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我们不是在排练厅吗?你们怎么过来了?”程云舟率先发问。
叶漫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听得两人后怕不已。
程云舟回忆起他们的经过来:
“我们刚到排练厅,手电筒突然灭了,排练厅里传来唱戏的声音,可里面明明没有人。我壮着胆子走在前面,最先进了排练厅。可我刚一进去,又听见吊灯砸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我就看到那两个戏曲生穿着戏装,身上全是血。
“我想问他们是不是当年遇难的戏曲生,但李鸣柏二话不说,就拿道具长枪向我刺过来,我赶紧拔出斩鬼剑格挡,阿阮担心我受伤,进来劝架,却被黄雅慧拍了一下后脑,晕了过去。我想喊东窗老师进来帮忙,但东窗老师只喊了一句:‘别找我!跟我没关系!’就跑了。然后李鸣柏在我脸上拍了一下,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阮半夏心有余悸地说道:“他们弄晕了我们,还诱骗你们过来。还好你们识破了他们的幻术......”。
“不过,那个东窗真是太可恶了!居然抛下你们自己跑了!”叶漫愤愤不平道。
阮半夏缩了缩脖子:“他这件事做得的确有些不厚道,不过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去找司大师,看看她那边是不是需要帮忙。”
四人一起离开了排练厅,前往教学楼的方向。
此时的教学楼,四楼拐角处的教室外,三个人正在走廊呆呆地站着。
教室里面书声琅琅,似乎是在上课。从窗户望进去,教室里有很多学生低头读着书,讲台上坐着一位男老师。
“我这么大岁数了,也要像中学生一样罚站吗?”
童清秋很不满现在的状态,可她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保持着罚站的姿势。
吠蛇也是罚站的姿势,却是面对着墙壁:“童老师,小点声吧!教室里那个鬼老师不仅能罚我们站,还能罚我们抄课文、写检讨。一会儿惹怒了他,也罚你写检讨了。”
因为他正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地在墙上写着800字的检讨。
童清秋板起脸来:“谁让你对老师不敬的?我们刚进教室,老师说你发型不合格,你就对着老师劈头盖脸一顿骂,小词一套一套的还带韵脚,老师不罚你才怪。”
吠蛇辩解道:“我是想给他点震慑力。那个老师不是鬼吗?鬼都怕恶人,我就想着骂他几句,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谁想到他会把我们当成坏学生惩罚啊!”
他转头看向司镜:“要我说,这事主要怪司大师。她穿一身这么叛逆的衣服,又是紧身衣又是渔网袜,还染个银色头发,跟要收费似的。我要是老师,也会觉得她不正经。”
司镜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不远处却传来叶漫愤怒的声音:“吠蛇!你再敢妄议我师父的穿着打扮试试!你才跟要收费似的,还是贱卖都卖不出去的那种!”
叶漫他们已经赶来了。
“漫漫,消消火。”阮半夏拉了拉叶漫的袖子,“摄像老师还录着呢,现在打架影响不好。吠蛇不尊重人不是这一次两次了,你等收工了再打他也不迟。”
这时,所有人同时感觉到一股阴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完了,鬼老师来了。”吠蛇小声说道,连忙继续写他的检查。
教室门开了,一个身体半透明的男人双目赤红,身穿一身教师装,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
“你们几个,不好好罚站,在这儿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鬼老师怒声道。
众人瞬间鸦雀无声。
鬼老师目光停留在司镜身上:“你,明天把头发给我染回来!还有,不许穿奇装异服!”
然后,他又看向吠蛇:“还有你,竟然对女同学开黄腔!你是学生,不是素质低下的小流氓!看来让你写800字写少了,给我写两千字,然后向女同学道歉!”
吠蛇一脸不服,但他生怕鬼老师再重罚他,只好对司镜道歉:“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说那话。”
鬼老师又把目光转向叶漫四人:“你们四个迟到了!知不知道?”
“我们不是这里的学生啊!”阮半夏赶忙解释。
但鬼老师不听她的,只一挥手,阮半夏身体不由自己控制地走到了墙角,面对墙壁,呈罚站姿势。
“还敢跟老师顶嘴?给我罚站!”
鬼老师斥责完阮半夏,又盯上了程云舟:“还有你!一个男生,留这么长的头发干什么?还穿奇装异服,哪有个学生的样子?你也给我罚站反省,明天把头发剪成寸头!”
程云舟试图解释:“这不是奇装异服,是道袍!我是个道士,留长发、穿道袍很正常啊……”
但鬼老师又一挥手,程云舟也不由自主地站到墙边罚站了。
司镜这时候开口了:“别跟他解释,他是个怨鬼,执念很深,听不进去你说的任何话。他生前是个老师,名叫严轲。一场火灾夺去了他和学生们的生命。教室里那些都是生前遇害的学生,严老师一直在给他们上课,执念太深,现在把我们所有人都当成他的学生了。”
严轲看向司镜,眼中的怒火更甚:“你又是怎么回事?现在轮到你说话了吗?是不是也想写检查?”
司镜连忙低头:“严老师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认错态度倒是诚恳。既然知错,就进来听课吧。”
严轲一挥手,解除了对司镜的控制。
司镜如释重负,走进教室,同时给叶漫使了一个眼色。
“这可怎么办啊?我们要被困在这里多久啊?”阮半夏焦急地问道。
叶漫沉思片刻:“严老师怨念这么深,我吹《超度》也没用了。必须想办法解开严老师的心结,才能摆脱困境。”
程云舟无奈道:“可是,他根本不听我们解释啊。”
“你们说,可不可以从那场火灾入手?”童清秋分析道,“他生前遭遇了那么恐怖的火灾,我不信他只对教学有执念,对火灾没执念。”
叶漫却有了主意:“乐姐,作为目前为止唯二还能自由活动的人,这个重担可能要放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了。”
简乐点点头:“明白,那我去拉响火灾警报器,你喊‘着火了’!”
叶漫和简乐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于是简乐悄悄走到走廊尽头,拉下了火灾警报器。
顿时,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教学楼。
“着火了!快跑啊!”叶漫大声呼喊起来。
教室里的严轲听到声音,脸色骤变,原本木然的眼神变得慌乱。他看了看四周,仿佛回忆起了当年的情景。
“同学们,不要慌张,跟我一起逃离这里!”严轲声嘶力竭地喊道。
然而,那些学生鬼魂们却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低头伏案学习着。
司镜这时候说话了:“严老师,我们不能抬头!你说了,学习应该专注,不能被外界影响,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有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