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师傅还是你懂我。”
疾风在一旁也是开心地抱着邵凯冒出一点头发茬儿的脑袋舔了又舔,被邵凯打了几下扔给邵一抱着,就改成跟邵一撒娇,呜呜告状了。
一个半时辰就到了山脚下,有附近的村民在这里开的客栈和素食斋,以方便香客歇脚和寄存的地方都是挺齐全的。将马车内的东西都收进储物戒,寄存了三天,给了一锭银子,老板也是乐呵呵地没有过多询问。邵一和小川象征性地背着两个小布包,跟着邵凯就去了北山寺。
到了寺里表明来意:“这位小师傅,贫僧无影,是一个云游僧人,听闻贵寺的方丈佛法高深,想来请教一二。”
小沙弥作揖:“在下这就去禀报给无妄方丈,请您稍候片刻。”
方丈一听也是无字辈的年轻和尚,立即出门迎接。
见到一身白色僧衣的邵凯,上前道:“阿弥陀佛,老衲无妄,这位就是无影师弟吧?”
“正是,冒昧前来是想于贵宝寺请教一二。”
邵凯转身介绍身边的二人:“这两位是贫僧的俗家弟子和朋友,想来见识一下贵宝寺的十八罗汉阵。哦,这个是我们在半路救的一只小狗。”
方丈引着几人进入偏殿:“无影师弟,罗汉阵需要等明日才能进行,今日你们且先安顿下来,稍后我让我师弟无痴去安排。”
小沙弥已经去安排住处了,邵凯就坐在偏殿与这无妄法师辩起了佛法:“无妄师兄,都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但是像我这样云游的和尚不能每日撞钟又当如何呢?”
“撞钟是为了提醒我们警觉自身,不能懈怠了修行,师弟你在外四处漂泊本就是一种修行了。”
“金刚经中说: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那如果连自己都无法明确地认知,那如何认知世间万物,教化万物呢?”
无妄:“如果你将众生都划分好了三六九等,那不是就失去了众生平等的意义了吗?”
“我不是说众生不平等,这个平等难道不是站立在平等的关系的基础之上吗?可是蛇它就是蛇,它不会因为你把它当成平等的生物,它就不来咬你了。”
“我们口中所谓的众生平等,是因为他们都是生灵,对待任何生灵都应该抱有敬畏之心,不能够因为对方是一个高官就阿谀奉承,因为是一个乞丐就去嫌弃他。”
“乞丐为何会成为乞丐?是因为他们懒于劳作,身强力壮的乞丐可以靠自己双手赚钱却偏偏去祈求他人的施舍,年迈的乞丐如果在年轻的时候努力一些,年老至少不会食不果腹。你说这样的人,我们是可以可怜他,但是在施舍的同时,你有想过他为什么会这样嘛?”
“佛说众生平等...”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一直嚷到了深夜。
邵凯突然结束了辩论佛法:“无妄师兄,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明日继续?”
无妄刚刚还有一肚子的话不吐不快,突然被他这样一说,也是有点憋屈:“好的师弟,明日我们继续。”
邵凯心说:小样的,要不是为了多在你这住几天,我能直接怼死你,真当小爷当年跟西天的那帮秃驴吵架是吵着玩的呢?
邵凯回到了禅房,与小川和邵一一个眼神交汇就明白了彼此的心意。邵一大声嚷道:“师傅你今日收获几何?”
“今日无妄方丈解开了我多日的困惑,真不愧为大师啊。”
“那师傅,我们熄灯睡吧。”
“好的,早点歇息,明日我还想向无妄大师请教几个问题呢。”
感应到外面的小沙弥走了之后,几人悄悄溜出了禅房去往后山,邵凯先是拿出之前在云雾山杀了蛇,切了一大块扔给他们:“你们先在这儿生火烤肉,我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吃的。”
这蛇肉有一个大水缸大小,看起来白白嫩嫩的,要是不说是什么,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小川二人在这边忙着烤蛇肉,邵凯则是在山里抓了几只兔子扒皮放血扔进戒指,三人吃了烤肉刷了牙,才慢悠悠地回到禅房。
第二日清晨的早课结束之后,罗汉阵已准备妥当,看起来就是很让邵凯兴奋,都想自己上手去试一试,他知道这些人组成的阵法是有变化和配合在里面的,也就是说不仅仅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邵凯说:“文伯,你找这边的大师借一根棍子,正好试一试你的枪法可否有进展,切记不可冒进,点到即止。”
小川应下,在旁边驻足观望的武僧手里借来了齐眉棍,然后小心翼翼地步入了阵法,那是一顿操作猛如虎,下来的时候却被人揍成了二百五。被打得鼻青脸肿后,又坚持了半刻钟才无奈退了下来。旁边的无痴看得是连连点头:“这老伯年纪看起来是大了一些,但是身法灵活,看起来倒是很有年轻人的风采啊。”
邵凯点头一笑没说话,心里却在想:老子教的,你们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他才练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他让邵一拿着已经解开两层封印的锤子,再去闯了一次罗汉阵,一个半时辰就通过了一半的阵法,看得无痴和无妄都是连连赞叹。午餐过后,众人稍作休息,便又开始了与无妄关于佛法之路的辩论。这场辩论气氛热烈,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各自阐述着自己对于佛法的理解和感悟。
就这样,白天闯阵、辩论,晚上去后山打牙祭,过了七日一行人道别下山了。只留下已经一脸茫然的无妄方丈在低头沉思。
付了银子取了马车,三人一狼绕路前往大青山,中途路过梅苑,又给世子诊了脉,留下两瓶火灵丹,叮嘱药不能停,泡澡时候药液增加到五滴。
这时候的珏世子已经醒过来六日了,虽然还是有些怕冷,但是比之早前要好了很多,屋内的火盆也撤掉了三个,人也能正常下床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