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骡子晒马,拼的就是胆子。
你要是有狗胆子在身上,神鬼见了都惊。
火并搞得轰轰烈烈,实际上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毕竟忠字堆剩下的虾兵小将,大部分都是看场地的外围。 拿着几千块,只当是一份工而已,没必要拼死拼活。
一个社团,真正能打能扛的就那一批人。
天虹扑街,阿哼、连浩东等头目和精锐都进了警署。 振新的人就如同蝗虫过境。
将原本信字堆旗下,大部分的场子全都给占了。
忠字堆吞下信字堆还没来得及消化,又被振新打到重新吐出来。 一股做气,直接让信字堆彻底从港岛社团中消失。
忠信义三大社团,就剩下忠义两个,信字堆名存实亡。 最多也就算是个关联词而已。
另一边,中区警署。 电话都被打爆了。
接到报警后,廖志宗脸都绿了。
今晚尖沙咀猛火煮粥,都溢出来了。 忠信义内讧就算了。
振新跑来当渔翁,又来捡漏。(李钱赵) 搅和得局势更乱了。
他们反黑组现在闹哄哄的全是矮骡子,塞都塞不下。 加班都加到爆炸。
哪里还有精力再去拉一批。
“忠信义、振新,你们好得很,叼你老母,打死算了!” “曾sir, 你现在就带人去把振新的人全给拉了。”
“让他们保释金交到破产为止!”
“我看还有谁敢再来抢尖沙咀的地盘,没完没了了都!” 廖志宗气得怒骂不已。
曾世新递过去一支烟:“廖sir,火气不要那么大,回去多喝点凉茶泄泄火。” “矮骡子拉是拉不完的。”
“现在的局面不挺好的吗?”
“忠信义被分裂,不再是铁三角一块,你要对付忠字堆可容易多了。”
廖志宗点燃香烟,完全不认同:“忠信义是被分裂了,可又冒出来一个振新。” “最近他们的势头很猛。”
“吞并了很多小字头,不断捡漏,说不准呐,又是下个忠信义。” 曾世新摇摇头:“廖sir,你忘了,忠信义主要是做什么的?”
“走粉啊。”
“对呀,你细品一下。”
曾世新冲着廖志宗眨眨眼:“既然社团打不完,拉不光克。”
“与其这个地盘让那些白面捞家来坐,不如让这些干净的社团来坐。” 廖志宗眉头皱起:“振新倒是对外声称不做白面生意。”
“也不允许旗下的场子散货。”
“但是前几天,天星码头,与忠字堆的进行白面交易,正是振新的人.... 廖志宗说着说着,夹着香烟的手猛地一顿。
想到了什么。
扭过头看向曾世新,瞪大了眼睛。
廖志宗眼神之中充满不可思议。
看着面前带着笑意,帅气的年轻人,神情有些恍惚。 这一切不可能这么巧。
完全就是有预谋的。
天星码头白面交易现场,黑吃黑的事情,可能只是一个局。 把王宝框进去的一个局!
压根就没有所谓的黑吃黑。。 只是曾世新驱虎吞狼而已。
利用连浩龙对王宝的忌惮。
完美的解决了信字堆,解决了王宝。
最后再让振新鸠占鹊巢,削弱忠信义的势力,分化他们。 好庞大的一个局。
好精密的一个局啊!
“曾sir, 你老实说,几天前你们在天星码头的秘密行动,现场价值一千万的白面,是不是当场就被你们缴获了?” 廖志宗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
曾世新轻轻一笑:
“廖sir,不要乱说,这价值一千万的白面,是今晚行动中,从王宝在信字堆的陀地捡来的。” “准确的说是从王宝那缴获的。”
廖志宗看着这张笑脸,整个人都麻了。 眼角一顿抽抽。
丢,这是人干的事吗。
这个黑锅给王宝焊在背上了,到地府都得背着,是吧?
曾世新看着廖志宗逐渐扭曲的表情,笑得很灿烂。 突然,他的脑海里传来一阵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惩奸除恶,清理信字堆,终结罪恶。”
“系统奖励,狮王之气。” 系统声音一落。
一股无形的气息涌入曾世新的身体之中。 顿时整个人气势暴涨。
周身萦绕着一股大气磅礴、威严肃穆、尊贵、睿智的强者气度。 曾世新神情一震。
狮王之气,字如其名,就是狮王身上的那股气势。 类似于杀气那种无形的精神压迫。
只不过,杀气是从杀伐之中凝聚出来的气势,可以威慑敌人。 而狮王之气更加全面。
是领导力、霸气、煞气,贵气等气势的综合提现。
就如同久居高位的人,普通人面对他们也会感到紧张。 甚至连话都不敢说。
狮王之气也是如此,更接近于无形的精神力量。
就像是王宝身上会有一股凶戾之气,只是一瞪,普通人就会害怕。
连浩龙身上有一股无形的霸气,往那一坐,就令手下想要瞻仰的感觉。
007曾世新身上的狮王之气,更有傲视群雄的威势。 他身上气势突然暴涨。
廖志宗不由自主的,心里发虚。
明明自己才是上司,年纪也比较大。
可是却有种想要诚服于曾世新的感觉。 在他面前,甚至感觉到有些紧张。
“那个,曾sir, 您开了枪,别忘了去心理治疗师那评估,顺便麻烦你递交一份关于信字堆的结案报告。” 廖志宗客客气气地说完,自己都惊呆了。
为什么要说您?
为什么对曾世新这么客气!
他刚明明想要先训一顿对方又不打报告来着。 结果说出来的话,有点太舔了吧?
拍了拍额头,廖志宗赶紧走人。
生怕待会再说出什么尴尬地话来。
曾世新一愣:“这就是狮王之气的霸道吗?”
连浩龙的别墅内。
他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如水,在爆发的边缘徘徊。 忠字堆努力一场,结果却是打了场白工。
信字堆被分裂出去,让振新给占了不说。 还损兵折将。
阿污、天虹全扑街,各大头目小弟死伤不少。 要搭进去安家费、医药费、阿晒马费..
就连最开始的一千万白面还被警方给缴了。 忙活一场,到最后毛都没捞到一根。
太操蛋了
“大哥,我们被利用了啊。”
“振新刚插旗,未满三天,不算插旗成功。” “我们拔旗,拿回信字堆的地盘。”
“江湖上也没话说。”
“要不然,我和阿哼、阿发带人去搞韦吉祥。”
连浩东从警署被保释出来,胡子拉碴,都没来得及刮。 原本不出意外的话,信字堆坐管的位置是他的。
现在费尽心机,打生打死,最后煮熟的鸭子却飞了。 实在是不甘心。
连浩东不甘心,连浩龙当然更不甘心。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吃过最大的亏。
被人耍得团团转。
他深吸了几个口气后,将十几年都没爆发过的狂躁之气,给压了下去。 情绪稳定下来之后,连浩龙眼皮微阖:
“中区反黑组给我打电话了,说天亮后,尖沙咀不能乱,不想再看到忠信义大规模械斗,否则就盯死我们。” “四叔也强调,别搞太大,免得不好收场,不然国际仓可以交给倪家来做。”
连浩东脸色微微一变。
对连浩龙来说,与信字堆的地盘,还有丢掉的脸面相比,显然国际仓更重要。 他心有不甘:“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做局,黑吃黑的根本就不是王宝。”
“我们动不了振信,还不能揪出这个人来吗?” 素素姐听罢,睿智地从旁开口:
“你忘记了,我们打信字堆时候的理由了?” “推翻这个事,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管黑吃黑的事情是不是王宝做的,从今以后,也只能是他做的!” 连浩龙沉着脸,认命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振新几个月时间,发展的势头如此猛烈,这次警方对外宣布,是从王宝的陀地搜出的白面。”
“从交易到结束,形成了完美的闭环。” “不得不让人多想。”
连浩东神情一震:“大哥,你的意思是,振新着红鞋?” “就算不是着红鞋,他们在警署也有内应。”
“就先让振新得意两天吧,有他们哭的时候。”
“现在,先放手吧。” 连浩龙直接拍板。
这只苍蝇再恶心,也必须咽下去。
连浩东、素素姐和阿发三人,心中都升腾起一阵恶寒。 如果振新真的背后有人的话。
那忠字堆如今被削弱,被限制,无法再找回场子。 这一切,肯定也在背后操纵人的掌控之中。
那么这个人的算计,深沉到令人难以想象。
接下来两天。
曾世新因为拔枪,再次休假了。
按照惯例,他前往位于银河大厦楼上的问心心理治疗室。 拿到心理诊断书,走了个过场。
至于找李心儿谈心,他还真没碰上过。
毕竟,心里治疗室是和警署合作单位,做心理评估,也是指定医生。 不是你想找谁,就找谁的。
曾世新收好心理诊断书。
就前往位于中环士丹行街24-26号的陆羽茶楼。
这间茶楼古香古色,保持着旧时代港岛茶楼的格调。
就连侍应生也穿着老式的唐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