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队最近都在忙着查案件,林大强和黎秀美的死都很可疑。
他盯着两个案发现场的视频看,越看越觉得哪里有点儿太像,可又始终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的侦查能力已经是局里排前列的了,却还是和其他人一样一筹莫展,没有看出任何的线索。
严队不由叹了口气,“如果陈敬礼还在就好了,指不定还能……”
“自己不打算指望自己,还想指望一个死了的人做什么?”刚说陈敬礼,一道不悦的中年声音就从身后响起。
刘怀格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就站在严队身后,板着一张黝黑的脸,“一个死了的人,总是提总是提,有意思?”
每次一说起陈敬礼,刘怀格的反应都很大。
局里的老人们对此见怪不怪,倒是像严队这种年轻人会好奇:
陈敬礼和刘副局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感觉两人的矛盾似乎很深?不然刘怀格也不会每次听到陈敬礼的名字,都一脸生气又刻意压着才没骂人的样子。
严队也只是口头上感叹下,自然没有真的要让陈敬礼来的意思。
只是他都没出声解释,刘怀格就瞪他一眼,“都下班的点了,还赖在这里坐什么?”
“你家老子不是给你安排了相亲?”
刘怀格和严队的父亲算是老相识了。
不过一个是死都想要儿子继承自己的衣钵的父亲,一个是不愿儿子踏入自己的后尘的父亲。
两人过去还经常因为观念不同而争执过。
刘怀格显然就是那个死都要逼着自己儿子走自己这条路的父亲。
在他肯来,大丈夫死也要死得铁骨铮铮,死在追逐正义的路上。
只是不知从哪一年开始,刘怀格的想法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甚至现在还不耐烦的催促严队,“别一天到晚守在局里,连自己的一点私生活都没有。”
“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这把年纪了,身边还连个正儿八经的女人都没有。”
才二十五六岁就被当做“一把年纪”的严队,感觉受到了冒犯。
刘怀格见他一脸不服,吹鼻子瞪眼,“你看看穆荆也,人家早年搞事业,晚年搞感情,现在不就要什么有什么了?”
美中不足的就是找谁不好,偏偏找了个陈画棠。那像狐狸精似的性子,爪子利得很,有点麻烦。
“谁说我没有女人了?!”
士可杀不可辱,要说女人,严队自认为他不输。
“清风酒吧的蝴蝶、小红那小脸就漂亮得要命,还有逸轩厅的春绿温温柔柔的,我这随便一数就是大把,还有……”
“得了得了”,刘怀格哪能还不知道他什么货色,“有空在这数,还不如听你老子的,多抽点空去相亲,指不定还能找个靠谱的回家。”
刘怀格见严队还杵在这儿不走,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滚,下班了。”
严队直接被赶了出去!
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感觉自己像个大冤种。
这年头,主动想加班还有错?他就是不想回家相亲,才沉迷工作无法自拔的好吗?
就刘副局这种家有娇妻的人,怎么会明白他这被家里摁着相亲的人的感受?
不过也不怪严队父母着急,干他这行的危险系数不定,女孩子家庭多多少少会在这方面顾忌一些。
也就是趁着年轻可能还能靠副皮囊,早点把自己交代出去。
这次的相亲是家里人早就安排的,之前严队还能一拖再拖,眼下连刘副局都掺和进来赶他去,他哪怕再不想,也得走一趟流程。
晚上华灯初上,淮城古香古色的古城街道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严队被安排在其中一家腾阁楼相亲,环境清净,装横古典优雅,本来该是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
严队却穿了一身黑色铆钉牛仔外套,下面破洞牛仔裤,吊儿郎当的双手插在口袋,漫不经心的走进来。
他笑起来时眼眸又痞又坏,没有了平时刻意板着脸的严肃,像个混混,朝着接待的漂亮大堂经理吹了口哨,“三十号桌?”
大堂经理领着严队进去,他在窗边的一桌停下了脚步,“这里?”
他刚出声,抬头间看到坐在那里的人,整个人愣了下,而后像受到惊吓似的,“怎么是你!?”
秦云盈今天穿了玉白色旗袍,淡白浅色勾勒着她姣好的曲线,头上戴着发簪,红唇浅勾时流转出几分惊艳。
看起来是经过一番打扮过的。
听着严队的惊讶,秦云盈眉眼上挑着,正衬她大小姐的气派,“怎么还不能是我?”
严队不是自愿来的,她更不可能是自愿,因此语气比他更嘲讽,“严队来这种地方,是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