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渡川有些意外的样子，顾小芸心中打鼓，难道他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哦？”
“你悄悄伸出三根手指，不就是让我三更天过来？”
渡川不置可否，嘴唇微勾，他手指漂浮在半空中的金球。
“你想知道些什么。”
“是这窥镜还是天机，或者……系统？”
顾小芸惊得睁大眼睛，他说的系统是我以为的那个系统吗？
“没错，是你脑海中的那个系统。”
“你究竟是什么人？”
“时机未到，无法多说，大宝二宝是不该出现的因素，他们恐有危险，还是留在我这吧，我会替你照顾的。”
顾小芸身体瞬间凌空而起，周围一切旋转变模糊，唯有中央的渡川不动如山，悲天悯人望着自己。
“局内人呐……”
等顾小芸消失后。
渡川的容颜肉眼可见的衰老下去。
朝为朱颜，暮为枯骨。
他终于睁开眼。
如果顾小芸还在这里，她一定会惊讶出声。
渡川的眼眶里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单看轮廓，他曾有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
裴寿驾着马车去往长安的路上，听到车厢里有动静，他微微侧头。
“大夫人，醒了？咱们马上就要进长安了。”
在无忧境的那段日子，似乎只是一场梦。
可看看身边没有大宝二宝，顾小芸才觉得那是真实地发生过。
远处，陈洛正带着阿枣等人骑马，而裴福正陪着裴寿，他转头对顾小芸一笑。
“大夫人，你这一觉睡得挺久的啊，喏，前面就是城门了。”
“我们是什么时候上路的？”
“前天啊，大夫人忘记了吗？”
顾小芸心下骇然，她明明记得昏迷前是在醒世斋中。
裴寿没看见她脸色苍白，自顾自地说：“还好那天大师兄及时赶到，要不然大家都完了。”
“大夫人不必担心，有师兄和师傅在，小郎君和女公子一定会没事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还是第二次有外人进入无忧境了。”
“还有谁去过？”
“听大师兄说，是位女郎，对了，当时六郎就是那女子带去的。”
顾小芸无心听他们说话，拉上帘子，尝试呼唤系统。
“统子，你在吗？”
“呜呜，宿主，我终于找到你了，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无忧境，你知道这个地方吗，等下，我记得裴卿言曾在那里学过艺。”
“宿主稍等，我查一查……无忧境，原来如此……那里有屏蔽系统的东西，怪不得统子我联系不上你，宿主，你以后还是不要去了。”
“这无忧境这么厉害，它是什么来头？”
“目前关于无忧境的信息被加密，暂时只能查询到一句话—无忧境是禁区，不能让宿主们进去，此乃绝密，若宿主询问，只能告知危险。”
顾小芸一头雾水，这哪儿跟哪儿啊，这不就是小说里的世界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奇葩的地方？
“那渡川尊者，你一定也不知道喽？”
系统一阵沉默，安静到让顾小芸以为系统又消失了。
终于系统给了回答。
“宿主，这边查到，渡船尊者危险指数五颗星，他会严重影响到你的攻略，请勿相信他说的任何的话，他有和你说了什么吗？”
顾小芸刚要和它说，脑海中突然回响起，在彻底陷入昏迷前，他说的一段话。
“局内人，眼前障目，提钱木偶，轻易遵从，推翻重来，孰真孰假，难以分辨，唯有自己，值得相信。”
顾小芸缓缓出声：“也没说什么，就是说可以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