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将李嬷嬷安排至月华苑,美其名曰派遣人手协助,但实际上却是安插了一个眼线!
唐莞茹暗自偷瞄一眼坐一旁的狗男人,心中暗暗咒骂道:“呵呵,竟然还能如此悠然自得地喝茶,小心被茶水呛到!”
果不其然,只听“咳咳咳……”一阵咳嗽声响起。
叫你装模作样,看吧,遭报应了吧!
王妃听到儿子无端咳嗽,紧张地道:“遇儿,你怎么了?没事吧!”
轩辕遇摆了摆手,表示并无大碍,只是不小心被呛到而已。
唐莞茹有些心虚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哎呀呀,我怎么从来都没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张乌鸦嘴啊!灵得好!灵得妙!灵得呱呱叫!
此时,轩辕遇那对充满暴戾气息的瞳孔紧紧地盯着唐莞茹,心想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表情?难道不该关心一下身为她夫君的自己吗?
接下来,唐莞茹依次向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敬茶。
敬茶后,只见翠娥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三只碧绿的翡翠手镯。
请问几位夫人,你们是事先商量好的吗?
唐莞茹目光扫过这些镯子,心里越发觉得它们有些眼熟。
哦!
这不就是广东的珠江、山东的青岛和北京的燕京嘛!
感觉可以来个狂欢夜,一起 hI 起来呢!
敬完茶之后,唐莞茹默默地领着丫鬟翠娥回月华苑!
“啊啾!”十月的天气虽算不上寒冷,但一阵凉风袭来,本就感染了风寒的唐莞茹,病情似乎又加重了一些。
这原主身子怎会这般柔弱?
一定要加强锻炼了!
轩辕遇远远地跟在她身后。
“主子,大少夫人好像染上了风寒,需要请大夫来看一看吗?”南义好心问道。
“你想阿粪了?”轩辕遇冷冷地回答道,她如果连他身上的寒冰之毒都能察觉出来,那么一点小小的风寒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他就是看看她是否真会医术,醉酒之人的话能当真么!
“属下不想!”南义吓得连忙摇头,他可不想再被惩罚去挑粪了,那实在是太可怕了,主子怎就那么喜欢惩罚他们去挑粪!主子真看上田叔家小女儿了?大少夫人比她更美好吧,主子眼光不怎么好!
轩辕遇若能听见南义此刻对他的吐槽,准能吐血而亡
……
文安侯府
“我那苦命的茹儿啊!辉郎,当初真不该跟你回到这秣陵城来。你们唐家的人竟然能做出这般卑鄙无耻下流下作之事,实在是令人发指!他们大房的女儿金贵宝贝,金镶边的吗?难道我们家茹儿就低贱,木头造的?咱们茹儿也是我们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宝贝疙瘩呀!想想她刚出生就那么丁点大,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即便在那青州这样穷苦之地,我们也舍不得让她吃半点儿苦头呢!”
话说这青州本就地处偏远,资源匮乏,算得上一个贫瘠苦寒之地。而唐侧辉遭贬谪后便是来到此处为官。初至青州时,一家人的日子的确过得十分艰难。
但为了维持生计,楚又雅——也就是唐莞茹的母亲不得不放下官家夫人的身份,做起一些小买卖来贴补家用。不过说来也怪,这位唐夫人还颇具商业头脑,经过一番打拼经营之后,竟也使得原本并不宽裕的家境逐渐变得殷实富足起来,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三餐温饱不在话下。
“娘子,切莫动气伤身呐,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如何脱身才好。如今咱们一家大小都被关困于此,也不知茹儿那边现下状况如何。以咱家茹儿那倔强刚烈的性子,怕是免不了要大闹一场。估计用不了多久,王府那边便会有人找上门来讨要说法了!”
“是啊,我们的茹儿又怎会如此听话,就这般接受这样的安排呢?只是,这可是圣上亲自下旨赐婚啊,此事关乎整个文安侯府的命运,辉郎可该如何应对才好啊?”楚又雅满脸愁容,似乎心中充满了忧虑。
而此时,唐云予正安静地坐在一旁,手中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地阅读着。
面对父母的担忧,他显得异常镇定从容,缓缓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就顺其自然吧,爹娘不必过于焦虑。”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年仅四岁的孩子竟能有如此沉稳的气度,仿佛早已看透世间百态。
唐莞茹作为他的姐姐,性格却与之截然相反,或许正是这种差异使得姐弟俩成为家中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唐云予小小年纪便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成熟和冷静,宛如一个小大人般让人放心。
“予儿啊,爹娘知道你懂事,我们并不着急,你就安心读书吧。”楚又雅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眼中满是慈爱。听了儿子的话,夫妻俩也不再多言,因为他们明白,说得再多也无法改变现状,唯有等待时机到来
……
文安侯府 慈安堂
“老大,这样一直将老二一家子关押着可如何是好?再过两日老二就要去赴任了呀!”坐在正位的老太太双手紧握着拐杖,满脸都是忧虑之色。
“母亲,我又何尝想这样做呢?如此关着二弟一家的确不是长久之计,但若是现在将他们放出来,我担心二弟会跑到王府去找唐莞茹。圣上并未指明让雪晴出嫁,所以我倒并不害怕。只是我担心王府和二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啊!”
“真是造孽啊!那个挨千刀的叶楚雄为何如此卑鄙无耻?李素媛已经被他抢走了,竟然还不放过我们家雪晴!难道非要把我们唐家逼上绝路吗?”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明天就是回门的日子了,先看看唐莞茹在晋阳王府那边究竟是什么状况,然后我们再来计划下一步该怎么做!”
“好,那就这么办吧。雪晴这边还是要继续佯装生病,对于老二那一大家子也不要过于苛责为难。饮食起居方面,都要善待一些,尤其不能亏待了云予!”大房和二房都是老夫人亲生的骨肉,但自从老二被贬谪之后的这十五年来,始终陪伴在她身旁的只有大房一家人,想要完全公平地对待两个儿子确实很难啊!
唉,算了算了!无论如何总得偏袒一个孙女儿,毕竟亲自抚养长大的孙女和只打过一次照面的孙女相比,感情自然深厚许多!
而且像青州那样穷苦贫瘠的地方,能把人养活已经算很不错了,哪里还谈得上良好的教育呢?
雪晴可就不同了,自小就开始悉心栽培,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将来必定能够嫁给一户好人家,也会给文安侯府带来坚实的倚靠!
而莞茹即便这次侥幸逃脱劫难,凭着她那点儿素养见识,又怎能嫁到什么像样的门第去呢?
老夫人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抓起桌上那串光滑圆润的木珠,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然后,慢慢地闭上了双眼,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润触感。
每一粒木珠都被她仔细地抚摸着,像是在触摸一段遥远的记忆。
以往思念老二之时,她也总喜欢抚摸这串木珠,想不到老二回秣陵了……
文安侯看到母亲已闭上眼睛,摸着木珠,他知道以往母亲想念二弟也是如此,深吸一口气后说“是的,母亲!那孩儿先行告退!”
“去吧。”老夫人依旧双目微闭,未曾移动。
待文安侯离去后,老夫人方才睁眼,一行清泪,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