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涵最近在京城里非常的有名。
有名到京都里她原先不认识的六品小官见了她后,都会阴阳怪气地来上这么一句。
哟,这不是纠缠高侯,却反过来污蔑人家高侯的江将军嘛!
京城里的百姓如今见到了江碧涵,但凡认识她的,也都是各种的指指点点。
“快看!她就是那个把前未婚夫约到青楼里,被人撞见了,不仅不承认,反而往前未婚夫身上泼脏水的那个女将军!”
“呵!狗屁女将军!我早就听说过这个江碧涵了,她就是个白眼狼!”
“没错没错!我也听说了,据说原先他们一家都趴在高侯身上吸血!
这幸好是江碧涵后来自己眼瞎非要退婚,要不然高侯爷岂不是要一辈子养着他们这一家豺狼。”
听着百姓们在自己的身后鄙夷咒骂,江碧涵气得脸色通红。
她咬着牙,面容冷酷地辩解,“这是无稽之谈,本将军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然而谁理她?
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自己清白无辜。
江碧涵只能忍住这口窝囊气。
屋漏偏逢雨。
她之前不想要归还那五百个黑羽卫。
想着拖的时间长了,高宇轩自然也就忘了。
谁料事与愿违。
几天之后。
军营里的一个小将策马奔到了江府,一开口便急声道。
“将军,您快跟属下回大营,那五百个黑羽卫没有你的命令,居然要擅自离营!”
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江碧涵的脑子里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她娇美的面孔迅速阴冷下来,当即骑马狂奔。
等她赶到的时候才进军营,便看到整装完毕的黑羽卫队列整齐地往外走。
一个个形容肃杀,规矩森严。
江碧涵绷紧了脸,双眼放出寒光,刷地一鞭子抽了出去,姿态冷硬地挡在了黑羽卫的面前。
“王良,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擅自带着黑羽卫离营,我看你是不想要你这条狗命了!”
王良正是这五百个黑羽卫的统领,刚才差一点就被江碧涵的那一鞭子给抽中。
他身后的黑羽卫看着江碧涵都是满脸的怒色,他们早就看不惯这个蠢娘们儿了。
在战场上每次都让他们打先锋当炮灰。
“滚回去,趁着本将军现在懒得跟你们计较,你们现在全都给我滚回去!”江碧涵深知自己现在的名声狼藉,并非横生枝节的时候。
等到以后她收拾完眼下的这堆烂摊子,再狠狠教教这群黑羽卫如何乖乖当狗!
军营里的其他士兵们看着江碧涵大发神威,脸上都露出了戏虐和看好戏的神色。
“你们这群装腔作势的货色!没听见江将军的话吗?”
“就是!还不赶紧滚回你们驻扎的那个小角落里!”
“否则就算江将军仁慈不惩罚你们,我们这些兄弟们也要好好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听着士兵们对自己的吹捧,江碧涵难得扬眉吐气抬高了下巴,趾高气昂地蔑视着王良他们。
王良身后的黑羽卫一个个都眼神冰冷。
“江将军,恐怕我恕难从命,因为从今天起我们这五百个黑羽卫跟您没有关系了!”王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江碧涵非常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江将军你装什么蒜!我们世子已经写信给我们了,让我们即刻回归高家!”王良身后的一个黑羽卫冷笑道。
“就是!我们世子当初也只不过是因为婚约才把我们派过来保护你!
但现在既然跟你没关系了,当然就要把我们召回去!”另外一个黑羽卫也阴阳怪气。
江碧涵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江将军,你也听到了!”王良神色懒散地说着,然后一挥手道:“兄弟们全都上马,即刻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简简单单的一声令下,黑羽卫整齐划一,身姿笔挺的胯坐在了马上。
“不准走!本将军不管什么高宇轩,只要你们进了我的军营,就是我江碧涵的兵!”
江碧涵一看王良他们真的要走,顿时心浮气躁!
“哈哈!江将军你是来闹笑话的吧?你说我们不能走,我们就不能走啊?”
黑羽卫一个个全都哄堂大笑。
娘的!
这些日子跟在江碧涵麾下都过的是什么日子?
都快要憋屈死了,如今总算是可以爽快的出一口气。
“江将军,你好像从头到尾都搞错了一件事!”
王良握着手里的马绳,看着客客气气,但眼底皆是冷嘲。
“黑羽卫自始至终追随的都是兵马大元帅高承恩!”
“若不是因为少主,你不过一个四品的红缨将军,有什么资格驾驭黑羽卫?”
说完这句话,王良连不再看江碧涵,带着五百个黑羽卫马蹄高扬,浩浩荡荡地出营而去。
刹那间周围的士兵全都被挡了一脸灰。
刚才还自傲跋扈的他们这一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呆若木鸡的小丑。
“啊!”
几秒钟过后,江碧涵猛地扔下了手中的鞭子!
“高!宇!轩!”
她咬着满口的银牙,猛地转身对着远去的黑羽卫怒吼。
“替本将军转告高宇轩那个卑鄙小人,就算没有黑羽卫,本将军也一样打胜仗!”
话虽然说得十分硬气。
骑马回去的路上,又看到百姓们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江碧涵还是不禁郁结于心。
接连自寻其辱,又气了几轮,江碧涵居然生起病来!
宋云泽一直都在京郊练兵,刚一回京城,就听说江碧涵病了。
心系心上人的他立马就赶到了江府。
将马交给江府的小厮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周围的百姓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神有点不对。
不过也没有多想,径自跨进江府。
装饰秀丽的房间里。
缠绵病榻的江碧涵一见到心上人。
满腹委屈瞬间爆发,刹那间未语泪先流。
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就像是砸在了心上,宋云泽心疼的语调都软了。
“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