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陈明直接笑出了声:“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
\"你们俩每人贪了快2万块,加在一起得有四五万了。你把叶大山的证据交出来,就想这么简单翻篇?”
陈明觉得刘友德未免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也太不把相关机关当回事了。
刘友德咽了口唾沫,搓着手,紧张地问:“你的意思是?”
陈明深吸一口气,双手向后撑着身体,慢悠悠地说:“你把账目交出来,我帮你争取宽大处理。而至于叶大山……”
刘友德无比认真地听着,竖起了耳朵。
“我要他死!”
陈明带着冰冷的话一出口。
刘友德顿时瞪大了眼睛,再次一屁股踉跄跌坐在地上,甚至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只觉指甲都快抠进肉里,额头冷汗噼里啪啦直冒。
刚才听陈明说话的时候。
对方眼神里的杀意赤条条不加掩饰,哪像个毛头小伙能有的,活脱脱是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刘友德抬手抹了把冷汗,磕磕巴巴道:
“那...那你这是非要叶大山去蹲牢吗....?”
“你……你别的甭多问,这是我跟叶大山的私怨。你要是识相,麻溜把账目交过来;要是犯浑,年底的时候,我看你跟叶大山有的是时间唠唠。”
陈明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刚一说完,起身就赶人:
“刘社长,至于多余的话我不说了,你自个儿心里掂量掂量,你们犯的事,枪毙八百回都算轻的。轻重缓急,我相信你肯定能分清。”
刘友德还想说些什么,但陈明根本不给他机会,连推带搡把人搡到门外。
“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想清楚了以后就来找我!”
“陈明!陈明!”
门“哐当”一声关上,把刘友德的呼喊全给堵了回去。
眼瞅着大门紧闭。
他站在门外,无奈叹了口气。
不由得想起先前陈明那狠话,心里忍不住就直发怵,暗暗寻思,叶大山到底哪根筋搭错,招惹上这么个煞星?!
而且看这架势,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犹豫半晌,刘友德低声咒骂:
“去他娘的,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爱咋咋地。”
说罢,一跺脚,沿着田间小路快步走远,眨眼就没了影。
陈明拍拍手,锁好院门,一屁股坐回院中的石磨盘上,又从兜里摸出根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口。
“刘友德这老东西,还算识趣。”
他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心里跟明镜似的,就刘友德和叶大山那德行,为了自个儿那点私利,敢吞老百姓的血汗钱,出卖个同伙还不是跟玩儿似的。
至于最后是什么结果,他已经猜到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自己只要多些耐心等就行了。
想到这儿,陈明眼里又闪过一丝狠厉。
上一世,自己腿瘸了后,蒋喜凤那贱人竟公然带着叶大山在他跟前干不要脸的事儿!
还满嘴污言秽语挑衅,他但凡吭一声,换来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那屈辱和悲愤,就像拿刀刻在心上,此刻想起来,恨意还是止不住翻涌。
要有人在旁,一准能看见陈明此刻就像宛若濒临暴走的野兽,双目通红,手里夹着的烟都被掐得变了形。
面容狰狞可怖!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风拂过,村里传来几声犬吠,陈明的思绪被拉回来。
他长舒一口气,强行按下心头怒火,告诫自己得冷静,一步错步步错,接下来的计划还得好好琢磨。
正出神呢。
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紧接着是蒋招娣几人的欢声笑语。
“哎呀,你是没瞧见!”
“今儿个打石场干活,到处都在夸咱家小叔子有能耐呢,榨油厂那帮家伙被揍得屁滚尿流,吭都不敢吭一声。”
“哈哈哈,真的假的,我咋没听见!”
蒋欣悦银铃似的笑声清脆响亮。
陈明在院里听得脸直发烫,正准备开门的手僵在半空,心里直骂:“哪个缺德玩意儿传的,传得这么离谱!”
犹豫一瞬,还是拉开门,脸上堆满笑:
“大嫂、二嫂,你们回来啦。”
蒋招娣三人满脸尘土,却遮不住那份娇俏。
一看陈明在院里,几人的笑容瞬间僵住,面面相觑,脸上一阵窘迫,心说刚才那些话肯定全被听见了,一个个当即跟鹌鹑似的闭了嘴。
陈明心里明白,也不点破,笑着招呼:
“嫂嫂们,进屋歇歇吧,饭我都做好……”
话没说完,蒋茜月使劲嗅了嗅,惊喜叫道:
“哇,好香!小叔子,做啥好吃的啦?”
陈明刚要开口,蒋招娣脸一沉,急道:
“这哪成啊!你一个大男人,咋能在家做饭呢?”
陈明懵了,做饭咋就不行了?
他是重生的,不觉得男人做饭有啥稀奇。
毕竟后世的男人,不仅要负责赚钱养家,还得负责做饭做家务,将女人捧到了天上。
他不觉得有丝毫的奇怪...
蒋招娣把手里竹篮往地上一撂,手忙脚乱地解释:
“小叔子,知道你是好心,可这事要传出去,村里不得把咱脊梁骨戳断?不得说咱闲话?”
蒋茜月和蒋欣悦也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附和:
“就是就是,咱家三个大女人呢,你下厨算咋回事?外人知道了,不得把舌根嚼烂咯。”
在她们眼里,男人就得在外打拼养家,女人守好家里一亩三分地,男人回家有热饭热炕,这才是正理。
看着几女焦急的摸样,宛若急了眼,陈明无奈,只能应承:
“知道了,知道了。”
“下次...”
刚准备打个圆场,似乎是感受到蒋招娣几女不容置疑的眼神,陈明也不好再坚持,便出声招呼:
“行了,都忙活一天了,累坏了吧?赶紧进屋吃饭,别耽搁了。”
蒋招娣几人又叽叽喳喳地对着陈明一顿叮嘱。
陈明无奈,只能连连点头应承。
这般啰嗦了好几回,见陈明答应得诚恳,几女才消停,不再继续吵闹,各自分工,麻溜地朝屋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