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恩客?”温致听不懂,怎么分离了小半个月,鲁毅说起话来这么高深了,他听都没听过,真厉害。
鲁毅看着温致那一脸天真的模样,心中更是烦闷,真他娘的装,像温致这种表面看起来天真无邪,谁不知道背地里玩得比谁都花,还在这和他装纯洁。
鲁毅心中更是鄙夷,和这样的腌臜货做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见鲁毅迟迟不回答,温致又问了一遍。
哼,还装。
鲁毅看向温致的眼神满是不屑,好似已经亲眼看到温致顶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搔首摇臀,卖力讨好恩客的模样。
三伏刚给温致买了新出炉的烤红薯,周围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三伏怕红薯凉了,被人蹭坏了,于是放在怀里小心护着,然后自信地朝一方走去。
即使人群拥挤,身为妖的三伏,也能轻易找到温致的位置。妖对于气味非常敏感,温致的味道,三伏更是刻入心扉。
果然,没一会儿,三伏就在熙攘人群里找到了温致。温致在和一个男子交谈,那男子看着有些眼熟,三伏不想知道那人是谁,只想打他。
什么登西,敢用这种眼神看他家小屁孩?!
还有,这垃圾在和温礼胡说什么八道?!自己脑子里都是废物还想污染我家小孩?!
三伏登时火气上头,抱着小红薯雄赳赳气昂昂地朝那人走去。
三伏还未走到,一个穿着碧色袄子,梳着双丫髻、头戴粉花的女孩子从人群里钻出来,朝着鲁毅的腿就是一顿连环踢:“你在说什么?!”
“干嘛干嘛……哎哟哎哟,妹妹哥哥错了别打了别打了。”鲁毅一见来人,瞬间什么屁都不敢放了。
那可是他的亲亲妹妹啊~
温致也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惊喜道:“鲁雅池!你也来赶集了啊~”
“好久不见啊温礼,我还以为你怕我赖上你,刻意躲着我呢。”鲁雅池一把推开亲哥,热情地朝温致伸出爪爪。
在鲁雅池的爪爪触碰到温致前,三伏喘着气出现在温致的身边,用还冒着热气的红薯挡住了鲁雅池的手。
“你要的红薯,买来了,趁热吃。”三伏将红薯塞到温致的手上,而后自以为悄无声息地将温致护在自己身后。
温致见是三伏,放心地接过红薯,站在三伏身后小口小口地啃红薯,一边吃一边评价,同为红薯,怎么自己种的红薯干巴巴的,外头卖的红薯吃起来口感绵密,更加香甜呢?
“你们好,我是温礼的义兄,请问各位是?”三伏将温致挡得死死的。
这可不得看紧了嘛?眼前这俩兄妹,一个目光不善,一个如狼似虎,恨不得生吞了他家小孩。还好他家小孩很乖很聪明,没有被这对狼子野心的兄妹骗走。
不过嘛,最该提防的,当是躲在这个妹妹身后的那名其貌不扬的女子才是。
人的面相会骗人,味道不会,这女子身上,有着一股似曾相识的危险的味道。
三伏眼睛微眯,用余光悄无声息地打量着这个瑟缩在另一人身后,状似怯懦怕生的女子。
“嗤。”鲁毅上下打量了一下三伏,长得还行,穿得干净大方,不过一看就没有镇上的富商有钱。
这温致果然是个痴傻儿,卖也不知道找个条件好点的卖。
三伏不似温致那般好性子,他的脾气一点就爆,被鲁毅这般无礼打量,三伏脸色阴沉、气息沉重,就差把不爽二字挂脸上了。
鲁毅也被三伏愠怒的表情唬住,心中分明畏惧,却还是为了男人的面子强装镇定,持续作死:“什么义兄,分明是情哥哥。有些人啊就是命好,脑子不行长得瘦小都没关系,只要一张脸长得好,多得是人上赶着养……啊!死鸟!”
一坨鸟屎从天而降,正中鲁毅的头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鸟,憋了多少天的屎,好大一坨,还有些粪水顺着额头流下来,直奔鲁毅的嘴巴而去。
鲁毅惊叫着用自己的袖子擦鸟屎,路过之人纷纷埋头憋笑。
三伏悄悄收起施法的手,深藏功与名。
鲁毅这般倒霉,自家妹子笑得却是最开心的,她一边嫌弃地拉着身后的女子往边上躲了躲,一边放声大笑,毫不留情。
“哈哈哈叫你积点口德吧,你看你说的那些话,难听至极,连上天都听不下去了,派来神鸟惩治你,你若再这般口无遮拦,死后小心下拔舌地狱啊~”
鲁毅一听,哪里还敢生气,惶恐地抬头看看天,生怕真是上天降下的神罚,心里反复默念着再也不敢了,求老天爷饶恕他。
鲁雅池见她哥这模样,便知道是真的被吓住了,不敢再大放什么厥词了,这才歪头越过三伏对温致道:“对不住啊温礼,前几天我哥的议亲对象悔婚做了镇上富商的填房,他受了刺激,最近总爱胡言乱语。”
“提那个爱慕虚荣之人做什么?晦气。”鲁毅不悦地撇过头,却不敢再放什么狠话。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啊。”提到自己了,温致终于舍得将注意力从红薯上挪开,看向鲁雅池。
红薯已经被啃了大半,温致满足地舔舔嘴唇。
真奇怪,鲁毅哥哥除了说话乱七八糟的,他听不懂,也没做什么啊。
忽然,温致想到了什么,一脸天真地看向鲁雅池:“雅池妹妹,什么是恩客啊。”
鲁雅池:!!!
鲁毅:“啊啊啊错了错了!”
三伏拳拳到肉,打得鲁毅上蹿下跳,鼻血横流,差点还给拆掉两颗门牙。
鲁毅被打全程,亲妹子带着小丫头站在一旁拍手看戏,只有傻登登的温致上前阻止,手脚并用抱住三伏的腰,试图牵制三伏,结果被三伏带着各种跑。
温致牵制不住三伏,只能试图安慰被打者:“鲁毅大哥别害怕,医馆就在离这里不到百步的地方。”
一顿输出后,三伏终于爽了。
三伏:它*的,老子早想揍他了。
鲁毅被打得缩在墙角,鲁雅池才送来迟来的关爱:“哦我滴哥哥啊,你伤得好惨,鲁藕,快,到你表现的时候了,快带我哥去医馆。”
“她小小女子如何背得动,还是我来吧。”温致趴靠在三伏身上休息了许久,缓过劲了才跳下来。
三伏简直非人哉,负重打人还越打越起劲。
“没事的没事的,鲁藕力气可大了,就是因为这身好力气,我爹娘才收留她的,鲁藕快去快去。”
那个叫鲁藕的女子,犹豫了一瞬,在鲁雅池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扛起鲁毅就往医馆飞奔,恨不得立马消失在人群里。
温致阻拦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身量单薄却力大无穷的少女惊呆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