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年少时短暂的志同道合定义为爱情,并久久,对其不能平静,过了很多年仍不能释怀,却又在某天惊醒,说声祝你一切都好。——《题记》
杨曼曼的高中时代和任何人都一样,暗无天日的学习,叽叽喳喳的班主任,成群结队的人们,朴素的校服。
看着这些场景,你便知道她应该是个规矩的人,舍弃了巨大的外貌优势,去搏一个明天。
“早恋?你们跟我提早恋?你们那个顶多算年少无知,我告诉你们,在我和你们那么大的时候,我也想过这些,那考得好的就是共同奔赴美好明天,考得不好,那可就是夫妻双双把家还!”班主任边说边拍着桌子,老旧的讲桌似乎承载不了这重重的打击,配合着墙上的高考倒计时摇摇欲坠。
杨曼曼昏昏欲睡,但昏昏欲睡的又不止她一个,她的头就这样,从众的倒了下去。
“杨曼曼!”一声嘶哑的尖叫将她唤醒,她短暂梦里没有烤鸡和温暖的火,有的只是一片安逸的黑。
杨曼曼一下子精神百倍,站了起来,迎接着下一场苦口婆心。
“曼曼,老师知道你可能辛苦了,但是高三他不就是这样吗,此时不搏何时搏 ,人生看似很长,其实就那几个选项做对了,可是安逸的很。”老师说这话时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
杨慢慢点头称是,其实对于老师而言,她只是想在这个早读中抓一个典型,抓那些学的太差的没有意义,他们早该睡了,抓那些学的太好的,又心虚,因为知道,即使这些人不用她鞭策,也能学得很好了,所以只能抓一个不上不下的人,而杨曼曼就是这样的人。
她在老师的引导下,到水房去洗脸提神,如果提及你的高中生活,高中时水房的凉水,那应该是最寒冷的,当时还是夏天的末尾,天气算是清爽的闷,即便如此,水管里的凉水还是让她觉得清醒。
虽然千古名言总说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学校的水管子似乎总是不服,他的意思就在于不管你是否清醒,只要你沐浴了我,你必定清醒。
杨曼曼也是个没有什么追求的女孩子,不追星,不虚荣,脑海不会突然荡漾,不会突然有喜欢的人,这一点令无数老师家长都非常满意,认为是个可塑之才。
当大家认为杨曼曼是天生学生圣体的时候,只有杨曼曼自己知道,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她有一种可怕的自知之明,但是仍然要和自卑分开。
自卑是,你觉得你配不上你所拥有的一切,而杨曼曼这种则属于,我知道我有几分姿色,但是就在高中这样的规则下,我根本没有这样的优势,有些人确实天生丽质,就在高中这样的条条框框下,依然难掩其漂亮美丽。
而杨曼曼这种需要发型衣服的妆点,所以说趁早把自己放在了用心读书的赛道,既避免了一场场口舌之争,又拥有了一个岁月静好的青春期。
但是用心读书,她也不是老天爷赏饭的那种类型,百倍的努力,才能勉强比过睡在自己前面那个家伙。
对,就是睡在前面的这个家伙,标标准准的老天爷赏饭吃,并且还自己努力,虽说平时吊儿郎当,但是考试的时候仍然成绩高居榜首,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后来大家私下里叫他睡梦罗汉,也有人这样形容:“有些人睡了,实际上还醒着,有些人已经醒了,却已然睡了有一会儿了。”
但强大到这样的人依然会有弱点,他不会写检讨书,你没有听错,他不会写检讨书。
优秀的人很少犯错,所以缺少检讨经验,但是在某场公开课上睡着,班主任实在是要做出一些忍痛割爱的举动,让他象征性的写个检讨,500字,只有500字,这好像要了他的命一样。
他后方的杨曼曼,本着乐于助人的美好品质,愉快的伸出了援手,后来事情完美过关。
在某一天,他突然没有睡觉,而是转过头凝视了杨曼曼好久好久,她当时都懵了:“大哥你别盯着看!最近在爆痘啊,死直男有没有情商啊。”
正当她内心在抱怨的时候,他缓缓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杨曼曼五雷轰顶,只因为他说谢谢的声音太大了,当时,历史老师还在台上慷慨激昂,然后不合时宜的一声谢谢,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历史老师看在学神的面子上,连训斥都没有,只是说了一句,上课注意纪律,所有同学看在学神的面子上,愣是在疲惫的时光里找到了乐趣,拉杨曼曼问个不停。
杨曼曼被问的烦了,最后说出一句:“他这样的榆木脑袋,放过我吧,真的。”
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当这句话说出的时候,学神刚好经过,但是,就像我们说的,生活远远比艺术更加耐人寻味,他竟然说:“班里哪个榆木脑袋啊,你们能讲给我听听吗?”
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如果她们热心一点,无异于拉着学神,然后当场批判他,但如果她们不这样做,她们就是不诚实,于是在两者纠结当中,她们选择了当匹诺曹,让鼻子慢慢变长。
时光是过得很快的,快到大家没有时间再关注杨曼曼那档子破事,大家晃过了好几次模拟考,又经过了高考结束,一直到她拿到录取通知书。
“哇,虽然考上了,但是好贵呀,曼曼。”
“嗯,没事,三本的确贵呀,这样吧,填一个好点的专科,然后看我的吧。”
后来那个暑假,杨曼曼也没有多后悔,毕竟自己天赋使然,努力到头可能也就是这样,这一刻她羡慕起她前面的学神来。
翻找着自己的杂物,美名曰回忆青春,实际上就是收拾房间,后来发现自己好像拿错了本子,本子的第1页赫然写着学神的名字。
她思来想去,还是翻看,里面有各种的美文模板、数学公式、英语语法,有一段话却是单独写在一页纸上的:
“有些话难以启齿,似乎是因为时机未到,可不说真的难过,但说完之后会不会连见面都变得很难,你我不同路,这我深知,某些举动似乎只是因为同学一场,但我会忍不住多想,这段话你大概没有看到的可能,谢谢你,杨曼曼,有些时候突然恨我不是个平庸的人。”
她惊讶的张大了嘴,随即平静下来,大吼:“你才是个平庸的人,你全家都是平庸的人。”
沉默半晌,忽然在本子上回复,一字一句无比认真:“祝你一切都好,越飞越高,遇见更好的人,遇到更好的自己”
也许对于他来说,这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对于杨曼曼来说,这更像一场闹剧了。
有段时间里杨曼曼常常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许多选择,于是我常常失眠,希望你能带我到荒郊野岭躲一会儿,可是我始终没能等来你的救援,于是我便硬着头皮在这所谓错误的道路上走下去,后来遇到了许多人,看过了很多风景,我终于想起你说的:“每条路都会有出口的”
有一天我们突然明白了,那些矫情举动背后的含义,藏了很多大家不想说出来的话,也藏了很多大家本身想做的事情,在某一刻突然无比厌恶长大,竟学会了隐藏自己情绪的办法,就看着你从我身边走过,宁愿说一万句祝福,都不肯说,哪怕一句你好——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