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三公子是马痴,两年前为将一匹珍稀宝马占为己有,设局杀了河东柳氏一族的公子。
自视甚高的的二公子初入军中,被人同一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对比,偏偏实力还处处比不过人家,又被人家羞辱,找机会背后把人捅死,又家伙另一个风头正盛的少年将军,致使少年将军被军法处置。
当时上官夫人的亲弟弟也在军中,收拾善后,将此事包庇了下来。
上官壑的胞弟年轻时,奸杀了一名男童。
诸如此类,许许多多,每年都在发生!
一个家族,实力够深厚,一些人就会随之猖狂。
为了收拾善后,少不得会有包庇、灭口这样的事发生。
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儿,也该让满京城的臣民们知道知道、议论议论了。
不过,肯定不是她亲手揭破啊!
上官家私底下为人嚣张,死对头,且多着呢么!
慢慢来。
总会全部收拾掉的。
倒要看看没了那些让上官氏引以为傲的资本,她是否还能在萧承宴的后院儿里如鱼得水呢!
……
汪顺带着人跟着绿石斋的掌柜去拿人。
结果不出意外。
私下打造金簪的工匠已经被人灭口。
但是有人看到他曾与一婆子偷偷摸摸地见过面。
顺着提供的相貌特征,很快找到了那名婆子。
二十板子一打,就招供了是赵蕊让去收买绿石斋工匠打的簪子。
汪顺撇嘴。
果然又是赵氏自导自演在栽赃人呢!
“那工匠,是不是她让你杀了灭口的?”
婆子吓得面无人色:“没有!绝对没有!奴婢哪里敢杀人,而且那工匠那么高、那么壮,我哪里打得过他啊!”
汪顺欲把人带回去继续审问。
结果婆子当场毒发,也死了!
搜查了婆子住处,诘问了婆子身边人,再无其他线索。
汪顺如实回禀。
但是萧承宴并没做出任何惩治。
府里一时间议论纷纷。
有骂赵蕊丧心病狂的。
有同情刘莹白白被算计了的。
也有猜测萧承宴是不是因为看重子嗣,顾及了生母,不打算处置了。
……
消息传到长宁殿。
尽管林浓早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还是冷了目色。
但也只怪自己防备的不够仔细!
竟让人收买到了自己的铺子里。
但是铺子生意太好,掌柜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几个工匠私下里的每一个动作。真要是盯太紧,那些个能工巧匠察觉了也会反感,继而改换东家,反而不美。
掌柜毕竟是有能力的,出了此事,他也会长个教训,日后更加谨慎。
其他酒楼店铺,长天也会去巡查叮嘱。
希望能尽可能地避免这样的事再发生!
“稳婆攀咬了莹儿才死、工匠早早被灭口、婆子指认完了赵蕊才毒发,哪就那么巧!上官氏倒是真厉害,把痕迹收拾得那么干净,半点牵扯不上她。”
刘莹倚在林浓身边,冷笑,却又平静:“没能查到上官氏,是可惜,但也不算冤枉了赵蕊!她多少次算计陷害我与姐姐,如今她被人栽赃,何尝不是一报还一报呢?”
“如今上官氏在外,行动自然比咱们要灵活,可她不会永远那么灵活!等着她入府,扎扎实实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待着,倒要看看她如何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收拾得一点痕迹不留!”
林浓一笑。
是如此。
而且她半年前按插进上官府的眼线,一条进了上官遥的院子,一条混到了她母亲上官夫人的院子里。
虽然还不是贴身心腹,但遥探知一些消息,总归还是可以的。
缓缓一吁,多少觉着有些累:“这也意味着,新一轮的斗争就要开始了。”
刘莹从懂事起就在斗,早已经习惯这种生活,倒是斗志满满:“投生成咱们这样的身份,就注定了一辈子都要与算计为伍。”
“即便嫁了寻常勋贵为正妻,一样要得防着郎君爱而不得的青梅竹马、恃宠而骄的贵妾、利益相冲的妯娌,搞不好有个算计咱们嫁妆的姑子、见不得儿子儿媳恩爱的可恨婆母!”
“这些个人物,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也是日日绷着神经在斗,既如此,还不如在皇家斗!等姐姐当了正室嫡妻,妹妹也能沾光啊!”
林浓想想也是。
刘莹知道她成日面对算计很累,温柔挽住她的手臂,亲密依靠在一起:“姐姐现在不是一个人在单打独斗,若是觉着累,可以偶尔打个盹儿。我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替咱们盯着前程。”
林浓心中蕴漾着一丝安宁。
在这样一样吃女人的时代,能有一个实力相当的朋友如此真心携手,当真是幸运!
“我知道,我信你。为了咱们自己后半生的安乐,为了在意的人的安稳人生,是该打起精神来。”
摸了摸她绵软的肚子。
“还没有好消息吗?”
刘莹现在还不敢要。
怕身子重了,帮不了姐姐,还要姐姐分心来替她和孩子防备。
若是叫阴险之辈得逞,一尸两命,姐姐和撷儿颃儿身边没有了一心一意顾着她们的人,可要怎么办?
但是她不想让姐姐觉得愧疚,微微一笑,娇气道:“每回想起姐姐生产时的艰难,我就觉着害怕。孩子的事,等过两年再说吧!”
“撷儿和颃儿那么喜欢我,多了弟弟妹妹,吃醋了怎么办?等他们大一点了,我再生,到时候还有哥哥照顾陪玩儿,多好啊!”
林浓不勉强她:“王爷期盼一个健康的儿子,长子必然能够得到重视,否则我也不愿意那么早生育。你可以等到二十来岁,彼时身子不那么稚嫩,损害也小些。”
刘莹点头:“嗯,听姐姐的!”
话又说回来,
“殿下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对赵蕊没有半点处置?”
伺候在一旁玲珑憋了一整日了,急得不行:“对呀!小公子还继续养在她院子里,奴婢实在看不懂殿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真如下人们议论的那样,就因为她生了个孩子,就轻轻放过她了吗?真要让夫人白白受了这次的委屈吗?”
怡然沉眸:“主子养你,是让你解决问题,不是让你制造焦虑的!”
玲珑毕竟是她一手带出来的,老师傅一瞥眼,小兔崽子立马夹起了尾巴:“我错了……”
林浓拍了拍玲珑的手,示意她随时保持镇定。
“去问过汪顺和文玉姑姑了?”
怡然颔首,细细说起来:“是,奴婢去仔细打听过了,殿下之前吩咐了伺候汤药的婆子,让赵夫人的孩子一落地就让她血崩,但后来不知怎么的,赵夫人生产那晚又叫他去通知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