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晚上12点就是五一。
五一虽然也是国内少数几个长假之一,但却是最没节日气氛的一个长假,除了高速免费、混几天节假日,好像就没其他特别的了。
五月一号的下午苏倩终于是放假了,一大早就给陈逍发来信息说他们下午四点放学,让陈逍别忘了去接她。
对此陈逍自然是不会错过,跟她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
这晚苏倩表现的比以往都要疯狂、主动,也没再提醒陈逍要“恪守夫道”等她来沪市之类。
陈逍估计她是知道如今两人身份相差悬殊,之前的想法放现在似乎已经不那么现实了。
第二天上午,陈逍如同前几次一样把苏倩送回了她们家小区的门口,苏倩踌躇地站在原地用脚尖画圈,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把头伸进车窗亲了陈逍一下:“再等我一个月,我一定会考到沪市去的!”
完后头也不回地跑进小区。
陈逍笑着摇摇头,然后一脚油门踩回家里。
到家后,陈逍看到母亲吹了个时尚的发型,身上穿的也是套价格不菲的新衣服,这才想起今天还要陪小表舅去女方看人家。
他小表舅长得其实还算可以,浓眉大眼、个子高高瘦瘦,但就是没读书的天赋,高中读完就没再读了。
通过舅公战友帮忙现在乡镇司法所里面当社工,每个月到手三四千,算上保险公积金啥的一年八万不到点。
虽然不是正式编制,但工作清闲而且很稳定,就是收入稍微低了点。
说实话这样的条件其实是有点不上不下的。
再好点、如果是体制内的,那么不管是事业编还是公务员那都是个香饽饽,在很多人眼里年薪50万的高管都比不上月薪的5000的公务员。
要再差点呢?
像辅警这种又没人会干长久,最多备考公务员时候过度下用。
因为辅警跟社工拿一样的钱工作量却要大好几倍。
这也是辅警这个岗位一直缺人一直招的原因。
看到陈逍回来陈母催促:“逍儿你先去剪个头发洗个澡,再换身精神点的衣服,吃过午饭了一起去你舅公家。”
听了后陈逍开玩笑说:“看人家的是表舅又不是我要那么好看干嘛?到时抢了表舅风头怎么办?”
“这种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算了,在外面可不能乱说。”陈母瞥了陈逍一眼,“好看不好看的不重要,但至少要表现出来重视。”
陈逍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跟你开玩笑你怎么还当真呢?”
“我这就回房间洗澡去,头发不去剪了。”说完一溜烟就跑上楼去。
陈逍倒是没跟他母亲一样太过正式,只随便穿了身应季休闲的衣裤就出来,旅游鞋、大体恤、浅蓝色的牛仔裤。
越缺什么越会想着表现什么,像陈逍现在就已经完全过了靠外物提升自己的阶段,况且开着库里南出门,你就算穿着花裤衩人字拖、人家也只会觉得你是家里有着整栋楼的包租大佬,根本不可能有轻视的存在。
吃过午饭,老陈放下碗就优哉游哉地出门打牌。
然后陈逍开库里南带陈母去到表舅家。
陈逍到时候表舅家已经聚了不少人了,不过陈逍认识的只有他三姨跟三姨夫。
他三姨是镇初中的老师,因为教学水平好的缘故在她们那也算小有名气,最直观的就是去店里买东西经常不用花钱。
因为很多店主的孩子都当过她的学生,怎么都不肯收。
三姨夫是经营烟酒批发店,家里还有两栋五层楼房收租,光房租一年都有三四十万进账(有店面屋),在陈逍没崛起前她们家才是陈母四姐妹四个里最风光的。
“大阿姐过来啦?”
“厚吼!你们家陈逍现在是出息了哎!读大学还正一年就搞出这么多东西来,不错不错!”
“大阿姐以后再可以享福了!”
三姨看到陈母热情地打招呼,脸上表情非常自然。
相比较陈逍堂系(父亲那边)的亲戚,表系这边就要真挚得很多,她们姐妹四个、以及陈逍表弟表妹的关系就不用说了,和几个舅舅舅公间的关系都很和谐,
“逍?走近点让三姨看看,三姨还从来没跟大老板走这么近过,还是自己家的外甥!”
“嘿嘿,这还不简单?来、三姨、咱亲近一下子。”陈逍说着走近三姨轻轻抱了下,接着又跟三姨夫打招呼:“三姨夫好,三姨夫最近生意还好吧?”
陈逍小时候陈母供销社忙一直在外婆家长大;完后初中暑假又是经三姨帮忙补课,所以跟二姨三姨都特别亲。
真说起来陈逍跟同三姨暑假补课时候三姨和三姨夫还没正式在一起,有次吵架闹大快要分手了还是找陈逍帮忙说和的。
所以看到陈逍对自家媳妇亲昵三姨夫也不带生气的,反是笑着给陈逍发了支烟:“混混日子下,来根烟不?”
陈逍摆手说自己不会抽。
表舅家的另几个亲戚看到这一幕有些不解,心想今天不是看日子,请陈母过来也就算了,喊个半大小子过来干吗?
这种时候陈母不方便自吹自擂,于是就有三姨站出来帮陈逍背书,说她这大外甥别看年纪不大,但本事却不小,大学是985、211,完后才上大一就开了个公司。
现在每个月挣大几千万,都上沪市新闻了,百度下他的名字出来好几页,什么沪市创业先锋、杰出青年的奖项没少评。
然后表舅家的那些亲戚顿时就瞪大眼围上了陈母,问她陈逍从事的什么行业啊、公司叫什么名啊之类。
能出现在今天这种场合,被请来帮小表舅看人家的都是亲戚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身份拿的出手,为人处事也不会差,几句话就捧得陈母合不拢嘴。
陈逍看陈母享受其中也是乐呵地看着。
母亲打什么心思他还是清楚的。
早些年时候,他母亲刘秀丽才是亲戚中最被羡慕的那一个,供销学堂毕业,当了供销社的会计、嫁了个供销社采购员,转城镇户口,吃供应粮。
在那个不准经商的年代她这样的就是普通人家的天花板,含金量可比现在的双公务员家庭要高上不少。
当时就连那些个什么工商所税务所的负责人都是要求到供销社的,说刘会计啊,今年供销社效益不错吧?能不能帮个忙,交点税,不然他们的任务就完不成之类的。
只是时过境迁,一边是供销社走下神坛、像陈逍父母这样一门双供销社职工的日子直线下降,
反倒是那些普通人或做生意或开皮袋厂的都富裕了起来,就算没文化去做泥瓦工、木工这种手艺人一个月下来都不少挣。
别人家的日子越过越好,只有自己家是一天不如一天,陈母心里的郁结可想而知。
但也是被早些年的安逸磨平了棱角,陈母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被别人一点点的超过,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改变。
看着原本生活条件不如自己家的亲戚朋友们、如今一个个地超过,但自己却使不上劲,那种感觉是非常糟糕的。
陈母已经在这种焦躁无力的泥潭里待很久了,
而如今陈逍的起势就像一只大手一把将她拽出泥...
更确切来说是在泥潭底部安装了架电梯,搭载着陈母直上高处;
此刻亲戚们的吹捧就像是陈母坐在观光电梯上看玻璃外面的风景,惬意、舒心~
......
吹捧过后,有心思活络的亲戚问陈母你们家儿子有找女朋友了没,她们家有个表侄女人长得好看、性格脾气也好,也在沪市读大学,要不相处下试试?
这话一出陈逍就坐不住了,忙站起来说有的,大表姨我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