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皇后看着恪贵人忍不住闪过一抹不喜,原来并非是所有的蒙古女子都是豪爽大方不拘一格的,这小心思多的还是比比皆是。
“恪贵人,本宫原先是打算将你安置在咸福宫,但是皇贵妃喜静,你看起来是个闲不住的还是不要去咸福宫了。”
皇贵妃感觉自己长脑子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应该是原先预想的恪贵人应当是个事少的,没想到却大大相反,皇后娘娘这是怕自己压不住恪贵人,别再在她手上吃亏?
果然整个紫禁城就属皇后娘娘对她最好了。
皇贵妃都听出来了,其余的妃嫔怎么可能不明白。
玫妃和慎嫔对视一眼,玫妃说:“皇后娘娘,臣妾就喜欢热闹,不如将恪贵人安排在臣妾的永和宫?”
“皇后娘娘,臣妾的景阳宫只有臣妾自己居住,您不妨让恪贵人去跟臣妾做个伴吧。”
舒嫔看着玫妃和慎嫔,一个是紫禁城有名的巴图鲁,一个是典型的被刺小人,这俩可都不是皇贵妃那种随意可以糊弄的。
舒嫔站起身行礼一礼,“皇后娘娘,臣妾的储秀宫清冷孤寂,恪贵人热情似火正好可以跟臣妾作伴呢。”
庆嫔咬着点心嗤笑道:“原来舒嫔还知道自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啊,否则储秀宫怎么可能连个活人气儿都没有呢?”
皇后抬了下手,庆嫔等人立即噤声。
“既然舒嫔有此意,就让恪贵人跟你去作伴吧。玫妃、慎嫔,你们俩都有孩子要照顾还是自己住方便些。”
听出皇后的话外音,玫妃和慎嫔一个比一个的懊恼。
她们光想着收拾这个恪贵人了,竟然把孩子给忘记了,真是长了个猪脑子!
“是,还是皇后娘娘想的周到,臣妾等人佩服。”
富察皇后看着舒嫔说:“你和恪贵人一见如故本宫就成全你。你这般的喜欢恪贵人,这宫殿的布置就交给你了,务必要让恪贵人住的舒心。”
舒嫔愣了一下,随后轻扯了下嘴角,“是,皇后娘娘。”
慈宁宫里,福伽姑姑满脸的表情都是复杂加震惊。
“这是怎么了,不是让你安排人去给新人赏些东西去吗?”
福伽姑姑哎呦一声,哭笑不得的说:“太后不知道,新人给皇后娘娘请安第一人就被赏了一杯滚烫的热茶,皇后娘娘最是好性儿,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不给别人脸面。”
太后也惊讶的扬了扬眉,“倒是说清楚,哀家也听听。”
福伽姑姑将长春宫的事详细的说了一番,太后沉吟良久后才啧了一声。
“早知道就不让你去送这么重的礼了,皇后和令妃都是跟哀家存的一个心思,本是看在璟瑟的面子上才对这个恪贵人多加照顾,谁知她这么不知好歹,皇后做的对!皇帝那里呢,他可有说什么?”
“万岁爷能说什么?恪贵人得罪的可不只是令妃,皇后娘娘、皇贵妃、玫妃、慎嫔、庆嫔都看不下去了,万岁爷总不可能因为一个新人不顾这么多妃嫔的感受。”
福伽姑姑叹了口气,“这舒嫔原是皇后娘娘请您过目选进宫里的,初进宫的时候奴才看着是个拎得清的,怎么进宫时间越长越没有眼色了呢。”
太后撇了撇嘴,“你说的对,她是纳兰容若的孙女,哀家本来是看在她们家族的份上选她入宫,谁知她竟然跟娴贵人凑到一处去了。她这是自寻死路,哀家也救不了她。”
福伽姑姑点点头,“是,自从舒嫔生下十阿哥以后万岁爷就不大去储秀宫了,皇后娘娘特意将人安置在储秀宫看来是真的恼了。”
福伽姑姑见太后的脸色有些不好连忙转换话题。
“个人有个福您也不必为谁操心,您的六十大寿快到了,万岁爷特意让礼部为您拟了尊号,是康惠敦和四字,可见孝心。”
太后笑眯眯的抚着座下的熊皮褥子,这也是乾隆让人送来的,她这个儿子的确是做的很好了。
······
紫禁城下了一场大雪,恪贵人也由贵人升为了恪嫔,可见乾隆对这个蒙古妃嫔还是十分喜爱的。
恪嫔也搬离了储秀宫,储秀宫更加冷清了。
舒嫔整日对镜自怜,瞧着整个人都轻减了很多。
就连娴常在请她过去坐坐她都不怎么去了。
娴贵人的额娘得到了圣旨可以进宫陪产了,妃嫔们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娘家人可以进宫,但是富察皇后却是个例外。
当时富察皇后怀七阿哥仅仅三个月福晋就多在紫禁城走动了。
娴常在的娘给娴常在行了个大礼,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以后才被扶着起身。
“额娘坐。”
福晋轻轻的抚着娴常在的肚子笑着看着她,娴常在娇羞的问道:“您这么看着女儿干什么?”
“哎呦,额娘看你的肚子就欢喜,尖尖的像是个阿哥吧。”
娴常在矫揉造作的眨眨眼睛,张着大嘴说:“太医说···是个女胎。”
福晋立刻不高兴了,她板着脸,“哪儿个太医说的啊,准不准?还是请齐太医看看吧。”
娴常在笑了笑,“齐太医可是专门给太后、万岁爷、皇后请平安脉的,我只是个常在,哪里能请得动他啊。给我诊脉的是太医院的江与彬,也是太医院数一数二的。”
太医院的江与彬:别胡说,我没说,我可没有!
福晋勉强的笑了一下,总不能塞回去重新再怀吧,这有总比没有好。
“也好,先开花后结果,总能生出皇子来。”
娴常在赞同的点点头。
江与彬为娴常在诊脉以后悄悄的来到了长春宫。
莲心和李玉在殿外烤肉,两个人配合的别提多默契了。
“江太医,坐下一块跟着吃啊。”
江与彬坐下抬起头说:“微臣刚刚从翊坤宫出来,公主,娴常在的脉强健稳妥,不出意外定是个阿哥。”
璟瑟连头都没抬,闻言吃的更畅快了。
“好事儿啊,皇阿玛又要再添一子,是好事儿。”
江与彬微微蹙眉,璟瑟却淡然一笑。
大哥从军,四哥于政事上一点就通,有众兄弟的辅佐,二哥的路在顺当不顾,一个还没出生的奶娃娃怕他做甚?
再说了,那毕竟是自己的弟弟,璟瑟也做不出来手刃血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