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目睹这一幕，楚天翔疯了一样挣扎咆哮，要做殊死反抗。
但随着方正很平淡的一句话，躁动的楚天翔就立即熄火。
“十秒钟，不说，我就砍下你母亲双手。”
楚天翔身躯一震，随即凶狠的回头看向方正。
方正也是半点都没惯着，抬起手对着他脸上就是重重一击。
这一巴掌势大力沉，直接把他抽飞出去几米远，打的方正手都麻了。
“狗一样的东西，还在我面前装起来了，像你这种猪狗不如之辈，我杀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不说是吧，行，满足你。”
方正直接懒得倒数，提刀就走向还在给儿子苦苦哀求的妇人去。
徐芷若神情不忍，却没阻止，只是撇过头去轻轻捂面哭泣。
白姨为人她非常清楚，对她也没得说，她很不忍心，更不想看到这一幕。
可错不在她，在楚天翔！
方正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她可能会不理解，但都会尊重与无条件支持。
望着走来的方正，妇人眼中饱含泪水，“后果我替他承担，求你放过他...”
方正只是冷笑一声，踩住她右手，就要对准她被匕首刺穿的胳膊斩下去。
“我说，我说！”
楚天翔崩溃大喊，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过来，抱着方正裤脚哀求。
“滚。”
方正一脚将他狠狠踹开，这一刀重重劈下。
楚天翔睚眦欲裂，妇人也紧闭眼睛。
砰！
一刀斩在妇人手边不过几厘米的地面，地面龟裂，动静十足。
楚天翔疯狂喘息，方正收回踩在妇人手上的脚，漠然开口，“一次机会，说。”
楚天翔瘫软在地，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地全盘托出。
“是曲家找上了我。”
楚天翔低垂着头，在场三人他一个也不敢去看一眼。
“周家联手曲家给徐家做了一个局，导致徐家风投失败，徐家集团整体亏损在六亿往上。”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但从曲家那有一点了解，周家觊觎徐家外贸市场很久，这次发难并非突然，以前有曲家在，周家也不好动徐家。”
“但，但现在曲家和徐家隔阂越来越大，周家说动了曲家。”
后方徐芷若如遭雷击，心如针扎。
楚天翔低着头继续说出他所知道的情况。
“这个局是周家和曲家一同布下，两家之所以达成共识，跟曲家老爷子也有关系。”
“什么？”
徐芷若不可置信抬起头。
“听曲家人说，曲老爷子已经患上食道癌，本就年事已高，这病下，他最多只有几个月可活，曲老爷子这辈子最大心愿就是想促成两家联姻。”
楚天翔看了眼震惊的徐芷若，眼神复杂，“但你一直回避曲江河，徐家也在回避，也惹怒了曲家，为了完成曲老爷子心愿，曲家选择了跟周家合作。”
徐芷若呆若木鸡。
方正眼皮也随之跳动。
“设下这局，如果徐家愿意履行婚约，和曲家联姻，那曲家就会出面帮徐家渡过难关，周家收手。如果徐家还是不从，那就是彻底鱼死网破。”
楚天翔嘴唇咬出血，“曲家找上我，是想让我给徐家致命一击，让其就范，一切都还能回头。可惜还是迟了，事情太过突然，两位老爷子都走了...”
徐芷若眼神空洞，瞬间无神。
那张脸更比纸还要苍白。
她没有想到过两位爷爷对这桩婚事会看重到这种程度。
可这能怪她吗？
不是曲江河在外乱搞，不是他不自爱，不是他胡作非为，她又怎会讨厌他！？
明明是曲江河的错，可为什么最终过错却要她来承担！
她又做错了什么，难道明知道对方是一个烂透了的烂人，也要嫁给他吗？
可在这件事其他所有人又都是无辜的，一步错步步错，酿成不可挽回的悲剧。
“可笑，无非都是利欲熏心的借口罢了！”
方正却是冷冷一笑，无情戳破其中的丑陋。
两家八十多年交情。
就算联姻不成，关系也不会受到太恶化，无非就是两边老人的遗憾而已，这一代不行也还有下一代。
而为了逼婚，为了完成老人心愿，不惜这样坑杀对方？
这还是未来亲家？这还是生死之交后人？
不过是给自己谋利的借口罢了！
还说的如此堂而皇之，可笑至极。
就这些说辞就想骗过方正，当他三岁小孩是吧。
“说到底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臭虫报团在一起做出的肮脏龌龊事情，事后还要给自己巧立名目洗白罢了，龌龊就是龌龊，再怎样美化也改变不了事实。”
方正指着楚天翔冷笑，“别把自己说的这样无辜，曲家许诺了你多少好处你心中比谁都清楚，十年好友，亏徐文杰拿你当兄弟，你呢？这事真就非做不可？拿自己当白莲花？”
楚天翔脸色一白。
方正抬腿就是一脚，正中他面门，好几颗牙齿伴随着口口血水飞溅而出。
他重重撞在强上才停下来，本就重伤的他当场陷入晕阙。
妇人怪叫着冲向儿子，惊慌不定。
“走。”
方正丢下刀，将还失魂落魄坐在那发呆的徐芷若拉起要离开。
可她就跟傻了一样，眼里没有光，四肢也冰凉乏力，像脱线木偶一样六神无主。
方正无奈，只好蹲下身去将她背在身后离开。
下楼时方正有股很奇妙感觉。
好像又回到了那天下午他背着徐芷若时。
一直到放到车上时，徐芷若呆滞的眼里才恢复了一点点亮光。
她双腿蜷缩，脑袋埋在膝盖间。
长长的秀发垂落，遮住了那张苍白脸颊。
她也不说话，就抱着膝盖蜷缩在后车厢角落，默默的伤感。
今天内发生的几件事，所对她造成的心灵冲击将会是一辈子的心结，一生都会被困住，无数个深夜里也会突然被惊醒，难以自赎。
方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发车离开。
回到医院已经快十一点。
医院很安静，徐芷若回去后也换上了病服，她还有三个疗程的理疗需要做完才能出院。
老爷子的遗体暂时存放在医院太平间。
奶奶醒了，但状态并不是很好，肖玉蓉，徐云苍都在陪着她说话，开导她。
徐文杰不仅仅是皮外伤，内脏也受到不少创伤，在连夜处理。
曲书晏的遗体则被曲家运走了，没有继续在医院停留。
曾经亲如一家的两人，现在也是彻底反目成仇，都在责备对方害死他们的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