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誉博对茅台情有独钟,是因为秦雨。秦雨就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在他的心里。陈誉博拿着茅台酒,还是往杯子里倒一杯酒,内心方寸大乱,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秦雨,你为什么要出现,既生瑜何生亮。”
他想起来了,秦雨第一次走进经济开发区办公室的时候,阳光帅气,原本自己是第一个同他打招呼的人,自己笑容充满自信和热情,“你好,我叫陈誉博,欢迎你成为我们的新同事!”
“你好,我叫秦雨,以后多向您学习。”秦雨回答。
“欢迎你,秦雨,我是陈洋洋,以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了。”
在秦雨的接风晚饭上,单位选择了本地的地摊牛肉店,这一餐饭还是几个同事共同出钱请秦雨的,只是刚刚来的秦雨不知道而已。那一餐饭,秦雨拿出来一瓶酒--茅台,这一瓶酒就比我们的这一餐饭钱还要贵。
在吃饭和敬酒过程中,秦雨都来去自如,自信满满,讲话诙谐,逗得大家欢天喜地,同秦雨一起来的聂诗诗都放弃了腼腆,融合到了这个大家庭里面,我们是那样阳光上进,和谐共生,都是朝气的太阳。陈誉博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笑容,露出了酒味的笑,幽香醇甜。
是什么时候我开始厌恶秦雨的呢?陈誉博想了好久好久,才知道。秦雨第一次得到县长表彰的时候,就是一场例行的干部职工会议,秦雨还在景阳镇处理经济开发区的事情,他没有能参加会议,这个时候,我开始恨他了,以前不管他有多么优秀,我还是很羡慕的,这次会上,秦雨让我感到厌恶。于是,赵宇打电话给我,说秦雨在纠缠罗玥,叫我去帮忙,我骑着摩托车去了,看见秦雨被酒醉的赵宇打了一拳,我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我用手机悄悄的拍摄秦雨,拿到视频后回到我的公租房,看到有人网报了秦雨,我换了一个小号,也发出了自己对秦雨不利的视频。没过多久,秦雨如愿的滚出了经济开发区,去了景阳镇,我以为他应该在那里颓废,在那里自生自灭。有一天傍晚,我想去看看秦雨这个颓废的废人,我骑着自己的摩托车去了景阳镇经济开发区的项目点,看到的秦雨,是在办公室看着书,认真的样子没有一点颓废的意思,他悠然自得,还有不少的老干部在同他交流,应该是教导和关爱,我失落的骑车回到县城。
又一次周末,秦雨从景阳镇回来了,在河边的郊区,一位打着红雨伞的姑娘依偎在一个男人身上,被秦雨看到了,尽管灯光昏暗,身形和背影只要熟悉都能认识,没错,那个人就是我-陈誉博。那是我第一次出来偷情,女朋友在乡镇教书,比较偏远,一个人太寂寞了,于是碰到了一个姑娘,在我的花言巧语中陶醉,这一晚,在红雨伞的半掩半盖下,我和她在和青翠的河边拿走了她的第一次,那种快感和兴奋让我陶醉,这一幕都被秦雨看到了,在我看着一个离去背影的时候,我知道是他-秦雨。这件事后来被传到我的女朋友的耳朵里,几个同事都当着我女朋友的面摆着这件事的龙门阵,我的女朋友满眼的不屑,都说我的同事在造谣,唯独秦雨从开始到最后,一个字都没有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晚上,大家又一次说起这件事情,我女朋友问了一下秦雨,“秦雨,陈誉博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件事?”秦雨愣愣的不知所措,什么也没有说,之后回到寝室,我女朋友和我大吵一架,我被打的鼻青脸肿,受到单位同事嘲笑,我把所有耻辱都归结于秦雨,只是后来才知道,秦雨只是在桥上看风景的那个人,也在看秦雨和我的风景的那个人是我的顶头上司-张富清。那些言论也是他有意无意的用秦雨的口吻传了出来,结婚后不久,老婆怀孕了,张富清叫我陪他去出差,开了两间房,我放下行李就收到张富清的短信去他的房间,看到房间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三十六七岁少妇,应该是同张富清刚刚完事,我以为是从事那方面的女人,张富清示意我继续去喂饱她,我没有犹豫,脱光了衣服就扑了上去,因为自己也很饥渴,直接发泄了一个多小时,她很是满足。
直到我担任项目的甲方代表,张富清带着她来到我的项目点,才知道她不是从事那方面的人,就是张富清的情人,看见眼前的这个女人,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张富清回县城后,她主动约我去了她的房间,一夜无话,一夜都懂,她很喜欢我,这种喜欢只是床笫之欢,能够让她真正满足过的唯一男人,她也成了我的情人,也成了我攀附更多人的贵人之一。
我除了在项目上帮助她,让她知道哪些地方可以减少成本,哪些地方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她都照做了。在经济开发区我负责的项目上,偷工减料打死我都不敢,但是有一个地方是可以做到的,那就是孔桩。这是一层6层的标准厂房,从地勘报告上,这一段的孔桩在16-28米之间,需要打36个孔桩,其实在工人挖掘孔桩的时候,有20多个孔桩只要打5-8米就可以与岩石层相接,而在这些孔桩中,我报上去的数字都是18-18米,每一米的孔桩价值都在一万两千元左右,这一次我给她带去了利益差不多220万元。她想给我十万元的好处费,我不敢收,也没有收,她只是带我去了ktv,完事后又带我去了她家,在她家住了一夜,第二天去了我家吃饭,给我的孩子送去了一个8800元的红包,我示意我的妻子收下,我妻子也没有拒绝,也没有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
从此,我对施工方的红包都不拒绝,只是太大的红包,我不会收,收取的都是惯例性的东西,这个是原则问题,我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