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衣服,她去了地牢看被抓回来的三个人。
她去的时候,下面已经有人在进行审问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锦年。
“有说吗?”
司锦年回头,看着是她,莞尔一笑,闻言又摇了摇头:“嘴硬得很,什么都不愿意说。”
容顼年在心里叹气,她签到出来的怎么就不是真言丸,问什么说什么,那样也不用费工夫了。
“大人要亲自审问?”
容顼年:“!!!”
“不用!”她这人别的都好,就是过于心软,还有共情心理。
让她果断的杀人克服克服也是可以的,但是审问人,看着人家挨打,她感觉好像感同身受一样,别人要是在求求情,她指不定下不了手。
这样问话更问不出来什么。
虽然她不审问,可是身为现代人,古代历史上的各种刑法,还有电视剧里看的都很多,她可以不用自己动手,但可以说给人动手啊。
比如炮烙之刑、蚂蚁上身、盐水抽鞭子、银针扎手指缝等,总之挺多的。
她简单说了四五个,让司锦年自己试试,还吩咐让把穆昭和陈大夫找来看着,免得人死了。
说完,她发现司锦年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司锦年这会儿内心挺复杂的。
他一直觉得容顼年就是一个少年,虽然武功厉害,表面看着镇定,波澜不惊的,可内心其实对很多事都很害怕。而且以前肯定也没见过什么场面,别说砍头了,就是尸体都看不了的人,此时此刻竟然说了很多刑 法,而且每一个都……
很特别!
这些刑 法不致人死亡,却生不如死,而且有几个还有点变态。
如果不是自己没有听说过,又是她亲口说的,任谁都不会猜到是她说的这些吧?
因而他一时间情绪复杂极了,有震惊有诧异也有一种欣慰感。
这样的眼神看得容顼年不好意思,呵呵一笑:“那什么,主簿看着办吧,本官去整理整理卷宗,然后复刻一份,送上去。”
她说完就走,但走了几步又回头:“如果实在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本官也知道是谁要杀我。大不了就废了武功,让他们没办法离开这里,没办法自杀,留着以后用吧。”
“是。”司锦年难得的恭恭敬敬应了一句,让容顼年还有点不大适应。
她摇了摇头,快速离开了这里。
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去招聘狱卒,还有收尸人。
这样的话,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衙役们就不需要换了,收尸人把人带走到去丢了,或者送到义庄整理仪容仪表等再进行安葬。
“另外,再找几个好的工匠,把这地牢加固一下。”
“是。”
她说完就要离开,却见青青从外面回来,还拿着一封信:“公子,我方才在院子里陪着夫人,不知道是谁送了这个过来,上面有你的名字。”
容顼年接过来一看,信封上写的是“容大人亲启”几个字,拆开一看,里面写的内容让她有些诧异,随即眉毛上挑。
“丁平。”
“卑职在!”
“叫上兄弟们,咱们去司徒家一趟。”
—
同一时间,司徒家,司徒颐听完所有事后,猛的一拍桌子:“蠢货!”
被骂人的不敢言语。
被内涵的司徒震想说什么可最终又闭了嘴。
司徒雅云更是一句话不说,坐在一边仿佛这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自顾自的喝着茶。
“白先生,你可知道父亲安排的这事?”
司徒颐在外忙碌生意,却听到下面的人来说刑场那边出了事,说是有人刺杀容顼年。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家父亲,于是匆匆忙忙关了铺子回来询问。
正好看到一个黑衣人在大堂里,对司徒震说:“主上,尔等办事不力。派去的兄弟们基本都死了,只有属下命大逃了出来,请主上责罚!”
“那紫衣她们呢?有没有得手!”
黑衣人无语。
他都说了全军覆没了!
可这事老板,也只能回答道:“青雪青莲被容顼年所杀,紫衣姑娘和统领被活捉,此番押到了县衙地牢。”
“废物!”司徒震闻言气得扔了杯子过去。
他人也慌了神。
他人也不知道紫衣几个人能不能扛得过刑,如果扛不过把他供出来怎么办?
谋杀朝廷命官,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
若是没有证据也就罢了,可有了证据,无论他怎么辩解也无法了,只有等死啊!
他急得站起来来来回回的走,却见司徒颐和白先生一起从外面回来了,于是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司徒颐:“儿啊,快想想办法救救你爹我,否则我们司徒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司徒颐闻言甩开他的手,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黑衣人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
见他不说话,司徒震又抓住旁边中年男人的衣袖:“白先生,你快拿个主意,平时里你最有脑筋了。”
白先生还没说话,就见司徒雅云从外面回来了,她看着司徒震说:“我方才去了县衙,如今县衙戒备森严,衙役也说,容顼年和姓司的在审问紫衣她们。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爹,紫衣是咱们家养的吧?好像还是你的小情人呢。”
司徒颐差点没忍住骂人,但还是忍了下来,问:“谁来把事情告诉我,前因后果事无巨细。”
黑衣人不敢说,可司徒震也不说话,他被司徒颐盯着,只好把经过说了。
只因为司徒震想给儿子司徒锋报仇,但一直没有合适机会,只因为容顼年一直待在县衙,要么就是和百姓们在一起,不方便动手。所以听到容顼年要去菜市场门口监斩,便让他们带人提前埋伏,准备杀了容顼年。
奈何容顼年武功高强不说,身边的司锦年也是高手,还有隐卫在暗保护,他们派去的三十多个人除了他回来了,紫衣三人被抓,其他人全部死了。
刚说完,司徒颐就忍不住拍桌而起骂了一句,也就是刚开始那句蠢货。
这一声不知道骂的是黑衣人还是司徒震了。
“在下因而腿伤复发,去了江州拜访名医,刚回来便撞上了大公子,对此并不知情。”白先生安抚:“公子还是想想,应该怎么处理这事的后尾吧,紫衣在城中不少人熟知,恐怕身份很快就会暴露,皆是容顼年上门讨要说法,总得有个说辞。”
司徒颐只觉得头更疼了。
论有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直拖后腿还不知道自己错了的爹是个什么心情?
他撂挑子不干!
他想死!
捏了捏眉心,再次坐了下来,心里想着怎么应对容顼年时,却听下面的人来报说容顼年带着衙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