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两银子可不行!五两银子都不够我去医馆咳嗽几下的。之前我去镇上的医馆问了,人家大夫说了,至少要两百两银子才行。”
“两百两!”田继甲听到这时眼珠子一瞪!气道:“你想什么呢!你知道两百两是多少钱吗?”
“多少钱,我不管!反正人家大夫说了,给咱们全屯子的乡亲父老看病,加上开药,至少要两百两。田老爷要是给我拿了这两百两银子,我就告诉表姨夫和我说过什么,你要是不拿!我是半点都想不起来。田老爷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走了。我这还挺忙的!”
田继甲自然是气的不行,但让对方走吧!也不行。弄不好又跑没影找不到人了,但给对方两百两,他还不舍得。毕竟田继甲天生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情况就这么僵持了一小会,田继甲见何宝生转头要走,急忙道:“行了行了,我给你钱,你说吧!田承牛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钱呢!先把钱给我再说别的。”
田继甲无语,只好去内房拿出了两百两银子,递给了何宝生道:“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何宝生接过了银子点了点:“数量正好!不过你必须再给我写一个字据,说这两百两银子是你送给我用来给乡亲们治病的。以免到时候你不认账,再说是我偷的,那我不是吃亏了吗。”
“你怎么那么多事。”田继甲自然是有些生气。
“你写不写吧!你不写我就走了。”
“行行行,我是服你了,我给你写,还不行吗。”田继甲无奈又找出纸笔,在上面写了起来,写完后还按上了手印,递给了何宝生。
何宝生接过纸看了看,当场撕掉了。
“你干什么!”田继甲见状也是眼睛一瞪!有些生气。
何宝生一脸无所谓的道:“你这写的有问题!这纸上说,我借了你二百两银子,这写的不对。我借你钱,不就等于我欠你钱吗!那怎么行。你应该写,是你白送给我二百两,用于给乡亲们治病。这才行!”
田继甲听到这也是有些愕然:“你认识字?”田继甲还以为何宝生不认识字呢!所以才故意将送钱写成了借钱,因为他事后还想把钱再要回来呢。谁成想对方居然认识字!
“我妈认识字,从小就教过我认字。别废话!赶紧写一张送钱的字据,否则我是不会说的。”
田继甲无语,最后只能写上一张送钱的字据,给了何宝生。
何宝生看了看,满意的将字条放入怀里。
“这下可以说了吧!”田继甲有些脸色难看。
“可以了。”何宝生点了点头:“表姨夫说了!他不在家,让我帮忙盯着点,下雪的时候帮着扫扫房顶,以免房顶被雪压塌了。”
“还有呢!”
“还有他家的门板有点烂了,让我开春找块板子,帮他补一补。院子里的两棵果树,让我帮忙浇浇水,别旱死了。”
“怎么都是这些,没有别的了吗?”
“还有!就是让我把他家的粮食油盐都给卖了,来年折在地租里,一块算给他。还有柜子里的衣服,被褥,天好的时候帮他晾晒一下,以免生虫子了。”
“怎么都是这些!我不想听这些,我想知道,他说没说,打算去哪,找谁去,还有,他家最近有没有进出什么陌生人。”
“哦!那没有。他没跟我说过这些,他只是说过,让我帮他把家照顾好,等完课的时候,给我少算点租子。就这些了!”
“什么!他就说了这点东西,你就从我这硬要去了两百两银子。”
“哎这话有问题,不是我要的!是田老爷硬给我的。”
“可我要的不是这些,我想知道田承牛到底去哪了?究竟有谁在帮他。”
“这个我不知道!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那不行!你说的东西对我没用,你得把二百两银子还给我。”
“田老爷!您要是这样,那我可就全屯子敲锣打鼓的把这件事给说出去了。您答应帮屯子里的人治病,然后又改口赖账,还一个劲的逼问我田承牛去哪了,到时候丢脸的可是您。”
田继甲听到这自然是气的脸都绿了!这下他还真不敢再继续要这钱了,以免对方真的把田承牛的事情给闹出去,到时候更麻烦。想到这,最后只能咬了咬牙道:“行了!钱你拿走吧!”
“谢谢田老爷了!小子走了。”说完,何宝生得意的吹着口哨离开了田家。
田继甲自然是气的要死,但也拿何宝生没什么办法!都说何宝生是一个愣头青,人还不怎么聪明,现在感觉怎么那么难对付呢!也是奇了怪了。
……
何宝生随后去了德善堂,找到了朱申须。
当朱申须听说何宝生搞到了一笔捐款,义诊的事情不用他垫资了,也就没说什么。租了一辆牛车,带着梁卯年何宝生,还有药材,前往了田家屯。
……
叮叮当当的声音被持续敲响!
田家屯的老老少少闻声都离开家,向祠堂走去……因为正常情况下祠堂钟声响起!屯子里必定有大事情发生。
……
里正田继丁住的比较近,听到钟声带着儿子第一时间来到了祠堂!看到何宝生和两个人站在这附近,自然走了过去:“宝生!这钟是你敲的?”
“对呀!怎么,我不能敲吗?”何宝生是一脸无所谓。
田继丁脸上闪过不快!毕竟敲钟召集全村人是里正的权利,何宝生居然也敢敲钟,自然是让他不爽。
田继丁的二儿子田承银语带不爽的道:“狗蛋!你懂不懂规矩。这钟也是你能敲的?”
何宝生道:“我为什么就不能敲!怎么这钟上写着只有你能敲,我不能敲了吗?”
田承银眼珠子一瞪道:“呀!你小子胆肥了和我抬杠是不是!”
“不是和你抬杠!既然这钟上没写谁能敲,谁不能敲,那就是所有人都有权利敲。怎么,你家要是失火了,我还不能敲钟叫人来救火了,看着火把你家都烧死吗?”
田承银顿时有些语塞,同时也是有些火大,怒道:“好小子!和我嘴贫是不是。我他妈的不教训教训你,小时候的事情你都忘了是不是。”说完就冲了过去,抬起一拳就打向了何宝生的脸。不过还没等他的拳头,碰到何宝生的脸,何宝生已经抬起一脚,正中田承银的肚子,一脚就把他带着惨叫声踹飞了出去。
田继丁看到这,自然是脸色一变!看着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惨叫的儿子,随即怒道:“何宝生!你敢动手打人。”
“是他先动手的,我是被迫反击,我这都有证人。”何宝生说完指了指身边的朱申须和梁卯年。
田继丁看了看两人非常的眼生,根本不认识,随即怒道:“何宝生!我不管你从哪找来的流民帮你做为伪证。反正是你打人在先!你别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何宝生脸上闪过不屑:“你以为我怕你吗!你只是一个里正,你也不是皇上。”说完看向了地上躺着一脸惨白的田承银:“我告诉你田二宝!你小子别再来惹我,否则我揍死你。”
田继丁和田承银听到这自然是气的要死。
……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村民们陆陆续续的都赶了过来。
……
田来良这个时候也拄着拐走了过来……看到了田继丁道:“四虎发生什么事情了?”
田继丁见状急忙道:“二叔您来的正好!何宝生这小子没事乱敲钟不说,我们来质问他,他还动手打人。”
田承银闻言也忙叫道:“对呀二爷爷!狗蛋这小子无理打人,您一定要给我做主。”
何宝生这个时候也看了过来道:“老爷子!您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是他们先动手打我的!我这一害怕,抬脚瞎踢,刚好踢中了田承银的肚子。如果他不来打我,我能踢中他吗。而且我不是胡说,我敲钟是真有事。我旁边这两位,全都是证人!人家也都看到的,您老人家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词胡说八道。”
田来良闻言看了看何宝生旁边的两人,有些陌生,但看两人的打扮穿着十分的讲究,看衣服就不是普通人,想了想道:“这两位是?”
何宝生听到这急忙道:“这位是咱们槐康镇上最好的医馆‘德善堂’的朱申须大夫,而这位是他的高足。朱大夫是我请过来,给咱们屯子里的相亲父老,做义诊的。我这次敲钟!就是想要告诉大家,这段时间大家都可以去我家看病,不管是看病,还是吃药,全都不花一分钱。”何宝生的声音也是越说越大,瞬间传遍了四周。
……
众人听到这自然都是一脸的震惊!谁也没想到能听到这么个好消息。这阵子因为徭役的事情,大部分出徭役的家庭都病痛缠身。但去找大夫看吧!赤脚大夫水平不行,好大夫,还要去镇上,越好的大夫,花钱就越多,对于大多数普通农民家庭来说,负担还是很重的。现在能有人义诊,而且还是镇上的有名大夫,关键还不花钱,自然让大多数家庭是非常的高兴。
……
“狗蛋!你不是开玩笑吧!看病真不花钱,还包括吃药。”有村民自然第一时间就问了起来。
……
何宝生大声道:“不花钱!看病,吃药,全都一分钱不花。但仅限于那些出过徭役的乡亲父老,那些没出过徭役的乡亲父老,看病可以不花钱,但药费,得自备。这次看病不花钱,只面向那些出过徭役的乡亲父老。”
……
众人闻言都是一脸的吃惊!要知道这次徭役,村子里足有近百人,如果都不花钱,这可是很大一笔钱。
……
田来良这会则看向了朱申须,语气恭敬的道:“朱大夫!您这次出诊真的看病吃药都不收我们一分钱吗?”
朱申须笑了笑:“老先生!不是我不收钱,而是这看病的,钱都是何宝生出的。所谓的义诊其实全都是何宝生掏的钱。”
众人闻言都是一脸的震惊!这么多人看病吃药都是何宝生掏钱,这要多少钱才行。
田来良看向了何宝生道:“宝生,你哪来这么多钱?”
何宝生笑了笑道:“我当然没钱了,这钱是一个有钱人,赞助我的!至于原因呢!也简单。最近我总做梦,总能梦到我父母,他们在下面惦记乡亲父老的伤势和身体,想让我尽量帮帮乡亲们。我觉得父母总给我托梦,是希望我这做儿子的,帮他们在下面多积阴德。所以我也希望各位乡亲父老回去以后,有时间多烧点香,多替我们全家祈祈福,让我父母能在下面早点托生好人家。我就这么一个心愿!希望大家能答应。”
……
“宝生,你放心吧!都是乡里乡亲的,你的这份恩情,我们记下了。回去后,我一定天天给你家烧香祈福,让你爹娘在下面过得安好!”一位年迈的大娘大声地说道。
……
“说的对!狗蛋的爹娘在世的时候都是好人,我们是不会忘记他们的。这次你能想到乡亲父老,我们真的很感动。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一个拄拐的汉子,拍着胸脯大声应和。
……
“宝生,你爹娘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孝顺,肯定也会很高兴的。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替你祈福的。”另一位抱着孩子的妇女也道。
随后不少乡亲们争相发言,表示一定会多帮何宝生父母祈福的。毕竟在大多数人看来祈福对他们来说都是小意思,但何宝生却是真金白银的帮了他们,提这点要求,自然是小菜一碟。
……
何宝生见状笑着道:“谢谢各位乡亲父老!对何宝生全家的厚爱。但现在有一件事!有些麻烦。就是田承银这家伙对我无理由的殴打!我这次敲钟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和大家说,但田承银问也不问,上来就无理殴打我,大家觉得应该怎么办?”
……
众人听闻何宝生的话,顿时将目光投向了田承银,脸上露出了不满与责备的神情。