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怎么可能?
林宛如听着身后众人的议论声,神色深邃幽暗,眸光之中带有浓重的妒意。
苏妙妙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陆辰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会会喜欢她这样的女子。
更何况,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大嫂。
现在的时代虽然大家对待男女之事不如以往那么严苛,但是伦理伦常还是十分看重的。
两人的这层身份,就注定了,陆辰景不可能对苏妙妙有什么。
林宛如压下心底的愠怒和深沉,转身也离开了醉悦楼。
她必须赶紧回去,想办法将上次那件事情的尾巴给扫了,不然,万一真的被人查出来了,她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
车上。
苏妙妙眉目精美如画,面色极为文雅娴静。
素心坐在她的身旁,一边将她身上的小披肩收起来,一边说道:“小姐,李副官刚刚传了话过来,说是二爷今日有些应酬,可能会晚点回来,若是回来的太晚了,就让你不用等他了,明日他会再来找你。”
苏妙妙细致的眉心微微一凝,声音温柔的问道:“可知道二爷去哪里应酬了?”
她今日确实还有些事情想要找他。
今日她之所以见林宛如,就是想要摸一摸她的底细,这会儿已经对她的为人有了一二分的了解。
恐怕她并不是个善良可爱的女人。
素玉那边,估计林宛如肯定是要去下手的。
她……可不能让素玉就这么死了。
“这却不知道了。”
素心蹙了蹙眉毛。
陆辰景身为大帅,他的行踪,自然不会是素心这样一个小丫鬟会知道的。
苏妙妙问出来这话之后,就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多余了。
不过,她今日有必须见到他都理由,因此,她沉吟了一会儿,对素心说道:“你去给李副官传个话,今日二爷无论何时回来,都麻烦他帮忙传个话给我,我今日有急事,必须见到二爷。”
“是。”
素心应了一声。
……
夜色渐渐深沉。
陆辰景回到陆府的时候,已经接近了亥时末了。
他浑身上下都是酒气,一向笔挺有型的军装都有些隐约的褶皱之感,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
不过,这也是免不了的事情。
他们陆家虽然节制江东九省的军政大权,可是,这事情却并不可能是他一个人来做,很多事情,还需要仰仗着这江城中的其余军政界的要员来帮忙协助的,应酬与喝酒,自然是没有办法完全给推拒了的。
再加上他新官上任,那些大人物们几乎都想要与他喝上一杯,混个脸熟。
他即便再冷漠疏离,该给别人的面子也还是要给的。
所以,今日这酒,实在喝的不算少。
李明扶着他略带着些虚浮的身子,将他送入了卧房之中,正准备离开之际,一直候在他身后的一个兵士却突然上前,悄声说了几句话。
李明微微一怔。
他显然是都快忘记了,今日一大早的时候,自家大帅跟他说过,今晚有些事情要与大夫人说的事了。
可是,大帅都醉成这个模样了,现在哪里还能有精力去大夫人院里与她说话呢。
“你去回了大夫人,就说今日大帅酒醉,就不过去了,让大夫人有事情,明日再来找大帅吧。”
李明沉吟了半晌,声音低低的安排了几句。
已经躺在床上,醉的有些迷迷糊糊的陆辰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睁开了双眸,声音暗哑的说了句,“不必。”
“什么?”
李明听到自家大帅突兀的声音也有些惊讶,脱口问了句。
陆辰景却已经扶着自己紧绷而隐隐抽痛的额头慢慢的起身了,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泛着浅淡的晕红,眼尾还透着淡淡的浅色的红晕,身上的军装外套已经被脱了下来,只着了一件白色的衬衣,领口的扣子还被解开了两颗,露出了蜜色的颈脖肌肤,与往日的规整严肃,淡漠禁欲的模样截然不同,整个人的身上透着股慵懒的气息,一双黑眸之中,也似乎带着股淡淡的氤氲之气。
“大夫人找我?”
“是的,大帅。”
李明这才听清楚自家大帅的意思,躬了躬身子,声音平缓的继续说道:“刚刚大夫人院子里的素心来传话,说是大夫人有事找您……”
“嗯……”
陆辰景听了这话,淡淡的应了一声,神色之中似乎有一抹淡淡的暗沉闪过。
她……如此深夜,找自己是有何事?
陆辰景的心头不由自主的升腾起了一种隐晦而暧昧的燥热之气,那股燥热如此汹涌,甚至让他……都有些难以抑制,他声音暗哑的说道:“替我打盆水来,我洗个脸,待会儿你陪我去趟清晖院。”
“……是……”
李明心头跳了跳,心底闪过一抹淡淡的怪异。
不过,他却也没来得及深思,自然是安排了人下去安排了。
自家大帅现在这副模样,深夜去一个女子的闺房,当真……没什么问题么?
虽然那个女子是大帅的嫂子,可是,毕竟前任大帅已经去了,这样喝醉了酒过去,难免会有些瓜田李下之嫌。
不过,这些话语他也就只敢在心底自己想一想,却并不敢说出来的。
自家大帅一向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很多时候都心思深沉的可怕,他……还是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了。
……
陆辰景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竟然当真就在深夜时分,领着李明径直去了清晖院。
好在清晖院因着当时苏妙妙的要求,地处在整个陆府的东北角,周围的环境极为清幽宁静,平日也少有人来,路上倒也并未碰到什么人。
两人一路疾行,不过盏茶功夫就到了清晖院的门口。
远远的看到清晖院门口的红色灯笼照出的冷润的光线,陆辰景突然停住了脚步。
“大帅?”
跟在他身后的李明微微一怔,喊了他一声。
陆辰景刚刚这一路,被夜晚略带一丝寒意的冷风一吹,心头的那股压不住的燥热之气退了开去,理智的那根弦终于回到了他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