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居然会发生凶杀案......”独自回到休息室的贝尔摩德趁这个空档将她今天得到的关于涩泽家的消息汇报了上去,毕竟不能只指望波本为她拿到情报。
“还真是遗憾啊......”原本打算再对那个天真的小丫头重演一次上次的戏码,比如邀请她过来再在茶水里下点料之类的,只是没有波本的配合不太容易,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说出这个想法就没这个机会了。
在她眼里,千代家已经是必然会被解决的玩意儿,即使她再任性妄为一回也不可能遭到质疑,毕竟,她的行为可是完全称不上背叛的。
现在既然发生了凶杀案,等会儿警察会过来,那么,只能先放她一马了。
嘛,虽然本来也不太可能实施,她知道波本那家伙多半又会阻止自己。
那家伙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显眼,也许在别人眼里不算什么。但是,和那些只看任务成功率的蠢货不同,她看得很清楚,波本那家伙,不管身份究竟干不干净,不管对敌人有多残忍,至少,他的怜悯之心并没有消失殆尽。
这次也是,说什么留下来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是想找到那个作案的凶手吧。
这会是一个很不错的把柄,或许可以让波本这个莫名开始针对她的家伙听话一些......
想到这,心情不错的贝尔摩德点了根女士烟。
突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打扰了,我是酒店这边的工作人员,为您送下午茶,请问方便开门吗?”
“请进。”贝尔摩德没有多想,但还是习惯性以防御姿态看着门口。
一位平平无奇的工作人员推着茶点走了进来。
仅仅几秒,几个动作间,贝尔摩德还是看出了不对劲,因为这位工作人员从仪态到细节都完全不对劲,她住过那么多高级酒店,早已对酒店服务生这一行的行为模式十分了解,高阶的易容术当然就是要在日常生活中就能观察到足够多的人物细节才行。
她立刻不动声色地伸手向枪的位置摸去,犹豫了一秒,她放弃了不致命的泰瑟枪,而是握住了更惯用的勃朗宁,然后瞬间对准这个服务生:“你是什么人!”
眼前的男人完全没有任何恐慌,只是低声地笑了笑。她不悦地皱了皱眉,正打算给他个教训。
谁知,服务生的身上突然涌起了一阵黑雾。
“这个效果是......”见到这有些眼熟的场景,贝尔摩德略微睁大了双眼。
黑雾瞬间褪去眼前的人又变成了另一个形象,分明就是——“埃勒里·奎因......”
“你没有死?”贝尔摩德沉声道,但又放心了一瞬,毕竟如果这个预定的伙伴没死,找上她应当不会是什么坏事才对,但她仍然没有放下枪。
“又见面了。”埃勒里·奎因慢条斯理地寒暄着,完全符合他一贯的老派绅士姿态,“很高兴你还没有忘了我。”
“奎因先生,很高兴你还活着。托你大礼的福,我们可是在组合的追杀下过了一段狼狈的日子呢。”贝尔摩德略微表达了一下对之前事的芥蒂,但并不想太过分。
她微微勾了勾唇:“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是,找到这里来,是为了履行那个加入我们的承诺吗?”
埃勒里·奎因听完却笑了起来:“......你们怎么会认为,在间接害死了我的弟弟后,还能让我加入你们那个无用的组织呢!”
“什么?!”贝尔摩德没有犹豫立刻扣动了扳机,同时,诸多情报涌上她的脑海:埃勒里·奎因的分身异能力是双重人格......他说的弟弟是——
一阵无法抵抗的睡意立刻淹没了她,恍惚间,似乎还听到一阵舒缓的钢琴声。
她知道,子弹顺利出膛了,但是,她无法看到效果了,闭上眼之前,她仿佛看到一片金色的光茫。
千代宁宁给埃勒里·奎因弄了个剧本,然后对着贝尔摩德故弄玄虚了一番。她没打算杀她,免得琴酒那边察觉到不对撤离日本。
于是只是简单粗暴地使用“月光曲”把人搞昏了,不过贝尔摩德开枪了,虽然她及时用了彩画集抵挡了,但是附近的人应该听到了枪声,她已经听到那阵忙乱的脚步声了。
沉思了两秒,她没有动地上的人、手枪和餐车,只是收走了她射出的那颗子弹,然后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之后隔壁过来查看情况的康瑞德剧院长很不幸地被吓晕了。纽约大都会歌剧团的人只能又跑到会场来呼喊众人。
“该死的,怎么又出事了!?”这下连社长也忍不住抓狂了,“警察呢?为什么还没来!?”
已经救不回来的柴田瞳早已被救护车拉走了,但警察确实迟迟未至。
安室透这边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听到沙朗的消息,他只能立刻赶回去,他知道,这一定就是千代宁宁刚刚说的不是本人下手的报复,她本人也的确一直坐在会场里。
他神情复杂地看了那个白发少女一眼,对方完全没注意他,而是兀自沉思着什么。难道,不是她做的吗?不能再多想了,他立刻赶回了贝尔摩德的身边。
千代宁宁只是在思考警察为什么还没来,这里可是米花町,警察出警应该很快才对。
“有消息了!听说是高田马场那边出现了炸弹犯,所以耽搁了,目前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一位工作人员飞奔着跑进来带来了这个消息。
炸弹犯?听到这个词千代宁宁就忍不住想起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之前没有考虑过,但是,现在的时间,前者应该已经殉职了吧……
人们都已经不敢再回休息室,只能在还未撤掉的观众席抱团取暖。
没有了沙朗的助理达米安在场,那群纽约来的演员开始控制不住地八卦起来:
“你知道吗?沙朗昏倒时手上拿着手枪......那个声音果然是枪声!”
“她带着枪,怎么过海关的......?”
“也许是来日本之后弄的枪呢?”
“那不是更可怕了吗!”
“我原本就觉得她突然加入团队很奇怪,她又不会歌剧,而且这位大明星以前从来没搭理过康瑞德院长......”
“你是说......她是那种身份吗?”
“什么身份啊......你们两个,说悄悄话还要打哑谜吗?”
“不过,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人才会开枪,感觉这个酒店很不安全啊......”
纽约大都会剧团的人把英语当作什么加密语言似的熙熙攘攘地传着八卦,实在令人很难不注意到那几个敏感词。
千代宁宁听着这番话忍不住抬手遮掩自己扩大的嘴角。
没错,贝尔摩德昏倒前的那个状态,一定会被带回局里盘问的。她还收走了她射出的那颗子弹,公安那边按流程一定还会好好盘问这位大明星究竟遇到了谁,对谁射出了那一枪。
公安不会揭露她黑衣组织成员的身份,而贝尔摩德多半会用沙朗·温亚德的身份搪塞过去,然后通过大使馆那边保释自己。
尽管这不算什么严厉的报复,但是能让那个贝尔摩德进一趟局子,再在众人面前装腔作势地演一场戏,也是不错的体验,而“埃勒里·奎因”的出现应当也能为酒厂带去一些理不清的麻烦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