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3 章 接战
但效果也是显着，这一波正蓝旗的精锐重甲步兵冲锋，被限制的军营前。身为指挥使的李贵更是身先士卒，持腰刀四处劈砍，奋战在一线。
而他的亲卫也是护卫着他，形成了一股左右局势的小股力量，只要那里的清军重甲步兵威胁大，他就去哪里。而且拒马，陷坑等防御措施，也减少了清军大面积的涌入。往往一个八旗步卒就要面临几个明军士兵的围攻。
在这种情况下，不少士兵虽然浑身箭簇，但仍然能够挥刀战斗。但明军将士配合默契，除了攻击上三路，连下三路也会照顾的。一旦笨重的八旗兵倒地，面临的就将是死亡。因而经常会顾此失彼，被明军有所趁，冲过去的八旗兵也是纷纷阵亡，但即使再强的防御力，在绝对兵力的围攻下也不够。而后续的部队跟进又受到陷坑、拒马等障碍的影响，支援不够，因而第一线的冲击没有打开缺口之后，后续的援军反而受阻，一时间清军精锐的披甲士兵还落了下风。
而领兵在前的参领，正是跟着第一波步卒冲进来的，此刻在明军包围中鏖战，但回首间，己方的士兵越来越少，形势不妙。他知道这次攻击恐怕不能奏效，继续下去反而就是徒增伤亡。万一损失惨重，好不容易恢复起来的正蓝旗，就会彻底被毁坏，到时候不仅都统阿尔津饶不了自己，连正蓝旗的那些勋贵们也饶不了自己。
他劈砍死几个明军步卒之后，呼喝一声，开始逐步朝缺口撤退。而呼喊之间，周边的清军锐卒也收到信号，大家一起往后撤。后续跟进的步卒，自然也是收到命令，开始翻身上马，拉弓搭箭掩护撤退。一瞬间清军步卒，纷纷越过拒马，越过沟壑，退回阵前。这些披甲士兵，在枪林箭雨中翻身上马，又抛下几十具尸体，撤了出去。
清军惯用的战法便是轮番冲击，即使再精锐的明军，在面临这种满清八旗兵抵近射击，下马步战的模式，也坚持不了多久。但这次都统阿尔津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这一波清军退出去后，并没有后续部队跟上来。
这一次试探性地进攻，清军阵亡了一两百多人，大多数还是冲入敌阵之后，被群殴致死的。
信郡王多尼一直在观战，随着正蓝旗的部队进攻失败，明军伤亡也差不多，大约阵亡了一百多人，第一线的部队阵亡的差不多，阵型也有些松散。多尼敏锐的发现了战机，此刻只需要再以强兵冲击两次，必然能够攻入敌军，他想让正白旗捡一个便宜，好壮大自身的威望。但忽然看到镶红旗马喇希，不由道：
“马都统，你可愿意率军冲上一冲？”
在多尼心中，马喇希曾经跟随着自己的父亲和硕豫亲王多铎，一起在陕甘、河东行省追击过闯王李自成，更是在潼关彻底击溃了李自成的部队。如果眼前这个功劳给正白旗有些惹眼，那么给镶红旗旁人自然说不出什么。
马都统满脸胡须，瓮声道：“郡王有求，末将自然从命。”他说的是郡王，这意思很明显，自然是看在他父亲的份上，对多尼会有另眼相看。
“且慢！”说话的正是一旁的黑袍人，他声音嘶哑，虽然声音比较小，但在众人耳中，十分清楚。
这句话立刻引得旁边的几位清军将领大怒，贝勒尚善更是看不惯这一路上十分神秘的黑袍人，他是什么身份，竟然敢指挥起部队来。黑袍人一直全身罩在黑袍之下，包括脸庞，只露出一双眼睛，从来没人见过他真面目。
“放肆，你是谁，竟然敢如此说话！”
多尼头一大，此刻可不能惹怒了眼前这个魔鬼，一旦他发怒，那又是一条人命。这段时间内，他已经每天给这个黑袍人派去了不下十名奴才，但每次这些奴才都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还好他们身份低微，没引起多大的波澜。依他自己推算，恐怕这几个人被这黑袍人给吃掉了，当初为了让自己听话，也是在自己眼前，一股黑气将身旁的护卫直接罩住，然后整个人不见踪影。直到这个黑袍人发出了啧啧的声音，似乎极为陶醉的神情，多尼才隐隐感觉到，自己的护卫，恐怕已经被黑袍人吃了。有了这些经历，多尼自然十分小心，不敢太过于触怒他，而眼前的几位将领，贝勒尚善，要承袭爵位的济度，那个出事，那自己从此之后也别想指挥得动除了两白旗的部队了。
“贝勒尚善，切勿动怒，这可是陛下任命的国师，位同亲王，就连本帅也要尊重他的意见！”多尼立刻喝道。
国师？尚善有些狐疑，自己怎么没听过这一号人物？但信郡王在大庭广众之下言语，自然是不能不信的。位同亲王，那就是远在自己之上了，自己显然不能与之硬抗。满清对上下级观念看得极重要，这也是能够做到令行禁止的原因。他忽然注意到黑袍人冰冷空洞的眼神，心底一阵发寒，这是自己多次面临死亡时候感觉到的，眼前这个国师，自然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本将不知是国师，有些胡言乱语，还请恕罪！”
而多尼也是立刻补充道：“贝勒尚善乃是军中宿将，对我军剿灭这明军，有大作用！”他试图用未来的利益来劝黑袍人。
果然，黑袍人挪走盯着贝勒尚善的眼神，看向远处高台之上的李白，然后道：“你们进攻的人一多，就会成为这晋王的盘中之物！”
多尼诧异道：“这是何意？国师可否解惑？”
“呵呵，这晋王修为犹在本国师之上，一身雷法神鬼莫测，你看看这天气，恐怕要降雪了！一旦这雪落下去，你们进攻的人越多，他杀的越快！”
“雷法？”贝勒尚善像是在听天书。
多尼立刻问道：“那为何刚刚他不用？”
“刚刚没有这降雪，没有媒介，他就是能力再强，一旦强行灭杀，修为必然损耗过度，那等会，我等自然会轻松将他围杀！”
贝勒尚善道：“难道要等这降雪落下不成？何况我们冲过去了，按照国师的说法，自然也不是这位晋王的对手，那还怎么进攻？”
黑袍人嘿嘿一笑道：“自然是添油战术，每次派几千人去耗，耗尽明军的士卒，那自然，就只剩那个晋王了，此时，本国师自然会出手！”
添油战术，这是兵力优势情况下最差的打法了，除非对方全部都是精锐之师。依靠优势兵力，去围攻对方，也是最应该做的。但这个国师的命令又不能违背，万一大部队冲上去，死伤大半，引发全军崩溃的话，那这场战争也不用打了。这种情况下，拿自己将添油战术安排的更为紧密，一波冲完之后另一波冲，自然会让对方承受不住。
而黑袍人心中却道：“你们尽管冲杀吧！本座露面惊动你们这些蝼蚁，自然也是想有所意外收获的。”
多尼立刻应命，很快便与诸位高阶将领商量起来，而匆匆赶来的正蓝旗都统阿尔津，则是躲在了一旁，这种事情，他可不想掺合。
“马都统，你率领镶红旗，先冲第一阵；尚贝勒，你领正红旗，冲第二阵；而韩岱，则会领正白旗的作为第三波；每个轮次回来之后，补满兵员，下次继续冲，我就不信，堂堂八旗精锐子弟，竟然冲不破眼前这明军！”
黑袍人心底不由一阵惊骇，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在短短时间想到这个战法，可谓是聪明至极。难怪人类作为天地之灵，能够拥有这片天地。只是今日自己的谋划，将所有势力的入神境界的人召集起来，为得就是将整个华夏最为耀眼的修炼者晋王除掉。恐怕倭国、天竺还有远处的罗斯国的，都以为除掉了华夏领军人物，他们就会崛起了。殊不知，失去了眼前这个晋王，这天底下就没有人能够阻止自己的族人们，从沧溟之地出来了。这天下只容得下这样一个人物，这是来自自己血脉传承的记忆。除掉他，那自己就会成为这地面世界真正的王！有了这方世界这么多血肉供养，那么自己从魔物的高阶，晋级到那鬼神莫测的境界，也不是没有可能。
多尼见黑袍人没有说话，还以为自己指挥得当，毕竟自己这番安排，是眼下最好的手段。
“阿都统，不知你的正蓝旗还冲不冲的了？”多尼冷冷道，这个人还是从正白旗出去的，但被顺治帝两下就收买了，故而先前会在大家面前落自己面子。这种背叛出去的叛徒，往往对自己人会更狠。当前领着清军南下的，正是那些投降的明军作战作为勇猛，对待江南士绅也最为残酷无情，毕竟这帮人推出的东林党以及文臣集团，可是一直在武将头顶上作威作福的。
“正蓝旗刚刚冲了一波，自然要休整一番，我们跟在正白旗后面，再冲一轮！”
“好！军中无戏言！你速速回去，整军备战吧！”
“遵命！”
多尼高呼道：“诸位将军，务必在前一次进攻刚刚退回之时，就发起下一次进攻！进攻方向，就是敌军中军所在！此战我军必胜！”
“我军必胜！”
一时间山呼海啸！
各个高级将领返回自己本阵，开始动员士气，整顿军队。而镶红旗最快，他们的骑兵，在都统马喇齐的带领下，分成了几队。而其万余人的部队，也被分成了三部分，第一部分则是五千余众，作为第一波主攻；其余两部则是两千余众，作为替换和补充，以便更快发起下一批次进攻。
清军阵前的这一波动静，自然也引起了明军大营的警备。而身在一线的安定侯马宝，则是焦急的看着在高台之上的晋王，在等待着他的命令。很快传令兵便跑了过来。
“安定侯听令！晋王有令，清军即将发起连续进攻，会以精锐步卒，连续冲阵，还请安定侯抵挡住前三次！务必注意，敌军第二波进攻，就是对方刚刚退下之时！”
马宝大喜，晋王竟然能够知道敌军的安排，那自己应对起来容易许多。自己手下人才济济，最近一年也是对士卒勤加磨练，这几万余人，几乎个个脱胎换骨，自然可以抵挡的住。何况不知何故，晋王所站高台之下，似乎会让人精气神更足，更容易发挥一般，自己绝对有信心可以抵挡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