟婉卿看的心惊,泪水铺了满脸。
“小雌兽!”
景煜又喊了一次,直到这时,孟婉卿方才堪堪回头。
慌乱的她当看到景煜的瞬间,更是泪流成河,松开霄的手便扑进了景煜的怀里,像找到了主心骨,“景煜,你救救乐言好不好,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虽说孟婉卿抱着的人是景煜,但他此时的心酸并不亚于其他两个人。
无奈一叹,大手扶着乌黑秀发安抚,“好!别哭,乐言不会有事,始祖血脉没那么好杀。”
“可是他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血,你救救他!”
霄看的着实苦涩不已,
姐姐为什么不求他,他也可以去的。
至于连个眼神都未曾施舍,从始至终被忽视的凤灼……
哎!不提也罢!
……
景煜最后到底出手了,甚至连凤灼也主动加入救“乐言”行动中。
众人不知缘由,纷纷惊叹,到底还是狐皇得道多助,居然连淡默寡言的夜帝和圣洁的羽皇都亲自下场相救。
有了夜帝和羽皇加持,乐言等人如有神助,且潜入狐族的魔兽不及当初围攻海族,数量相对较少,因此很快就被消灭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次魔兽之中并未有魔君那般较厉害的大人物出现,似他们只是派了一些小喽啰来捣乱一般。
而黑狐族和赤狐族虽勇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战力顶尖高手的景煜和凤灼,是以在二人联合压制下,未过一会儿,也尽数被俘了。
至此狐族之乱才算彻底平息。
彼时乐言早已力竭,他不知夜帝和凤灼受人之托,只以为是仗义相救,遂在最后时道了句谢,然后就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
狐皇结侣大典途中生乱,所有人都为之心有余悸,却不知人群中有一人,他静静看着一切,唇角上挑饶有玩味,尤其当他看到夜帝和羽皇同时奔一人而去时他更兴奋不能自已。
“原来他们一直在找的小雌兽就是她!”
……
“红玉大巫医,乐言怎么样!他会不会有事?”
孟婉卿得知动乱平息,赶紧跑来找乐言。
却道此时的乐言静静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紫瞳紧闭,甚至气息都是微弱的。
孟婉卿担心极了。
“雌后安心,陛下此番虽险,但也是有惊无险。那柄刀未中要害。
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
红玉本是想喘口气而已,可见小雌兽急迫便是气都只敢喘了半口,“是那柄刀!它不是普通的刀,那上面被魔兽附了魔气。”
“陛下修炼的都是生机之力,正好与魔气相悖。
此番陛下魔气入体怕对他恢复有碍啊,而且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以后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