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缓缓说道:“周大人啊,算起来咱们俩一同共事已然超过十个年头了!每每回想起往昔岁月中的点点滴滴,那些经历真是令我感慨万千啊!然而如今周大人您年事渐高,体力精力想必都大不如前。念及咱俩这么多年来的同袍情谊,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老朋友继续这般劳碌奔波、辛苦操劳下去啊。所以啊,衷心期望周大人能够归家安享晚年生活,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不知您意下如何?”
周刑听罢先是一愣,然后发出一阵爽朗大笑。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伸手摘下头上那顶象征着官职身份的帽子,轻轻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又将随身佩戴的文剑解下搁置好,这才开口回应道:“那就烦请大人费心安排一番,帮我把我那可怜侄儿的遗体送回到家中吧,如此一来在下感激不尽!”言罢,周刑转身稳步朝着门外走去。
周邢走后,只见曹彪快步走进屋内,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嘴里嘟囔着:“嘿嘿,我原本还寻思着这家伙会不会像一条发了狂的恶犬般胡乱撕咬一通呢,没成想事情竟然进展得如此顺利,轻轻松松就把他给打发掉了!”
赵德厚听闻此言却是眉头紧皱,面色变得异常凝重,摇着头沉声道:“唉……说实话,我倒是宁愿他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成为一条疯狂乱咬人的疯狗。可眼下他这般悄然退出,反倒更像是一条隐匿于草丛之中的剧毒之蛇啊!他潜藏在暗处窥伺着咱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突然窜出来给予我们以致命的一击。日后定要对他的一举一动多加留神关注才行,切不可掉以轻心!”曹彪赶忙躬身抱拳应道:“属下明白,请大人放心便是!”
周刑脚步匆匆地赶回家里,心中满是忧虑和愤恨。一踏入家门,他便立刻着手安排周家三兄弟的后事。整个家族沉浸在一片悲痛欲绝的哀嚎声中,亲人们的哭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令人心碎不已。
然而,周刑深知此时不能过多停留,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应对眼前的危机。于是,他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径直朝着钱枭的府邸赶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思索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
当周刑终于来到钱府门前时,门口看守的小厮一眼就认出了他。见此情形,那小厮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恭恭敬敬地将其请进府内。周刑一路疾行,很快就被带到了钱枭的书房。
钱枭正在书房中处理事务,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见来人竟是周刑,不禁有些惊讶,连忙问道:“周兄,何事令你如此匆忙赶来?”
周刑顾不上寒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猛灌一口茶水,却因太过急切险些呛到自己。他咳嗽几声后,定了定神,焦急地说道:“戚若初已经对我下手了!具体的细节我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我的三个侄儿都惨遭不幸丧命黄泉。而且就在今日,她还逼迫我辞去官职。如今形势危急,我觉得她的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就是你啊!这段时间,你一定要低调行事,千万不可露出破绽,被戚若初抓住任何把柄。不然的话,咱们俩想要翻身可就难如登天了!”
钱枭的眉头微微一皱,神色凝重地说道:“周兄啊,此次前往郡守府,无论如何都要想尽办法说服郡守大人派遣人手前来扶持我们兄弟二人呐!这可是关乎到咱们未来发展的大事,切不可有丝毫马虎呀。”周刑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应道:“钱兄放心,小弟自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话毕,他转过身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钱府。
只见钱枭早已为周刑准备好了一匹毛色鲜亮、神骏非凡的好马。周刑身手敏捷地翻身上马,坐稳之后,他朝着钱枭拱手抱拳,朗声道:“钱兄,就此别过,多保重!”钱枭也赶忙抱拳回礼,高声嘱咐道:“周兄一路多加小心,务必顺利归来!”
言罢,周刑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那骏马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扬起一阵尘土。一路上风驰电掣,周刑心中暗自思忖着待会儿见到郡守该如何措辞才能成功说服对方。不知不觉间,郡守府已近在眼前。
郡守府的大门前,一名伶俐的小厮眼尖地瞧见了策马而来的周刑,连忙迎上前去,恭敬地说道:“原来是周大人到访,请您在此稍候片刻,小的这就进去通禀。”周刑微笑着点了点头,客气地回应道:“有劳小哥了。”
没过多久,那名前去通报的小厮便匆匆跑了出来,满脸笑容地对周刑说道:“郡守大人有请,周大人请随我来吧。”于是,小厮在前引路,周刑紧跟其后,穿过庭院,绕过回廊,径直来到了郡守府的后衙正厅。
此刻,郡守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厅内品茶,听到脚步声渐近,抬眼望去,见是周刑到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周刑不敢怠慢,三步并作两步疾行上前,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道:“下官周刑拜见张郡守大人,愿郡守大人洪福齐天,万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