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找谁?
路建设回过神,秦知秋已经走出老远。
他怕秦知秋出事,急忙跟了上去。
秦知秋大步走到办公室,一眼扫过所有人。
最后目光落在了中间的林娇娇身上,秦知秋这趟回来,就发现林娇娇也搬到了大办公室。
不过,她学聪明了,没往秦知秋跟前凑。
而是把自己的办公桌摆在办公室中间,最显眼的位置。
离秦知秋不远不近,既不耽误工作,也不怕被说闲话。
秦知秋站在门口,林娇娇却像没看见。
她低头收拾文件,忙着抄录,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
直到,秦知秋站在她的办公桌前。
林娇娇才恍然看见他,急忙起身。
“师父,您有什么事吗?”
秦知秋看着林娇娇,一脸冷意。
“我回绵市的日子,你也去了绵市!”
不是反问,而是确定。
他问过路建设,在他回家的这段日子。
林娇娇也请假了,说是回首都的家。
可他不信!
“你到底有什么阴谋?为什么要接近我们一家?”
秦知秋眸中像是结了冰,盯着林娇娇。
这算是林娇娇来单位这么久,他看林娇娇最久的一次。
林娇娇满脸委屈,连忙摆着双手。
“我不是,我没有。”
“家里来电话说有急事,我就回首都了。”
“这事儿,姚老同志知道,我向他请假了。”
“还有姚老同志的老伴儿,孙婶子也能替我作证。”
“咱两是一块回的首都,真的,师父。”
见秦知秋冷着脸不出声,林娇娇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师父,我一直知道你不喜欢我。”
“我也尽量避嫌了,你在单位的时候,咱两关系不是已经很和平了?”
“咋你回了一趟家,一来就对我这个态度?”
“上回我是接了师娘的电话,可我也没说啥啊?”
“为什么师娘就是不相信我呢?”
听着林娇娇的哭诉,办公室其他男同志都有些于心不忍。
比起秦知秋那个他们没见过,听说是品行不端的媳妇。
显然,他们是站在同一个单位的林娇娇这边的。
“秦主任,是啊,我们好几个同志都送林同志去了火车站,她跟孙老同志一块上的去首都的火车。”
“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误会。”
“就是就是,家里的媳妇一年到头难得见几面,会胡思乱想也正常。”
“回头啊,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
秦知秋一抬眼,冷冷扫过他们。
“我信我媳妇,不信林娇娇。”
其他人被秦知秋这一眼扫的后背发凉,哪里还敢说什么。
这时,不知道谁去通知了孙芬芳,她一头冲进办公室。
把林娇娇挡在身后,跟老母鸡护崽一样。
“秦主任,我说你这人干科研是一把好手。”
“怎么在别的事上,这么糊涂呢?”
“是不是你媳妇跟你说啥了?家里那点破事,就别拿到单位来说了。”
“别啥事,都赖在娇娇头上。”
“这趟我跟娇娇一块回的首都,我身体不好在首都医院还住了几天院。”
“那可都是娇娇照顾的我,前几天她跟我一块回的。”
“首都离绵市那么远,咋两头跑?”
“她是会飞不成?”
孙芬芳一通义正言辞的教训,把林娇娇当自己亲闺女一样护着。
路建设生怕秦知秋这性子,跟孙芬芳当场干架。
到时候,老领导那边又不好看。
他急忙上前,把秦知秋拉走。
“秦主任,你累了,赶紧回去休息一会儿……”
秦知秋最后看了孙芬芳和林娇娇一眼,冷冷开口。
“是不是,她心里清楚,你心里也清楚!”
路建设把秦知秋拉走后,林娇娇越哭越委屈。
“我就是仰慕师父的才干,有什么错?”
“师娘凭什么给我泼脏水?我的名声就不是名声了吗?”
因为这事儿,办公室其他人都觉得,秦知秋那媳妇,就是个心眼小,品行不好,泼妇骂街的妇女。
“走,娇娇,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到饭点儿了,去吃饭!”
孙芬芳拉着林娇娇的手,走出了办公室。
从办公楼出来,两人没去食堂。
孙芬芳直接把林娇娇带回了宿舍,打开宿舍门,孙芬芳招呼林娇娇自己坐。
“婶子给你煮一碗面条,你等着吃就行了。”
“我家那口子今天不会回来,晚上你要在婶子这儿睡都行。”
“反正,婶子也缺个伴儿!”
林娇娇一改刚才在办公室的委屈,可怜巴巴。
满脸笑容的卷起袖子,把孙芬芳推着坐下。
自己一头,钻进了厨房。
“婶子,你身体才好,可得好好休息。”
“我来给你做面条,感谢你刚才帮我说话。”
孙芬芳越看林娇娇,就越觉得这孩子贴心。
她坐在那,看着林娇娇忙活。
“说起来,婶子还要感谢你。”
“要不是你,这趟回首都,婶子也见不到那医生。”
“这腰腿疼的毛病,还不知道得拖多久才能好。”
在戈壁上这么多年,年轻的时候都还好。
年纪大了,那毛病就出来了。
孙芬芳这腰腿疼的问题,一直困扰着她。
前几次回首都找了不少医生看,都只能治标不治本。
过不了几天,就又疼起来了。
前段日子,林娇娇说自己认识个特别好的医生,专治腰腿疼。
正好自己要回首都,就叫上孙芬芳一块。
起先孙芬芳也没抱多大希望,结果效果却很不错。
林娇娇端出两碗面条,一碗放在孙芬芳跟前。
“能帮到婶子,我就开心了。”
孙芬芳夹起面条,吃了一口。
赞许的点点头:“哎呀,娇娇啊!你说说你,啥都好。”
“人聪明,又会做饭,长得也漂亮。”
“咋就非要在秦知秋那吃瘪呢?”
“你可别跟我说,你真去过绵市。”
虽然当着外人的面,孙芬芳是帮林娇娇做了证。
可她心里明白,在首都那些天,林娇娇也没去看过她。
只让她妈炖汤送饭啥的,她也不好意思多问。
就想着,人家个小姑娘,难得回首都,肯定是跟朋友去玩儿了。
她也是怕秦知秋揪着这事儿不放,才帮林娇娇说了两嘴。
林娇娇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
“婶子,别人我肯定不说的。”
“但是您,我绝对信得过,我不瞒您。”
“我这趟回首都,是被我哥骗去相亲了。”
“可我心里装了别人,自然是瞧不上其他人。”
“如果这事儿让单位的人知道,肯定得笑话我,以后我的名声就更差了。”
“我师父现在对我这态度,您也看见了。”
“我实在是没办法,才让您帮忙瞒着点的。”
孙芬芳一脸了然,拍了拍林娇娇的肩膀。
“你放心,婶子知道就成。”
“这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
“我再让我家那口子跟秦知秋交待一声,别成天欺负你,揪着这些小事不放。”
“不管怎么说,咱们这趟还是有收获的。”
至少,她的病是好了。
林娇娇想到什么,轻笑一声。
“可不是吗?这趟确实收获不小,拨乱反正!”
孙芬芳一下糊涂了:“啥?”
林娇娇抬起头,故作神秘的卖了个关子。
“我是说,我在首都的时候,看了个电视。”
“那电视里头说,一切混乱,都将拨乱反正。”
“该变成混混去坐牢的小子,就得去坐牢。”
“该是白切黑的反派,那就正派不起来。”
“该是哑巴的,就得做一辈子的哑巴!”
“而我,才是他们唯一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