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主客厅里头,三人坐下来喝茶聊天嗑瓜子。
“蔡哥,金钩湾那里房子不错啊,我也想买些,你能不能把门路介绍给我,回头我搬到那里去住,咱们当邻居。”
“那里也就地段还行,地皮是真的烂,水汽还重。虽然处于高地,可一到了梅雨季,那里非常容易发霉返潮。地皮什么根本不值钱。我的那两套房子的宅基地办理好,也就花了五百,后续又花了一百修了修。要不是那地方实在不行,也不会搬回西蔡住了。老许,你可要想好啊。”
“造房子我略懂,知道怎么防潮,就是价格……能不能便宜些。”
“除了我的那块地比较好外,其余的都便宜,回头我找下张林村的村长,买地的事你问他就行。现在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就你这天授公交小组的事。”
公交小组的事关你啥事?
显然,蔡淳想插一脚。
“蔡哥,你的意思我懂。你看,你怎么帮我?”
“天授公交小组可以扩大,我那里来做备案,当然了……这个东西,需要军马骡,一般马骡和驴都不行。这些,我来弄,算作入股。”
真是好大的胃口,你也不嫌贪多闪了胃,胃穿孔。
许灼瞧着蔡淳算盘打得啪啪响,他也不拒绝,当场从八一双肩包里,拿出了一沓入股书来,这上面写的入股规则,基本通用。
“蔡哥,您看看,这是入股书。”
“我这个项目,不是我个人的,是挂在天授村村委名头下的。”
“我个人做不了这笔买卖。”
“虽然大头是我出,但赚的钱,村委要拿走五分之一。”
“目前我投入的三头军马骡,三辆钣金厂定制的厢车,六个人,还有做站台的各种费用,十分之一都没收回来。”
“按照我的计算,全部收回至少得十五个月。”
“如果村委没有分润,十二个月左右就够了。”
“军马骡也不是机器,每天也得吃饲料照料,这也是一笔钱。”
“这笔钱占到了军马骡购买价格的千分之一。”
“蔡哥,你要入股的话,我顶多只能给你二十九个。”
“咱们就不说虚的了,我这是实话实说。”
许灼说完,蔡淳还在拿着入股书一条条看着。
直到过了小一会儿,他才放下。
其实按理来说,新股东加入盘子,老股东必开股权会议。
也不是谁的股权说给就给。
这都要老股东集体同意才行。
这个股也不是谁给就给,通过会议后,双方要均匀地匀出一些。
这就是股权稀释。
但目前情况来看,如果蔡淳要强行加入,天授村的股权是不会稀释的——村委没有股权,是许灼搬出来糊弄人的,就是要卡住底线。
这就是明确告诉蔡淳,他没得选。
“二十九个有点少……你也知道军马骡不便宜,我能够搞到投进来,已经是占了很大的便利……三十五个。”
“三十五个我给不了,蔡哥。三十五个,村委二十个不会让,就得从我这里割出去。我的额度一旦少于五十一个,就没了绝对控股权。没了这个绝对控股权,这事情也就不是我的事情了,我宁愿不做。”顿了顿,许灼仔细观察着蔡淳的脸色,变了个话锋道:“蔡哥,你要想入股的话……那这样,我送你五个,您只要帮我一个忙,这些军马骡的渠道帮我把把关。”
把把关的意思,就是你想办法用最低价卖给我。
毕竟你也是股东了,产生的收益,你还会从这里面分润。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两头吃。
不过股权书上说得明明白白,一切分润都得等到产生实际收益才行。
也就是说,总投入一万,在赚的钱没到一万之前,这个钱是不分的。
如果你想两头吃,把骡子的钱抬高,那你的股权也就基本等同作废。
蔡淳不是傻子,心思都在钱眼里,也明白这层意思。
他想了想,放下股权书道:“老许,你看这样行不行,三十个,军马骡的这笔钱,还算是我投。”
“蔡哥,要不我去叫全书记来聊聊吧,这事我也做不了决定。目前项目是村委营收之一……蔡哥你毕竟是西蔡村的,您再不愿意承认,终究是西蔡村的人。您入股的话,等同西蔡村入股。这种事,我们天授村还是比较敏感的,我一个委员主负责生产,其他事也做不了主。”
三十个,看起来就是许灼五十一个匀一个过来。
似乎是很简单的事,可这却是对股权的绝对动摇。
所以许灼只能装傻,意思就是这一个点股权从村委挪。
蔡淳摆摆手道:“就不用麻烦老书记了……这样吧,二十九就二十九,不过这军马骡对小组的入账,小组得拿出一笔钱来。我承担部分。”
“蔡哥,投入的军马骡折多少钱合适?”
“不瞒你说,一头目前市场价在六七百,折算三百不过分吧?”
“不过分。目前盘子已经起来了,总盘子的价格我跟您算一算,三头军马骡,这价格按照我原先采买价,就是两千一左右。然后是三辆定制的厢车,六个配置人员及工资伙食,军马骡每日饲料花费,还有项目组前期对于路线研究的投入,这些加起来总共是五千左右。我打个比方,假设现在蔡哥你投入一条军马骡,自己承担三百,等于是投入项目三百,那项目盘子达到五千三对不对?”
蔡淳点点头,没错,是五千三。
“那蔡哥您的实际价值股,是三百除以五千三,就是百分之五点六,对不对?”
蔡淳快速盘算了下,这么算,他只要投个四条军马骡,占的价值股就能达到二十二点四了。
可实际上,目前市内正在作进步规划。
军马骡驴子都在大量淘汰,机械设备开始大量进入。
这些军马骡的实际价格,更低。
只不过他说的是对外价格,这点怎么查都是一样。
算一算,他还觉得挺划算的。
可许灼下一番话,就让他眉头紧锁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