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侯府内,杨氏阴沉着脸,手里紧紧攥着帕子。
“这唐国公府的喜酒,不去也罢!”她烦躁地将帕子甩在桌上。
“母亲,女儿身子有些不适,能否……”林清婉小心翼翼地开口,期盼着能逃过这一遭。
杨氏睨了她一眼,语气不容置喙:“太夫人吩咐过了,必须去。你给我好好打扮打扮,别丢了侯府的脸面!”
最终,母女二人还是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唐国公府而去。
慧雯对杨氏母女的到来毫不在意,林魏二爷一早就出门去忙庄子的事情了。
她此刻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张正德,可有郧国公府的消息?”慧雯端坐在椅子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张正德躬身回道:“回大姑娘,消息已经递过去了,但郧国公府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而且,郧国公府世子爷今日也去参加唐国公府的喜宴了。”
慧雯秀眉微蹙,“去了?看来,楚标这是要……”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去,打听一下郧国公的情况。”
张正德领命而去。
不多时,他匆匆返回,压低声音说道:“大姑娘,郧国公今日一早进宫一趟,从宫里出来后就一直未再出门……”
张正德的话让慧雯心头一凛,纤细的手指停止了敲击桌面。
“进宫?难道我猜错了?”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郧国公进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莫非与唐国公府的喜宴无关?
与此同时,宫中景阳宫内,陶婕妤正低头绣着一幅百鸟朝凤图。
一袭粉色宫装的淑妃娘娘款款而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妹妹这绣工越发精湛了,本宫瞧着这凤凰,栩栩如生,真真是妙啊!”
陶婕妤连忙起身行礼:“娘娘谬赞了,臣妾这点雕虫小技,怎能入得了娘娘的眼。”
正在此时,珠光宝气的张昭仪走了进来,见到淑妃,连忙屈膝行礼:“臣妾参见淑妃娘娘。”
淑妃微微颔首,算是应了礼。
“本宫今日来,是想请妹妹帮个小忙,替本宫绣一幅观音像,也好为皇上祈福。”
张昭仪眼珠一转,似笑非笑地说道:“娘娘宫中绣娘众多,个个技艺精湛,何须劳烦陶婕妤妹妹?妹妹身子骨弱,万一累坏了,岂不是……”
淑妃脸色一沉,打断了她的话:“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她转向陶婕妤,语气柔和了许多,“妹妹可愿意帮本宫这个忙?”
陶婕妤哪敢拒绝,连忙应下:“能为娘娘分忧,是臣妾的荣幸。”
淑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与陶婕妤寒暄了几句才起身离去。
她前脚刚走,张昭仪便掩嘴轻笑,目光落在陶婕妤身上,意味深长……
她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妹妹……”
张昭仪掩嘴轻笑,目光落在陶婕妤身上,意味深长地说道:“妹妹可真是好福气,竟然攀上了淑妃娘娘这棵高枝。以后啊,在这宫里,妹妹可就平步青云了。”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陶婕妤脸色微微一变,强作镇定道:“昭仪娘娘说笑了,臣妾并不知淑妃娘娘会来,更谈不上什么攀附。”
张昭仪冷哼一声,甩袖而去,留下陶婕妤一人在原地。
待张昭仪走后,陶婕妤脸上的强作镇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愁绪。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帕子,低声呢喃:“辛梅…可怜的辛梅……”
一旁的青黛见状,连忙上前安慰:“娘娘,辛梅姐姐已经出宫下葬了,您不必太过自责。”青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颤抖,她也为辛梅的死感到难过。
陶婕妤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本宫知道,只是……唉……”她叹息一声,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自责。
瞿嬷嬷见状,连忙上前劝慰:“娘娘,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辛梅的事,谁也不想发生。您现在更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能……”
青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陶婕妤,轻声说道:“娘娘,奴婢觉得,淑妃娘娘让您绣观音像,恐怕没那么简单。她……她是不是想让您和皇后娘娘打擂台啊?”
陶婕妤睁开眼睛,眉头紧锁。
“绣东西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王爷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青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娘娘,奴婢听说……”
青黛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听说,燕王妃今日进宫给贤妃娘娘请安了……”
陶婕妤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不必去打听这些,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便可。”她深知后宫的险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此刻,贤妃宫中,燕王妃正笑盈盈地给贤妃娘娘请安。
“娘娘,这是臣妾亲手做的梅香饼,还请娘娘尝尝。”燕王妃将一个精致的盒子呈了上去。
贤妃接过盒子,淡淡一笑:“王妃有心了。”她打开盒子,一股淡淡的梅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王爷今日去了唐国公府喝喜酒,”燕王妃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说是唐国公的嫡长孙娶妻,好不热闹。”
贤妃拈起一块梅香饼,轻轻咬了一口,秀眉却微微蹙了起来。
“唐国公府……”她低声重复了一句,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她放下手中的梅香饼,漫不经心地问道:“哦?王爷也去了?看来这唐家,还真是面子不小啊。”
燕王妃掩嘴轻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可不是嘛,听说连郧国公世子都去了呢。这唐家,如今可是炙手可热……”她顿了顿,观察着贤妃的神色,又状似随意地补充道:“说起来,王爷今日还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