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僵卧在地上,浑身酥麻无力,暗自懊恼:未免太小瞧李秋水了。
李秋水咬牙切齿,一脚一脚胡乱踢着天山童姥。好在她腹部有伤,对天山童姥伤害不大。
天山童姥哪里受过这等屈辱,恨不得立时死去,厉声大骂道:“贱人,我明明点了你的穴道,这短短时间,你怎么就冲破了?”
李秋水嫣然一笑,答道:“你将我暗算倒地,我便暗中催动《小无相功》,见你手势,我猜到你要点我“滑盖”“玉堂”“步廊”“神封”等穴道。”
“忙施展《小无相功》中的“移转经脉”之法,将那几处穴道,移动位置。奈何仍被扫中两处,身体僵硬,不能动弹。”
“哼,跟你废话那么多,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冲破穴道。”
天山童姥面色如霜,颓然叹道:“你虽以“移转经脉”之法取巧,但仍能冲破我点的两处穴道,可见你的内力大涨,远胜从前。”
她个性刚强霸道,从不在人前示弱,而这话却不像是她的个性,可见她心中已升起绝望之意。
天山童姥深知对方的武功,略逊自己一筹;但在心机算计方面,对方诡计多端,又强过自己一筹。所以,恩怨数十载,交手多次,互有胜负。
而,对方内力已赶上自己,且智谋胜自己一筹,那这番厮杀,败多胜少。想到这里,不免泛起一股颓唐无力之感。
李秋水也不答话,掩面而笑,得意不已。
突然,僵卧一旁的秦川,高声叫道:“姥姥,你糊涂了!”
“你重炼《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现在才不过十几岁,功力不过十几年,哪里抵得过她九十多岁的功力!”
这一声高喊,顿时惊醒梦中人。
天山童姥闻言,眼中的颓唐绝望之色,立刻一扫而光。
是了,《小无相功》虽与《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并称逍遥派双绝,威力难分伯仲。
但,这个贱人沉溺男女之乐,从不肯像我一样十年如一日潜心修炼,她的武功哪里可能赶得上我。
一想到这里,心中的信心,若烈火般腾地重燃起来。
她瞧向狼狈倒地的秦川,不由得另眼相看。
先是设那请君入瓮的主意,谋翻了李秋水。而后,看破我连番受挫、心生颓意,以言语缓解。
这小子,确实有些材料,不是俗物。
她一边拼命催动《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内力解毒,一脸不屑地对李秋水说道:“师妹,你要杀便杀,我若是吭一声,便改叫你师姐。”
话音未落,早已被李秋水一巴掌,打飞出去,脸庞重重地栽倒在地面。
可,天山童姥背对李秋水,嘴角泛起笑意。
她明白李秋水恨她入骨,绝不可肯轻易杀了她,必然会想些恶毒的方法炮制她。
可是,只要不死,她自信必然有机会逃出生天,甚至反杀对手。
却李秋水走向秦川,笑骂道:“臭小子,怎么样,我的《小无相功》,可丝毫不逊于《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除了快速习练天下大部分武学为己用,还有“移转经脉”、”龟息疗伤“等绝招,危急关头,可死里求生。”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学?”
说罢,还朝着秦川娇媚一笑,声音甜美,令人迷醉。
若是李秋水脸上没有那井字的刀疤,这一笑,配合她那张绝美容貌,必然是倾城倾国,没有几个男人抵抗。
可惜,秦川见她脸上刀疤牵动,有如蚯蚓乱扭,既瘆人又丑陋,不由自主地面露不适。
他微笑着道:“我虽然好色,但德行不佳、心思恶毒的女子,纵然再美,放我面前,即使娇体横呈、酥胸撩人,我也没有兴趣碰上一根指头。”
李秋水一向喜好英俊少年,见秦川年轻俊俏,本就恶感较少。虽然有过交手,却认为这青年不过是受了天山童姥的蛊惑或挟制罢了。
又见秦川冲她微笑,不免起了怜惜之情,犹豫着是杀是放。
可一听秦川的话,竟然对她指桑骂槐,先是愣在原地,旋即火冒三丈。
正要发作,却又听秦川冷冷说道:“再者,你都九十多岁了,一想起那个年轻男子,将你搂抱在怀,做那男女之事,便觉恶心.....”
李秋水的年轻面首数量众多,玩乐之际,最忌有人提起她的年纪。
哪知眼前的这个男子,却故意揭她伤疤,言词恶毒无比,李秋水顿时气得怒目圆睁,浑身不住地颤抖。
“臭小子,你找死!”
李秋水踏步上前,一掌狠狠地打向秦川,要将他一掌打死。
一旁无法动弹的天山童姥见状,焦急万分,厉声叫道:“李秋水,你也算个成名人物,竟然对个二十来岁的后生动手?!”
“传出去,不怕丢了名声。”
李秋水怒火燃脑,哪里肯听,掌风如电,眼看就要拍碎秦川的胸膛。
突然,原本因为中了“悲酥清风”的不能动弹的秦川,右手闪举了起来。
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前伸,其他三指头后收,两指疾快无比地戳中了李秋水的手掌。
李秋水只觉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劲,从对方指头涌来,且迅如光闪,一阵刺骨的疼痛从手掌传来。
便见手掌已被撮中一个洞!
又觉右肩膀一阵剧痛,竟然是那股强大无比的气劲,撮穿她手掌后,竟然透体而出,又撮中了她的肩膀。
李秋水惨嚎一声,被这股巨大的气震得倒翻而去,狠狠地摔翻在地上。
秦川脸上闪过一抹艳红,额头满是汗水。
一旁无法动弹的天山童姥看得目瞪口呆,
李秋水趴在地上,呻吟不止,她左手扶了一把右肩膀,右手臂无力地垂落。
她爬起身,忍着痛,瞧着秦川,疑惑地叫道:“你,你刚才那一指,是什么功夫?”
“威力为何如此惊人?”
已端坐在地面的秦川,嘿嘿笑道:“我这一指,是得昔日一位高人传授,叫玄天指!”
“滋味如何?”
“这玄天指,是以内力聚集在两指上面击敌人伤人,不过一米左右的伤人距离。”
“我没法,只得诱骗你靠近,没想到激你两句,你便冲了过来。”
李秋水左手扶着右手,右手掌被洞穿,右肩膀上露着一个血洞。两处伤口都流着血,已染红了整条手臂。
她恨声叫道:“悲酥清风,这种奇毒,你是怎么解开的?!”
“你根本没有解药!”
秦川缓缓站起身来,笑道:“也算是你倒霉,我不久前得了《济世三篇之祛毒疗伤篇》。”
“你在踢打姥姥的时候,我便在暗自解毒。”
他捡起孟德剑,横指李秋水,冷笑道:“此时,我毒已解了七八分,你右臂受伤严重,难以使用。”
“我又有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你猜,我们谁赢谁输?!”
李秋水满脸的不甘,一双眼眸微微眯缝,似是所思。
突然,她目露狠色,一脸决绝,秦川顿感不妙。
李秋水已飞身而起,疾冲向无法动弹的天山童姥,挥动左掌,暴劈而去。
“师姐,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天山童姥见状,催动内力,身体却还是动不了,无奈之下,只能闭目等死。
却听一阵疾风刮起,天山童姥忙睁开眼,却见秦川满面着急挥剑疾掠,紧追至李秋水身后。
虽已不及,天山童姥却心中大感欣慰。
可,她却瞧见李秋水脸上露出一抹阴笑,顿感不妥。
还未出口示警,李秋水左手上已出现一条纱巾,朝后面秦川方向,挥洒而去。
秦川见状,眉头一皱,以为是对方偷放暗器,忙挥动孟德剑,化作一阵剑影,全力抵抗。
可,不见任何暗器袭来,秦川惊讶间,却闻到一股奇特的幽香,浓郁绝伦,似有一阵花粉打落脸上,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之后,便觉身体隐隐发起烫来。
李秋水早已掠往山坳出口,身形踉跄不稳。
原来,她腹部受伤,以内力强冲穴道时,又伤了几处筋脉,再加上手臂负伤,也已无再战之力。
躺在地上的天山童姥见状,心有不甘,大叫道:“小子,快追!”
“杀了她!”
突然。她感到一个东西掉落在她身上,仔细一看,是一个白色的瓷瓶。
李秋水远远叫道:“师姐,那是悲酥清风的解药,给你了!”
天山童姥冷哼道:“你会这么好心?”
李秋水身形渐远,传来的声音小了许多。
“师姐,那臭小子,刚才中了天下四大淫药之一中,排名天下第二的火灵娇!”
“哈哈,他马上就欲念如火,若不得女子交合排解,必会筋脉尽裂而死!”
“俊小子,你有福气了。”
“我这师姐,九十多岁的黄花处子,就要玉体横陈你面前了,你刚才那么嘴硬,一会看你怎么办?!”
“师姐,你现在不过才恢复十五六岁的样子,功力可敌不过他。”
“与其顽抗,不如乖乖地从了他,享受一番人间至美的男女滋味。”
“两位,莫要谢我,三日后,待我伤势略好,便来取你们性命.....”
此时,秦川已双目尽赤,腹部好像一股热火,腾地燃烧起来。满脸通红,煎熬的情欲已浮现在他脸上。
李秋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又惊又怒,暗骂自己大意。
却忍不住地欲念狂烧,满脑子都是男女旖旎风光,一股强烈的欲望,充斥全身。
瞧向十五岁模样的天山童姥,只见她容貌明艳,明眸皓齿,肌肤红润细腻,胸部微耸,身姿已有婀娜之态,似可采摘。
秦川脑海轰隆一声,无尽地欲念抵挡不住地涌了起来。
望见秦川这般模样,手攥着瓷瓶的天山童姥,只觉口中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