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凝轻轻推开门,手里提着保温饭盒,脚步不自觉地放轻,生怕打扰了这份宁静。
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在季思寒沉睡的脸庞上,为他冷峻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她缓缓走近,目光温柔地落在他安静的睡颜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轻声细语道:“思寒,你睡了吗?”
话语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季思寒的眼皮微微颤动,随即缓缓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依旧冷淡,却似乎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没有。”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打破了病房内的静谧。
封清凝见状,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饭盒轻轻放在桌上,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温馨而日常。
季思寒想到林秘书刚才那番话,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深意,轻声对封清凝说:“你过来,让我亲亲。”
封清凝闻言,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却也顺从地走近,站在床边。
季思寒一手轻轻揽过她的腰,另一手托起她的下巴,目光深邃而炽热。
他的唇缓缓压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封清凝的眼眸微微闭上,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蜜而微妙的氛围。
一吻毕,季思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轻声说:“吃饭吧。”
他松开手,目光温柔地落在桌上的饭盒上,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却足以让他的心情大好。
后半夜,医院的走廊被急促的脚步声和低语充斥,打破了之前的宁静。
季思寒神色冷淡,眉宇间却难掩一丝烦躁。
保镖匆匆赶来,声音压得极低:“季总,不好了,云小姐出事了。”
季思寒的目光瞬间凌厉:“她不是在医院吗?”
保镖脸色苍白:“云小姐半夜时被绑匪又一次侵犯了,现在……她想不开,跑去了天台。”
封清凝闻言,眼中满是担忧:“她现在在哪?”
保镖颤声回答:“在天台,我们的人已经上去了,但云小姐情绪很不稳定……”
季思寒神色冷淡,眸中却闪过一丝疲惫,沉声道:“绑匪抓到了吗?”
保镖脸色凝重,连忙点头:“已经被我们的人抓到了。”
季思寒闻言,毫不犹豫地起身,大步流星迈向天台,背影冷漠,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冰封的湖面上,不留一丝痕迹。
封清凝紧跟其后,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她的脚步略显慌乱,却仍努力保持着镇定,仿佛这样就能为前方的他带去一丝温暖。
天台的门被风吹得吱嘎作响,两人踏入,寒风迎面扑来,带着刺骨的凉意,季思寒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长,与夜色融为一体,显得格外孤寂。
封清凝神色担忧,急切地喊道:“云小姐,你别想不开,快下来!”
她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带着不容置疑的恳切。
云初瑶神色麻木,双眼空洞地望着封清凝,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失去了色彩。
她瘦弱的身躯在天台边缘摇摇欲坠,夜风撩起她凌乱的发丝,映衬着她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庞,更添了几分凄楚。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未曾落下,只是呆呆地望着下方,那遥远而又陌生的世界。
封清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缓缓向前,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云初瑶那脆弱的平衡。
云初瑶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异常脆弱,她带着哭腔喊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了!”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她看了一眼季思寒的方向,声音里满是绝望:“思寒,你能杀了那个绑匪吗?”
季思寒的神色疲惫而复杂,他凝视着云初瑶,缓缓开口:“你下来,亲自杀了他。”
云初瑶的声音在寒风中崩溃,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思寒,你都听到了!那个绑匪侵犯我的声音,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泪水终于决堤,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天台上,瞬间消逝。
季思寒的神色依旧冷淡,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话。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疲惫:“云初瑶,我救了你,那么被侵犯的就是封清凝”。
“你让我如何选择?”
云初瑶闻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她颤抖着声音喊道:“封清凝,又是封清凝!为什么她总是能占据你的心?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始终看不见!”
她的身体在天台边缘剧烈地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坠落。
封清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凝视着云初瑶,声音柔和却颤抖:“云小姐,你这么恨我……”
云初瑶的双眸赤红,泪水混杂着恨意,她嘶吼着:“我真希望那个绑匪侵犯的是你,而不是我云初瑶!”
寒风骤然加剧,吹得两人的衣袂猎猎作响。
季思寒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大步上前,声音冷冽如冰:“住口!”
他的目光如刀,狠狠剜向云初瑶,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你凭什么将你的痛苦转嫁给她?她何错之有?”
云初瑶痛苦地扭曲着脸庞,泪水与绝望交织,她嘶吼着:“都是因为那个绑匪,我什么都没有了,全都被毁了!”
话落,她突然发力,疯狂地伸手去抓封清凝,意图将她一同拉入无尽的深渊。
封清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本能地向后仰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季思寒眼疾手快,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封清凝纤细的胳膊,宛如铁钳一般稳固。
与此同时,几个保镖也迅速反应,冲上前牢牢抓住了云初瑶挣扎的胳膊,她的身体被猛地拽回,几乎悬空在天台边缘,脚下的世界遥不可及,而她脸上的疯狂逐渐被恐惧所取代。
白若雪站在天台的一角,目睹了这一切,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到季思寒在千钧一发之际,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了封清凝即将坠落的身躯,那一刻,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寒风吹起白若雪斑白的发丝,她颤抖着嘴唇,声音带着哭腔:“思寒,你不要命了吗?那可是天台边缘啊!”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白若雪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季思寒那坚毅的背影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落下。
她深知,自己的儿子一旦决定了什么,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份执着与决绝,既让她骄傲,又让她心疼。
白若雪颤抖着蹲下身,将情绪崩溃的云初瑶紧紧抱在怀里,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试图穿透云初瑶心中的寒冰:“伯母来了,伯母在这里。”
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慈爱,轻轻拍打着云初瑶的背,试图安抚她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云初瑶埋在她的怀里,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打湿了白若雪的肩头,她哽咽着:“伯母,你来了……我真的好难过,我好脏……”
白若雪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她搂得更紧了些,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只是温柔地一遍遍呢喃:“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白若雪温柔的目光转向了一旁呆立的封清凝,关切地问道:“清凝,你没受伤吧?”
封清凝的思绪仿佛还滞留在那惊心动魄的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反应。
白若雪见状,心疼地皱了皱眉,又轻声问了一遍。
这时,封清凝才恍如从梦中惊醒,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还有些颤抖:“伯母,我……我没受伤。”
季思寒在一旁,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大步上前,紧紧抱住了封清凝,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和温暖都传递给她。
封清凝的身体在他坚实的怀抱中微微颤抖,季思寒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安慰着,两人的身影在寒风中紧紧相依,构成了一幅温馨而又坚定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