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羽看着他倏地一下就飞远了,皱眉高呼道:
“大师兄,你等等我们啊!飞这么快做什么?”
说着,他急忙调动灵力,脚下飞剑光芒大盛,奋力追了上去。
风止羽边追边在心里犯嘀咕,方才阮阮从思过崖出来的时候,秦墨就一把把他给拉走了,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想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躲开?难不成还怕阮阮把老五给迟夭的东西给毁了?
也不至于啊,阮阮向来乖巧,虽说偶尔任性些,可这种事肯定干不出来的。
风止羽满心疑惑,挠了挠头,最近秦墨和尚元洲当真是太奇怪了。
想到这,他回头瞅了瞅迟阮阮,见她稳稳地御剑跟在后面,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罢了罢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风止羽暗自嘟囔道。
他俩最近都神神叨叨莫名其妙的,尤其是大师兄,总是拉着他说从前小夭还在的事情,听得他耳朵都生茧了,等他们从鸦羽宗回来后,还得告诉阮阮往后要离他们远点才是,省得受委屈。
天音宗和鸦羽宗的距离本就近,三人不过片刻便到了鸦羽宗山脚下。
风止羽率先收了剑势,稳稳落地,几步上前,来到山门前,用灵力通报注入,叩响了门环。
敲门声在山间回荡,声声震耳,可半晌过去,门内却毫无动静,一片死寂。
迟阮阮也快步凑到门前,清了清嗓子喊道:
“姐姐,是我,阮阮呀!快开门呐!”
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有山间呼啸而过的风声,衬得气氛诡异至。
“……”风止羽看看四周,皱起了眉头,“看来这鸦羽宗果真跟传说中一样,怎么连个守门的弟子都没有。”
三人站在鸦羽宗紧闭的山门前,头顶的日头渐渐西斜,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可那厚重的山门依旧毫无开启的迹象。
迟阮阮时不时踮起脚尖,努力朝里头张望,嘴里嘟囔着:
“怎么还不开门呀,姐姐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来了。”
就在三人等得几近绝望之时,山门前的结界缓缓开了个小角。
三人正前方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窣声响,两只圆滚滚、毛茸茸的小玄铁兽爬了出来。
两只小家伙浑身黑漆漆的,唯有眼睛透着晶亮光芒,耳朵竖起,满是警惕。
它们停在距离三人几步远的地方,短小的前肢高高抬起,肉嘟嘟的小爪子冲着三人比划了一下,随后齐刷刷背过身去,朝他们撅起了屁股。
啪嗒,两团黑啾啾的粑粑掉了下来。
两只小兽看了一眼自己的“战果”,随后在三人的震惊中,用前爪团吧团吧,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到了他们脸上。
做完这一切,还十分欠揍地整整齐齐朝他们摆了摆屁股。
也不等三人反应,两小只撒腿狂奔,瞬间便没了踪影,只留下一串 哒哒哒的奔跑声,还顺带关闭了结界。
要多鄙夷就有多鄙夷,要多气人就多气人。
“……”
“这…… 这什么情况!”
迟阮阮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气得脸色铁青,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擦去了脸上的粑粑,气得红了眼,“我们诚心诚意来探望姐姐,结果他们连门都不让我们进,还刻意让两只小玄铁兽朝我们扔粑粑,迟……姐姐……是不是太过分了?”
风止羽瞪大眼睛,满脸的错愕,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脸也黑成了炭,他倒是比迟阮阮要好上不少,迟阮阮是直接被砸了脸,他只是衣裳脏了,却也没顾上迟阮阮,手忙脚乱地去擦衣服上的脏兮兮,急得连洁尘诀都忘记用了。
无它,那粪便实在是太臭了。
秦墨到底沉稳,看着两人的模样,动手掐了个诀,三人身上的污渍便消失不见。
“大师兄,太过分了!他们鸦羽宗竟如此这般待客?简直欺人太甚!”
风止羽咋咋呼呼喊着,气得脸都歪了。
秦墨看着这两人的模样,沉声道:
“莫要冲动,咱们此行是来看小夭的,旁的不重要,先看看情况再说。”
说着,他调动灵力,抬手再次叩响了山门。
“鸦羽宗的诸位同门,我们乃是天音宗弟子,此次前来并无恶意,只是看见贵宗有人渡劫,特来探望小夭,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他的声音在灵力的加持下,远远传了开去,可那山门依旧紧闭,门内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此刻,商子裕将山门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转身快步走向迟夭所在的院子,人还未到,声音便先传了过去:
“小师妹,你猜山脚谁来了?天音宗几个晦气货来了,在门口喊了老半天了,说是要来看望你,这会儿刚被铁铁和二蛋气了个够呛,正跳脚呢!”
迟夭原本正坐在石凳上闭目调息,听闻这话,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轻轻摇了摇头:
“四师兄,小夭不想见他们,我如今刚历劫完毕,身心俱疲,实在没精力应付他们。”
也不知道这天音宗的人怎么就如此死缠烂打惹人嫌。
商子裕挑了挑眉,坏笑更甚:
“得嘞,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说罢,他大手一挥,招呼来十几只身形矫健的鸦羽,这些鸦羽是三月前突然出现的,也不知他们是如何从秘境里出来的,在宗门外盘旋了半个月之久,才被外出的他发现,给带了回来,还自愿成了他们的坐骑。
商子裕朝其中一只压低声音嘀咕几句,随即爬上其背,眼中满是狡黠。
迟夭看着他和鸦羽们离开的背影,知道他肯定又是想出了什么捉弄人的法子,歪着头想了半晌,最后终是叹了口气,御风下山。
这天音宗一次又一次地来找茬,以他们的作风,恐怕绝不是为了来探望她那么简单。
可自己若是还如从前一样一味躲避,或许永远也无法彻底了断。
她握了握手中蕴含的灵力,眸中有怒意闪过。
迟阮阮来得正好,刚巧碰上她突破了。
正想,找人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