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津其实也觉得自己挺奇怪。
林清婉是他最看不上的那种人。
除了脸和身材,她没有灵魂,没有人格,没有自尊,她思想贫瘠贪婪愚蠢。
她为了钱,不择手段,可以不去做一个人。
这是他曾经对林清婉的认知。
可是,那晚晏家晚宴之后,傅望津被林清婉一巴掌打的,回去之后,一连好几天每天晚上都会梦到。
她骂人时张牙舞爪,打人时泼辣刁钻,她好像在那一刻,突然活了。
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朵鲜艳明媚,浑身是刺,却有着无比旺盛生命的红玫瑰。
她的灵魂突然耀眼的夺目。
以至于,傅望津到现在都念念不忘。
他真的很想再见一次,那晚的林清婉。
和他过去见到的各色女人全都不一样。
林清婉抱臂,不屑的冷嘲:“想干什么,我看你想找打。”
她在居高临下的审视他,鄙夷他,仿佛他是多么渺小不值一提的东西。
傅望津看向林清婉的目光逐渐变得灼热。
林清婉皱眉,她对男人的目光非常敏锐。
傅望津的视线不对,他竟然……竟然,好像真很期待被她打一样。
林清婉心里暗骂一声。
md,这该不会是个死变态吧?
林清婉走过去,突然抬起脚,九公分的高跟鞋落在傅望津腿侧,丝滑的布料滑落,露出白皙的大腿。
她俯身,雪白纤细的手指涂着鲜红的甲油,勾住傅望津下巴:“怎么,傅公子,你还真想找打啊?”
林清婉的姿势豪放性感,又带着侵略性,她和傅望津的身份这一刻好像突然翻转了。
傅望津望着那张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脸,说话的时候,呼吸落在他的脸上,他心跳控制不住加速,四肢都仿佛僵硬了。
“林清婉,跟着我怎么样?”
说出这句话,傅望津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怔愣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可他心里没有后悔,反而期待林清婉的回答。
林清婉猩红的指甲掐着傅望津下巴,力气很大,指甲掐进了肉里。
“不怎么样,我看不上你,就像我看不上宴昭辞一样!”
不管是宴昭辞,还是傅望津。
在林清婉眼中,他们都是一路货色。
出身高贵,天之骄子,站在云端,从不将普通人的痛苦放在眼里。
他们这样的人,冷漠,自私,歹毒,且自以为是。
他们都觉得,只要他们招招手,她就应该跟狗一样舔上去。
也不看看自己的什么东西。
傅望津一把扣住林清婉的手腕,突然用力一侧,她落进他怀中。
一手揽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手放在林清婉后颈,指腹落在她耳后慢慢摩挲。
傅望津低下头,在林清婉脖颈吸了一口,她身上喷了香水,是市面上最流行的款。
可是,傅望津嗅到香水掩盖之下,来自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诱人的,仿佛能渗透男人的骨髓里。
温热的呼吸落在林清婉耳畔:“那你看上谁,沈京南?”
林清婉的身子,猛地一僵。
傅望津是在监视她吗?
居然知道,她接近沈京南的事。
林清婉脑海中,一时间冒出很多个念头。
但很快,她勾起唇角,抬手搭在傅望津肩上用力,竟他往后一推。
“是啊,我就是看上他了,那又怎么样?”
傅望津被林清婉推的撞到沙发靠背,弹了两下,他没动,可右手一直搂着她的腰。
那细细的腰肢,他一只手就能握住,柔软的,仿佛没有骨头。
傅望津忽然后悔,他以前到底在清高什么?
这样的尤物,他居然,现在才对她动了心思。
傅望津下巴上两个清晰的指甲印,似乎要渗出血来,在他俊美的脸上尤为突兀。
“看来,你知道沈京南是那晚救了你的人,所以想接近他。”
“可是……”
傅望津顿了一下,上下打量林清婉。
“你这样的身份,不觉得是在亵渎人家沈大教授吗?”
林清婉心头被猛然刺痛,可是脸上却效益不见,甚至非常恶劣的道:“你说的对,我这人,就喜欢恩将仇报。”
“谁让我,看不上你呢,谁让我,就喜欢那种美好单纯的人呢。”
说完,突然在傅望津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在他吃痛的瞬间飞快从他他腿上离开。
后退两步,她开口:“傅望津,我不知道你又想玩什么,可我没心思也没兴趣陪你玩。”
说完,扭头便要走。
手刚碰到门把手。
“你想小时候长大那个孤儿院叫什么来着,阳光之家,对吗?”
林清婉开门的动作猛地停下。
傅望津继续道:“现在听说快要被拆了,里面的孩子怎么办?听说还有另个重病,你还有钱吗?”
林清婉的手控制不住发抖。
傅望津,去查了她。
他已经查到孤儿院了。
那他……那他查到她更早了吗?
“孤儿院那快地,要被征收了这你应该知道的,征服将来要在那一带建商业街,都已经规划好了,建筑承包方是苗家,就是谢锦薇外婆家,这生意还是宴昭辞给的。”
“他对谢家是真好,连带着苗家都能跟着吃肉。”
林清婉依旧没回头,可牙齿却已经将下唇咬破。
“苗家早年发家很不光彩,违法犯罪的事,一样没少干,短时间内,积累了不少财富,这才在京都有了点地位,这些年虽然洗白,可缺德的事,背地里也没少干,他们让不少地痞流氓去孤儿院闹了很多次了吧,前几天听说起火还差点酿成火灾!”
林清婉猛地转过身,死死盯着傅望津。
“你调查的可真清楚。”
傅望津微笑:“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择手段也要挣钱。”
“我可以帮你,你不用再那么辛苦,我不会像宴昭辞一样。”
林清婉冷笑:“谢谢,但,大可不必。”
“不要这样抗拒我,我可以为你提供很多帮助,比如院长车祸的事,或许……”
林清婉牙齿几乎咬碎,她如何听不出这是要挟。
她突然抬头,变脸,微笑:“行啊,不就是想跟我睡觉,在这儿还是出去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